“他出国的那段期间.我们仍保持联络,记得他刚到剑桥学园的第一个月,曾写了封非常绝望的信给我,害我为他心痛了好久。”
“什么样的信?”映竹好奇地问。
云琵神秘地一笑,握住映竹的手说:“他说他到你住的地方找你,直等到深夜才看到你回来,结果有个很帅的老外搂住你亲吻,害他难过得差点自杀。”
映竹记得正平告诉过她这件事,他当时只说心碎了。是因为心碎,才成为校园里的“冰人”吗?这个想法令她既心疼又甜蜜。
“一年后,他又写了封充满生机的信给我,他说他又遇见那个金发帅哥,他告诉正平你对他没有任何反应,正平开心得跟什么似的,还信誓旦旦地说这回一定要把你赢回来,因为他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这一次他不能再失去你了。”云琵将映竹的手贴在颊边,一双晶亮的眼睛调皮地朝她眨着。“而你也不能再失去他了。”她柔声说。
“云琵……”映竹羞涩地点头。“我好羞愧竟让骄傲和自尊阻止我回到正平身边。我一直无法肯定正平对我的感情,小心眼地记恨着他和你的事,即使回国再见到他,任凭他不断地示爱也不松口答应。我真的好坏。”
“胡说,你怎会坏呢?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不过一切还来得及,你可以告诉正平你爱他,愿意嫁给他呀。”云琵开心地安慰她。
“谢谢你,云琵。”映竹亲了亲云琵的脸颊,真挚地说,“你是个美丽的天使,如果我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一定会非常非常快乐的。”
“这句话哥哥一定不赞成。”云琵皱皱鼻子回答。“不过,我也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姐姐。”
“好,那我们来打勾勾,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吗?”映竹伸出小指和云琵缠绕,最后两个人还像孩子般盖印章。云琵脸上梁上兴奋的红晕,映竹看了心中更添爱怜。望着这个曾让她又羡又妒的小女人,她心中有无限的感叹。过去的种种芥蒂,皆消散在两人相视的一笑中。
第十章
隔天清晨,俊贤安排了一辆车,让正平和映竹沿着花东海岸旅游。每到一处名胜,映竹便会为当地秀丽的景致称颂不已,她尤其喜欢看海浪拍击岩石,激起千朵浪花的场面,让她想起苏轼的《念奴娇》。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每次看到巨浪拍岸时,总会想到这几句词。”望着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的浪潮,映竹如此感叹。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看海。”正平双手亲密地交握在映竹的小腹前,柔声说道。
这个姿势非常撩人,正平灼热的呼息吹在她颊侧,让她的心跳倏地乱了节奏,全身无力地偎在他怀里。
某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在心里激荡。
七年前,她绝想象不到会和正平有这样亲热相偎的一刻。年轻的她对男女之间的情欲了解不多,以为爱正平便是在事业上相互提携,婚姻上相敬如宾,从来没想过相处的细节。
及至七年的刻骨相思,再见到往昔的恋人时,发现他那颗真诚的心虽然和以前一样真,但成为男人的他,却拥有七年前的年轻男孩所没有的成熟魅力。
他的每道呼吸、每个凝视、每次靠近,都在她脆弱的心房扬起惊乱的烟尘。呢哝的爱语,化作如恋如诉的回云与流风,在她耳边嬉戏。紧实挺拔的身躯更激起她肉体上的共鸣,想跟他相亲。而他的吻——红霞扑上映竹的脸颊—是那样炽热地灼烧着她的灵魂,引她深深陷溺。
鼓起勇气,映竹呢喃道出甜郁的柔情,“那是因为有某人陪我呀,否则即使江山如画,我依然寂寞。”
如此深情的表白,像浪花拍击岩石般,激起正平心中千堆雪般澎湃的如狂欣喜。这是映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掩不住满心的喜悦,他低头吻住她娇艳的红唇。
“嫁给我,映竹。”他情潮激动地在她耳边恳求。
“好。”粉艳的红唇轻吐出正平渴盼多年的承诺。
“真的?”他开心地在她脸上洒下细吻,吻得映竹差点喘不过气来。
“婚姻大事可以开玩笑吗?还是你后悔跟我求婚了?”她顽皮地逗他。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映竹。你这辈子别想逃离我身边。”他将映竹紧搂在怀,热切地宜示。
再也不逃了,一抹娇笑的笑意漾在映竹唇边.心底的柔情直逼向眼睛,泛上了一层湿濡的薄雾。
“我觉得我们好傻,浪费了七年的时间。”
“别这么说,映竹。”正平轻抚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眼神幽远地看向海面。“没有失去的痛苦,何来失而复得的甜美?我常常在想,就算当年没有云琵的介人,我们依照父母的期望订婚、结婚,最后你可能会受不了我的霸道、猜忌,我也会被你的骄傲、冷淡给刺伤,成为一对怨偶。”
“我以前真的伤你很深吗?”映竹心疼地抚平他蹙拢的眉头。
“别这么说,我也有错。”正平涩声回答,“一味地胡乱吃醋,不肯跟你把话讲明白。看到你跟扬鹏谈话投机,只会躲在一旁嫉妒,不会积极向你确认心意。每次跟你碰面,没讲几句话,鲁莽、善妒的毛病又发作,冷言冷语的嘲讽自唇间连珠炮似地吐出来。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只因为你冷漠的态度让我不确定……”正平顿了一顿,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般委屈。“我不确定你到底爱不爱我,即使到了现在你仍没对我说过那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厚脸皮地一相情愿。”
“你……”映竹气结地望着他,她让他这样又吻又抱的,还不代表她爱他?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你到底爱不爱我?”隐藏在他霸道质问下的,是眼中的一抹脆弱。
映竹心疼地抚摸他饱满的下唇,心头的恼怒随即消失无踪。
“你以为有多少男人抱过我、吻过我?这对你而言,难道不代表什么?”她委屈地回答。
“映竹……”他动情地抓住她的柔荑亲吻,想起五年前令他心碎的一幕,不禁埋怨道:“可是你让艾力克吻你。当我看见他吻你时,我的心好痛、好痛,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从你身边拉开,狠狠揍他一顿。但我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咬牙切齿地躲在树后,不断用拳头敲打那棵可怜的树,因为我已失去了那么做的资格……”
他声音中的硬咽让映竹的心痛了起来。像是无法忍受听到他更多类似的告白,遂用自己的唇阻止他。
四唇相接的温润触感、驱离了正平心头的疼楚。他满足地轻叹一声,化被动为主动,火热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人映竹天鹅绒般柔软的口腔,将她甜郁的气息、羞涩的反应一并纳人体内。如饮醉酒般的快感引燃了他下腹部的火种,欲望激动地翻腾。
天啊,他多么渴望得到她。
正平气喘吁吁地推开她有一臂之遥,深吸了好几口海风,企图平抚心中的焦躁。
要不是海水湍急的话,他会马上跳下去冷却身体的欲望。
映竹何尝不是口干舌燥,女性敏感的部位没有一处不被他挑逗得紧绷灼热,这是正平每次索求热吻后必有的现象,只是这次更加地严重。
“艾力克是除了你之外,唯一吻过我的男人。我说过,让他吻我只是因为想知道我可否藉由他忘记你,却发现他的吻没让我有任何感觉,不像你第一次吻我那样……”映竹羞涩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