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喜欢这种个性的女人!这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用娇娇嗲嗲地装腔作势了,嗟!早说嘛,害她浪费那么多心力!
“所以寻常女子皆入不了你的眼?”兰馨开心地接口,随即一顿,又娇笑道:“对不起,兰儿似乎扯远了。”
“没关系,有话直说很好啊!”穆齐纳尔鼓励着。“拐弯抹角,只会浪费时间。”露出灿笑,他又说:“我用这个时间来报效朝廷不是更好!”能与一名女子如此无拘无束地轻松对话,真让人舒心。
兰馨沾惹上他的笑意。“这话说得真好!”他宏伟的气度、远大的理想都教她好生佩服。“国家能有你这般栋梁之材,真是可喜可贺呀。”
“教你笑话了,兰儿姑娘——”
“叫我兰儿。”兰馨俏灵灵地凝睐他。“做人要公平,你要我喊你穆齐纳尔,你就得叫我兰儿。”
他俊容含笑的说:“兰儿——”话甫出口,冷不防地对上她澄净深邃的眸,他不禁阵阵悸动。
“穆齐纳尔……”似有心也似无意,兰馨迷离了美目勾着他的魂魄,殷红朱唇也轻喃呐吐他的名。
无力自持,他缓缓锁定她看来柔软温润的唇瓣,蠢蠢欲动的心驱使他俯低了头。
“大少爷!”
屋外的一声叫唤,破除了魔咒,两人霎时扯开交缠的视线,尴尬地望向门口,来人是卜总管。
“哦,兰儿,原来你在这儿呀。”卜总管一见到兰馨怔愣了下,这才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卜总管,找兰儿有事吗?”兰馨莲步款款迎了上去。
“是啊,卜总管,看你急的!”穆齐纳尔语带不快,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真正不快的原因竟是懊恼卜总管坏了方才的好事。
“对不起,大少爷。”
斜觑了卜总管一眼,穆齐纳尔的口气更冲了些。“有什么事快说吧!”他背过身去,开始生自个儿的气。他怎么对人家姑娘起了歹念呢?
卜总管微微瞠大了眼。大少爷从没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呀!
兰馨掩嘴轻笑。从方才他眼底那一簇跳跃的欲火和现在他一脸懊恼的模样,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家伙几乎在她的掌握之中!
“大少爷,事情是这样的……”卜总管在穆齐纳尔与兰馨两人之间梭巡。他虽老眼昏花,却心知肚明眼前这怪事必与兰儿有关。“服侍福晋的宛儿奔丧去了,是以小的想让兰儿暂时去顶一下。”
穆齐纳尔侧转身望了卜总管一眼。这不就代表自己有好一阵子不能见到她了吗?
“哦,这太好了。”兰馨开心地接了话。有事可做、暂离穆齐纳尔,都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剑眉拢聚成峰,穆齐纳尔一开口就想推翻卜总管的打算,但一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瞧着兰馨开心的模样,想起之前她说自己被“软禁”了两天,不由得作罢,“既然这样,那么兰儿,你就随卜总管去吧。”
“是的,穆……少爷。”在卜总管面前,她还是信守本分的好。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不知不觉中,穆齐纳尔也跟着没了心魂……
第四章
从方才极度简朴明快的凌云阁到眼前富贵华丽的采芳楼,兰馨目不转晴之际,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你就是兰儿?”
一声有气无力的嗓音钻进耳中,兰馨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只见卜总管站在一名笑看着她,贵气有余却芳华有损的女人身旁,不断对她暗使眼色,要她赶紧过来。
款款迎向那名应该就是廉王福晋的女人,兰馨俏生生的甜笑,盈盈施礼。“福晋吉祥,奴婢正是兰儿。”
“好……好俊的姑娘呀!”就是她唇上那颗痣有些碍眼,赫舍里氏遗憾地想。不过,撇去相貌不谈,这个兰儿让人瞧着也十分投缘。
“福晋,您看兰儿成吗?”卜总管弯下腰,问着主人的意思。
“成……留下吧。”赫舍里氏觑了他一眼,目光难以离开兰馨的身上。
卜总管应下声,随即趋向前来告诫了兰馨几句。
“兰儿,往后你可要尽心尽力服侍福晋,别失了礼数。倘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玉儿。”他眼尾直向一旁一名珠圆玉润的女子使去。
兰馨望了玉儿一眼,微笑颔首地行了个礼,而玉儿也笑着回了礼。
看来这采芳楼里的人都不难缠。兰馨笑了笑,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那么,福晋,小的告退了……”卜总管行礼之后,随即离去了。
“兰儿,你过来。”赫舍里氏出声吩咐道。
“是,福晋。”兰馨巧笑,连忙来到福晋跟前。
“多么好的长相,多么好的岁数呀!”赫舍里氏拉着兰馨的手,又是称赞又是喟叹。
兰馨微笑。“福晋,您看来也没多少岁数呀。”福晋看来不过四十开外,女人四十可是一枝花的年纪。
“瞧!多甜的嘴。”赫舍里氏边说边笑看了一旁的玉儿一眼。“老啰!”回正了眼,她看着兰馨又是一声感叹。“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依愁……”
“福晋,您别想太多了。”玉儿走了近来,劝慰道。“王爷只是公务繁忙,他的心还是在您身上的。”
这最后一句话让兰馨霎时明了这连连感慨所为何来。自小到大,她的娘也老是这么为她爹伤神的,只是福晋还能见着王爷来挽回她的男人的心,可她娘……
“福晋。”恻隐之心一起,她突地插话道。“恕兰儿多嘴,其实您看来还是很美的,只要稍加调理,往日风‘采’必可驻留‘芳’容,那这座‘采芳楼’便能重拾青春活力了。”
赫舍里氏惊喜交加,“兰儿,你这小嘴怎么这么会说话哪?”精神一焕,徐娘半老的风韵也添不少艳光。
“福晋,您放宽心。”兰馨水柔地笑说着。若非碍于身分,她真想挨到福晋身上撒撒娇,这个柔善的女人让她想起了她的娘。“女人整顿好了身心,欲擒故纵往往比强求压迫来得有效多了。”
赫舍里氏更加惊奇了,“兰儿,你说得很有道理,可你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些?”她微蹙眉头。卜总管说这丫头出身教养皆不错,而她亲眼瞧着也觉得所言不假,可怎么这会儿说起男女之间的事倒像个识途老马?
兰馨抿唇一笑,也不隐瞒,“我爹很花心,而这都是我娘教我的。”语音方落,她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她。“您很像我娘,兰儿一见如故。”
赫舍里氏一颗心也跟着动了。“那你娘呢?”虽得知兰儿只剩孤单一人,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兰馨顿了顿,眼底泛起了泪花。“她死了。”
“哦!”听着这声哽咽,赫舍里氏也不禁眼红。“可怜的孩子。”她又拉起了兰馨的手,轻拍抚慰道。
兰馨抬起眸强抑泪水,不教它漫过眼眶。
“禀告福晋。”半晌,她不仅恢复了过来还落转了个笑靥。“兰儿的娘还教了兰儿许多驻颜之术,您愿意的话,兰儿一定帮您将青春自信找回来。”
“好、好……”赫舍里氏一听,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
“玉儿姐姐,你也来帮忙好不好?”兰馨亲昵地拉起了玉儿的手,诚恳地说道。
“好,当然好!”同是孤儿的玉儿早让兰馨折服了。
至此,采芳楼之中已是活力希望横肆,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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