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姬疯了!她那失去理智的狂乱眼神,令云芸心底一寒。
被掐著脖子的云芸辛苦地挣扎与喘著气,她的力气敌不过失去心智的茜姬,她被茜姬逼的一步步后退。
直到没有退路了,云芸眼角的余光看不见身后的路,难道茜姬带她来的地方也是崖边?她真的该命丧崖底吗?
不,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这样的结果会让夙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
糟了,她该怎么救自己,怎么为自己与夙留下一条活路呢?
“你去死吧!”突然,茜姬松开掐住云芸脖子的手,双掌推向她的胸前。
趁现在!
云芸身子一低,及时躲开了茜姬推来的掌。
“啊!”突来的转变让茜姬扑了空,煞不住脚的身子直往前栽。“不!”
“啊!”跌在地上的云芸,虽然没有摔下崖,但裙摆却教茜姬抓个正著,硬是将她往下拖。
“呵!”云芸吓的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拚命往四处抓,想抓住能保命的东西,在掉下崖之前,她终於抓住了一根长在崖边的树枝。
“茜姬,你抓好,千万别松手。”云芸心跳的好快,方才她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我抓不住。”茜姬歇斯底里地大叫,她要掉下去了!她会死的!
“别慌,用两只手抓著我的脚,快点。”云芸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下滑,握著树枝的手也血迹斑斑,
“救命啊,救我啊──”
“茜姬!”突然,云芸脚下一轻,茜姬竟掉下去了……
那她自已呢?她的手好痛,真的快撑不住了。
夙,夙,你在哪里?
不断发抖的手,终於再也使不出丝毫的力气,云芸仰起头,垂下绝望的泪水。
在她的手松开树枝的刹那,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捉住了她。
“云芸!”耶律夙脸色发白的抓住她。
“夙……”
“我抓住你了,这一次绝不让你再从我手中失去。”
云芸抬眼望他,同样交握的两只手,同样的血迹斑斑,同样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一幕幕类似的画面倏地全涌向她的眼前,她看见了夙淌血的背,看见了夙绝望的呼喊,也看见了她对夙说──我爱你!
她想起来了!
在这惊险的时刻,她恢复了记忆,那个令她既心痛又不舍的记忆。
“云芸。”耶律夙一使劲,将云芸自崖边拉起来,然后将她紧紧地压进怀中。“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吓我不可吗?”
“对不起……”云芸的声音抖的厉害,她自己也快吓死了。“茜姬她……”
“我知道。”方才的一眼,已经让耶律夙看清楚她的死状。
“夙,她不是故意要害我的。”云芸想替茜姬说些什么,她不怪茜姬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明白,是我害了你。”耶律夙吻著云芸的泪低叹。
“不。”云芸回吻著耶律夙的唇。“是爱害了她自己。”
“或许吧。”耶律夙激动地吻著云芸,彷佛唯有这么做,才能让他觉得他真的救回了云芸。
“夙。”云芸喘著气,在耶律夙的唇齿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耶律夙捧著她的脸,又印下一连串细碎的吻后道。“见过父皇后,我突然觉得很不安,回帐找不到你,便四处寻你。也许是老天保佑,才能让我及时找到你。”
“是吗?”云芸靠在耶律夙怀中,听著他急促的心跳。也许是心有灵犀!“夙……”云芸抬头望进耶律夙的眼,她现在想要知道一件事。“我是你采花任务的对象是不是?”云芸虽已经知道了大概,仍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茜姬说我是你争取大师兄位置的证据,是被你利用的棋子,真的吗?”
耶律夙脸色一变,双手立刻将云芸搂的更紧。“听我说,我不知道茜姬对你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现在所说的。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确不怀好意,只想著如何让你献身於我,如何顺利完成我的任务,直到我夺走你的贞操之后,我才发现错了。”
云芸静静的看著耶律夙不发一语,她等著他的真心话。
吻吻云芸的额,耶律夙继续道。
“那夜你走了之后,我才发觉取得证物的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快乐,反而有著深深的伤痛与怅然若失。我的心中隐约发觉自己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一种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东西。”
“你现在愿意承认了?”云芸唇畔扬起一抹笑,她就知道自己的心不会看错人的。
轻轻地与云芸额抵著额。“我早就在你面前承认了,你还不知道吗?”
云芸娇媚一笑,嫣唇在耶律夙唇上印下一吻。这样的答案够了,其他的她不想再探究,所以她岔开了话题。
“夙,还记得我受伤这一段时间,你最喜欢问我哪一句话吗?”她现在想告诉他,她恢复记忆的事了。
“你记得我吗?”这是耶律夙最常问的一句话。
“你是夙。”
“你知道?”
这就是之前经常出现的对话,但今天会不一样了。
云芸凝视著耶律夙,笑的好美、好美。
“我记得你,因为我爱你!”
耶律夙闻言心中一震,这句话,是他之前一直想听到的话,竟然在这个时候听到了。
“你……”
云芸笑了,她深深地望著耶律夙,无限眷恋。
他一言不发地看著云芸好久好久。半晌,喜悦方自他的唇际泛开,并在云芸的嫣唇上蔓延开来。
这个吻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云芸几乎都在喘不过来的热情中度过。
耶律夙贪婪地吻著她,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彷佛在用吻对她诉说浓浓的爱与情……
他终於又等到她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了,天知道他等的有多焦急。
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沉醉在耶律夙吻中的云芸,似乎也从他口中听见了一句令她怦然心动的话──
我爱你!
“夙,那个证物是我的……吧,你既然没有交出去争夺大师兄的位置,那你放哪去了?”
云芸在耶律夙的吻中喘息,害羞地隐去“落红”的字眼。
“当然是好好保存著。”
“可不可以还给我?”云芸撒娇道。让一个男人留著自已这么私密的东西,一想起便教人脸红。
“怎么可以,那可是我最珍视的东西。”耶律夙拒绝的直接。那可是差一点成为云芸遗物的东西,他当然珍视。
“可是你已经有我了,还要那东西做什么?”
“说的也是,好吧,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耶律夙竟然想通了。
“哪一天?”
“当然是……”耶律夙拉长音。“咱们洞房花烛那一天罗。”
“你……”
未竟的话又被深情的拥吻所隐没,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