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辰杰真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气愤之余,自己又忍不住想偷偷瞧他几眼。
而那男人摆明发现了她脸色难看,却视若无睹,存心要她气一整天,害她无法专心工作,老是被那双黑眸逮到她过度在乎他的视线。
这样阴天般的气流,到了即将下班的时候,突然被他一个话题全盘粉碎,让她再也无心去在意那不得其解的淡漠,而急著去注意神色悠然下所提及的事情……
“如果家里遭小偷,你觉得该不该报警?”
“不知道。”崔道红绷著脸,学起他一整天淡漠的脸色,双手开始收拾桌上杂乱,准备下班。
“道红。”
崔道红看看手表,正了正色,“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总经理。”她有意强调职员身份,也是学他的,学他今天老对她端起上司身份。
“我只是希望你给点意见,家里无缘无故出现异样,很不对劲。”李辰杰瞧那青了整天的小脸蛋,转身背对她,捂著嘴得意窃笑,再转过身来又是平板的脸色,“你觉得该不该报警?这种事不太好张扬。”
“会有什么事不好张扬的?”她抖抖一叠档,放到一旁,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的话,跟著忆起前阵子遇见吕宛铃后,自己做的鬼祟事情。
难不成……被发现了?
老天,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家里多了一些女性用品,很不对劲。”他苦恼。
“会吗?你的女性朋友这么多,也许是她们留下的。”看他这样苦恼,崔道红整日的沉闷情绪就去了大半。或许已经有其他女性发现,然后打翻醋桶,大吵大闹,否则,冷静的他不会露出难得的无奈。
刚得意没多久,崔道红内心又滑了一跤,挨了一记疼痛。这就表示,真的不只她一人待过那栋别墅……
一个男人狠心让她傻傻地在同一间餐厅等两次,他该得到的教训应该不只这些。
她承认,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可他呢?她不想再去计算他的风流账,那算不完,不如巩固私心,如果所谓的小手段真能给她带来永远的幸福,纵使不太光明,她也觉得值得。
“还是别张扬的好,我自己有法子解决这莫名其妙的事。”
“你要怎么解决?”崔道红心里不以为意,把花名册一个一个删除,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有装摄影机。”
“那就好……”
崔道红频频颔首,蓦地,猛地扭头瞪大眼,“摄影机?”
“这种东西,是该装的。我那区域的居民家里放置的大多是贵重物品,管理员两个月前就建议做这样的预防,所以派人到每户装置了一架摄影机,不过阿泰担心我家里的古董遭到偷窃,又请山庄里的佣人过来我那里装置四架摄影机。”
“四架!”崔道红声音几近尖锐。
“大概是,我没去记,总之这段时间有谁进入我房子,带子上绝对看得到,不过平时都是佣人在处理,我没在理。”他摊摊手作潇洒状,展颜失笑,“好了,下班回去看证据,把人找出来。”
“找出来然后呢?”崔道红突然闻到地狱气息。
“脱光那人的衣服,游街示众。”
崔道红顿时停止呼吸,大感骇然。
“但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想改成关起门来毒打他一顿,鞭子用完换铁链,铁链用完了——”
“总经理!”她不敢再听下去了,脑袋已浮现她被一个残酷恶魔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情景。
“叫辰杰。”他心情突然大好,愈是见小女人不自然的脸色,他愈是乐。看表上时间,提醒她:“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总经理下班了,李辰杰该回家了。”
下班?不,她不想下班……
“我们先去吃饭,再一起回去。”他咧嘴笑,压根没在意在这之前那小妮子跟他冷战的事。
崔道红绝望无言。一起回去?跟他回去准备受死吗?
“没时间了,跟朋友约好了,顺便带你去吃饭。”
“你有约?”奇迹出现,她有活路了。“你的意思是要先去找朋友才回家?”
“嗯,反正不急,早晚也看得到。”
崔道红佯装遗憾,“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看的,但是,我也已经跟朋友约好吃饭,不如你吃完饭,打电话给我,我再去你那里找你。”
“也行,开车记得小心,红绿灯一定要遵守,到目的地时打通电话给我。”他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崔道红苦笑,来不及跟他说再见,转身就离去。而他的叮咛在她心里马上被彻底更改:开车千万不用小心,红绿灯当作霓虹灯,到“目的地”时绝对不能打电话给你!
一等崔道红消失在走廊时,李辰杰便收回视线,拨一通电话给与他有约的朋友——
“金氏阿泰号,出发。”
落地窗帘因屋主不在而紧紧关闭!导致偌大的别墅略微幽暗。
就在此时,客厅发出开一门锁的声响,一道黄昏光亮借由门缝钻透进来。
接著,出现一个头部裹著黑色头巾、脸上戴黑色口罩,动作蹑手蹑足的像极了生怕被人逮著的小偷
“砰!”
是个没长眼睛去踢到桌脚跌一跤的笨小偷。
瘦小的身形急忙跳起来,东翻西找,找了凳子,往柜子顶端看。
寻不著,又大咧咧地冲上楼,首先跑进别墅的主卧房,明显的相当热悉这里的地形。
寻觅之余,嘴巴因深信四下无人,慌乱碎念:“带子……到底在哪里……”
“不用找了,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那会在哪里?娇小身形手忙脚乱。
等等,自问自答?大错特错,刚才低沉的声音与自己无关,快溜!
惨,如墙的高大身体敏捷地从旁闪过,瞬间出现在前头,堵住活路。
“道红,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娇躯大大一震,惊恐呆瞪说话的英俊男子——李辰杰。
看那狡猾的笑意就知,她崔道红这下完了!
他走近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她不知哪里买来的黑色面纱。
她吃惊的张大嘴,退几步,再返几步。
“后面是橱柜。”
小脑袋刚得到提醒,就响亮的撞上头。
这正好,他伸出手臂,抵在她耳际两旁,俊脸凑了过来,促狭似的笑,“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嗯?”
她骇然屏住呼吸,惟恐出声就大出乱子,瞧他不怀好意的模样,就清楚他已在宣告她的下场是如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而眼前的法官,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她上诉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她眼睛一亮,有台阶下了吗?太好了!
“我上回在这里忘了拿走一件衣服,我是来找衣服的……”说的吞吞吐吐,可疑性极高。
“轿车刻意藏起来,穿黑衣,蒙著脸,戴口罩来拿衣服?”一贯李式一针见血的分析。
她脸红至耳根,心跳不规律的急速跳动。
“你怎么进来的?看来你有房子的钥匙。”
“我……”她被问傻了,还有机会解释吗?
“唉,我也记不住你当初到底有没有把钥匙拿给我了。”
美眸二度发亮,一反平时冷静急著脱口:“喔……我的确没把钥匙拿给你,我就是用你那把开门进来找衣服……”
“那还真奇怪,我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他一手趁她慌恐,搂住她的腰,一手往裤袋一掏,惊叹一声,“呵呵,突然想到原来钥匙在我身上。”
她吓得苍白了脸,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