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邬老爹为了不让三个女儿养成爱慕虚华的性子,自幼就敦她们要勤奋、节俭。
“什么名牌?”抓起衬衫和长裤,可颂跳下床,直接将东西往洗衣篮里扔。
她这个妹妹外表纤弱,但骨子里强悍,性格精得跟狐狸一样。若在她的面前说太多话,或许不用到明日一早,连老爸都会知道这套衣服是男人送的,届时她铁定会越描越黑。
“装糊涂!”菟丝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一定有鬼!
“我哪需要装什么糊涂?”转回身来,可颂直接将人给拉退了好几步。“快说吧,你进来我房里做什么?”
她才不怕让菟丝继续缠着。早在多年前,她就抓到了这个妹妹的唯一弱点,在她最难缠时,只要搬出隔壁的卫哥仲绍先生,那么,菟丝铁定会快快闪人。
“还说没有?”菟丝用着惯有的软嗲嗓音说着,眸光滴溜地转到墙角的洗衣篮上。
“方才我回来时,在巷子口碰到卫哥。”为阻绝掉她过于旺盛的幻想力,可颂只好故意这么说。
“老大,你没事提他做什么?”这招果然有效,菟丝不仅马上收回眸光,还板超了脸来。
“怎么了?我不知道何时开始,卫哥在我们家成了禁忌话题啦?”可颂得意地笑着问。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菟丝气得重重跺了一下脚。“算了,不理你了。”
看见她准备离去,可颂大大松了口气。“喂,老二,你还没说你到底进我房里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忘,她这个妹妹在家中时挺自闭的。平日除了偶尔会下楼去帮忙看店,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她的房间里写她的两性专栏。
菟丝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身来。“老爸到卫家去泡茶了,他交代我,看到你回来要告诉你,他有帮你留饭菜在厨房里。”
一口气将话说完,菟丝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走。
直到她纤弱的身影完全消失,可颂才终于放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大大的吁出几口气。
心情一放松下来,还真的有点饿了。
“都怪那个男人,他真是该死的好像是我的天敌,不过还好,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从明天起可以不用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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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会有一些插曲。若不是这段偶发的插曲,可颂会认为那件离婚官司已划下完美句点,而她也永远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
当、当、当。随着电梯钤响了三声,可颂提着厚沉的公事包走出电梯,拐进律师事务所。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进到办公室。
由于一早就开庭,接连着又赶了两庭,进到办公室时已差不多是下班时间。
“可颂姊,你总算进来了。”助理戚晓一见到她,连忙由座位上弹起,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可颂被她的动作和表情吓了一跳。
再看看周围其他人,大家怎么全都哭丧着脸,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戚晓顾不得平日该有的礼貌,拉着她,赶紧往私人办公室里走。
一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可颂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看起来都怪怪的?天要塌下来了吗?”晓娟的表情让可颂只能往这方面去猜。
“差不多了。”晓娟昂起下颚,指指办公室外的另一个方向。“今天早上梅先生有来。”
“嗯。”
梅先生来事务所跟天塌下来有何关连?虽然他是联合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平日很少进办公室,但偶尔还是会来走走呀!
“梅先生早上来说,因为他投资股票赔了不少钱,所以……”
“所以他打算把联合律师事务所收起来?”可颂猜测,没等晓娟说完就先抢白。
要结束营运是吗?真是糟糕,那她手上那些已收了费用的委任案,还有一部分打到一半的官司该怎么办?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也不完全是。”晓娟低头一叹。
事务所里的律师还好,最可怜的莫过于她们这群小助理,每个月等着的是那一份微薄到不成比例的薪水,万一没了工作,搞不好一年半载还会断炊。
“那。到庭是怎样?”可颂最讨厌打哑谜。
“梅先生说,有金主出资要并掉我们的律师事务所。”晓娟努力的想着那个集团的名称。
也真怪,她的记忆中隐约觉得那个集团的名称很熟,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喔?这样不是很好?”可颂已经知道这群小助手在烦恼些什么了。
不过就是换个老板罢了,总比没有工作强吧?
至于她,当然是先看看新老板是个怎样的人,再决定未来是要继续合作,还是另觅去处。
“表面上看来是。”晓娟突然靠了过来,将声音压得又细又小,“可颂姊,我听陈律师说,那个集团不好混。”
可颂笑睇了她一眼。“陈律师怎么知道?”
“他说他有个学弟在那个集团的法务中心工作。”说到这儿,晓娟的眉心已快打结。
看出她担忧的心思,可颂笑着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既然对方自己都有个法务中心,干嘛还要并我们这家律师事务所?”
并入一家事务所,光是人事开销,就绝对比财团自己去召聘律师要来得庞大许多。
“垣也是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了一整天的困扰呀!”说来说去就是怕,怕合并只是一个说法,到最后大伙还是得回家去吃自己。
“你放心吧,我给你承诺,就算大家都没工作,你还是一样跟着我,跟到哪日你不想跟为止。”可颂伸手拍上晓娟的肩膀。
这年头,好的助手可不容易找,何况晓娟不仅勤奋又机灵,就算她想离职,她还不见得会想放人。
“可颂姊……”晓娟感动得差点当场掉泪。
“好了,你这模样怪可怕的,可千万别掉眼泪。”可颂承认受不了太感性的画面。“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说梅先生到底要把事务所交给哪一个财团?”
说到财团的名字,晓娟的眉结又蹙成了两座小山。她努力地想,“梅先生说……是谨联集团。”
“谨联……”轰隆一声,简单的几个字劈得可颂差点傻掉。
谨联……是他吗?喔,My god!?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可颂姊……”晓娟眼尖地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可颂冲着她僵硬地一笑。“没什么事。不过……你有没有可能尽早做好心理准备,跟着我,做我的私人助手?”
虽然目前的状况不明,但谁知道那个男人是何用意?会纯粹的只是业务上的需要而并了事务所?还是冲着她而来?
“私人助手?”晓娟不懂可颂的意思,她不是一直都是她的助理吗?
可颂撇了撇嘴。“谨联的老板姓丰,叫做丰儆棠。”
“啊!”晓娟张大嘴,整个人傻掉。
果然!难怪她会觉得那个集团的名字好熟……
“放心吧,跟着我,绝对保你有饭吃。”可颂也只能尽到安慰的义务,伸来的手再度轻轻落在晓娟的肩上,拍了几下。
但,此时又有谁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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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的一通电话,让整个事务所的人都乖乖留下,一同前往附近的一家饭店用餐。
美其名,是新老板为了让大家顺利融入新环境,而设宴款待。但,邬可颂却将这类的宴席称为鸿门宴。
看着台上正讲着话的男人,可颂沮丧得想吞下几颗百忧解,看是否能由这场恶梦中醒过来。
餐宴是采自助式的,除了目前联合律师事务所里所有的律师和职员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谨联内部法务中心的人。
端着手里的餐盘,可颂不仅毫无食欲,更想早早闪人。
挤过人群,她闪到最角落,打算一会儿趁大家注意力全集中在前方台上男人的身上时,她就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