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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烈宵待言,不意却神色陡变,竖起全身所有防备。

  “大个儿,你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你和爹入内厅,别出来!”他捏了捏她肩头。投给他们一个深邃的眼神后提气掠去。

  她目送他以鹰翔之姿跃过墙头,没来由感到寒冷,环臂抱住自己,她念道:“他来了?”那个人来了,是不是?不!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他怎么能来?“我要去保护大个儿……”

  “雪儿!”寒士里抓住女儿,“你不能去,这是烈宵的命运,是他必须去面对的,你去了只会成为他的牵绊!”

  “我不管,我也管不了。”织雪未曾感到如此心烦意乱过,那股蛰伏心底的不安狂涌而出,搅乱了她所有的知觉,“我要去找大个儿,我要去帮他!”

  “雪儿!”寒士里不得不捉紧女儿的臂用力掐住她,“冷静点!相信烈宵!”

  “相信烈宵!”

  织雪一片混沌的意识被这四个犹如平地焦雷的字轰醒,她的身子僵直呆滞,士里认为她已定下心神才放开限制,心疼地发现她眼中的茫然。

  放柔声调,他安抚女儿:“相信他!”他才刚刚娶了你,绝不会让其他杂事耽误了与你相聚的机会。烈宵的本事连爹都不及,普天之下几乎没人能动他一跟寒毛,咱们只要相信他,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寒士里痛恨自己薄弱的语气,与其说是为了安抚女儿,倒不如说是为了说服自己。

  织雪冰雪聪明,迅速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妥自己的心绪,以不寻常的冷静口吻问:“大个儿是不是告诉了你们什么他没有告诉我的。“

  寒士里为难地迟疑,他该向女儿坦诚烈宵与血魂传人之间理也理不清的恩怨吗?

  “大个儿不曾瞒过我任何事,他连父母那段往事与他成长的点滴都肯告诉我,为什么却不肯让我知道血魂剑者与他有何牵扯?”

  寒士里长长一叹:“我答应他不说的。”

  织雪只是抿唇表示决心,这件事不寻常,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追求出答案。“你不告诉我,我只好去找大个儿把这一切弄清楚。”

  士里叹息,似是对女儿的坚持束手无策,眉宇间平添了些疲惫与苍老。

  “爹。”织雪知道要爹违诺是件有损父亲原则自尊的事,但她不想做个只会空等瞎猜胡操心的妻子,她必须了解每件事的由来细末才能为她丈夫做些什么,她寒织雪绝不是只会哭泣依赖别人的女人!“女儿没办法装作什么事都不晓得,他是我丈夫,我要做他的伴侣儿不是累赘,我要是找不出帮他的方法。我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死的。”

  “老爷,告诉她吧!”

  “娘?”

  寒夫人和陆伯缓缓走出。

  “雪儿不是我,我们的女儿有坚毅的意志,或许真的能给事情带来转机,别把她当和我一样拖累了她的丈夫。”

  “你没有拖累了我……士里看着妻子,蓦然明白他们都甘愿为彼此付出,付出自己的爱、担忧、无怨和不悔。但为她们承担一切并非最好的方式,女人若是爱一个男人,她要的是生死共随,而不是丈夫将她安置在无风无雨的窝里,让丈夫独自和外界险恶搏斗。

  夏蕙琴爱他,所以退让,守着他筑起的家,不过问也不插手他王国的恩怨。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

  寒夫人露出梦幻般的笑颜,任由丈夫握紧她的手:“我们是夫妻。”

  寒士里柔肠百结,最后开口:“你们在准备拜堂时,他曾向我提起许多事,告诉我他怎么成为孤儿,又被人收养,和兄弟一起长大,同甘苦共患难,又怎么因驭火能力遭同族争夺,以及误入江湖的种种无可奈何,语调没有一丝火气怨埋,他说他胸无大志,羡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情愿靠自己劳力赚取生活所需,所以离族时并未带任何一块宝石,跟着风流浪天涯,最后找到碧落镇预备在此过完他剩下的三年生命,却意外在此找到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梦。他问我是否愿意让他这么窝囊的人做我女婿……他笑着说道。我不高兴地横了他一眼说‘都已经是我女婿了还问这种蠢问题!’他闻言居然露出了一朵孩子气的笑。”

  牵着妻女坐下,他感慨地说下去:“这孩子外表看来吓人,其实骨子里心细敏感,他本来十分痛恨所有争端抢夺,但雪儿却教会他用宽宏的心眼面对一切,不再嗔恨,不再怀怨,自自然然地接受宿命的安排。”

  织雪的心猛然一跳,这句自然接受安排是什么意思?“爹,这和血魂剑有关吗?”

  “有!”寒士里垂眼,不忍睹见女儿知情后的反应,“因为那族长之孙就是血魂剑的持有人。”

  织雪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化为空白。

  他的兄弟辛寇就是欲杀他夺取族长之位的血魂剑者?

  自自然然地面对安排,与辛寇一会?

  在他的兄弟、他恩人的孙子面前,他会作些什么选择?奋力一搏抑或……闭眼就死?

  “不,”织雪恍惚地念,“不……”

  “雪儿!”

  “小姐!”

  三人骇然地及时扶着骤然跪倒的织雪,心焦如焚地唤,但她却似掉了神魂般恍然不觉。

  “大个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能啊!”

  ※※※

  他就站在丘上,丘上的风一点也无法侵入他周遭状似静止的空气。在背后的燎天剑因血魂剑而灼热时,他就明了他已来到。

  “两年了,你终于肯现身了!”他的笑,别具儒生斯文之气!但却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看着他,这伴着他笑过,与他吃的一样食物,受一样教导,一同练武,一起长大的兄弟,烈宵的千言万语噎在喉咙,打住所有的回忆与感叹,两方互视,竟久久不能成语。

  “辛寇……”

  “出剑!”他愣愣地发语,“我希望在今天彻底了结。”

  “为什么?”烈宵痛苦得逼出三个字,“为什么?”

  “这是宿命。”

  “我不信,这是你的推托之词,当年你不是这样的!那个誓言征服血魂之吻的辛寇怎么会变的这样?”

  他俊美的瞳孔冷厉无情,“从前的辛寇死了,现在的我是血魂教主,准备一统武林的血魂教主。仇烈霄,我不是来跟你叙旧,出剑!”

  “你是我的兄弟。”仇烈霄的神情淡成漠然,“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少废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做梦!”

  辛寇目露凶光,欺身而近:“出剑!和我光明正大一战!”

  织雪……原谅我!

  仇烈霄闭上眼放下戒备,任凌厉内力招下……

  “出剑!仇烈霄,你这个懦夫,出剑!”辛寇狂吼,双掌疏而爆燃狂焰结实地印在仇烈霄的胸膛。

  他倒飞九尺之远。鲜血被高高抛上云霄,溅染圣洁的苍宇。

  “仇烈霄!”辛寇嘶吼,“为什么不出剑?为什么不和我一战?仇烈霄,你别想用这种方式逃避!”

  弹指拨出三道流星般的火焰封住仇烈霄身前一十三处命穴,辛寇掌影如飞快若千手,不住地拍他的血脉气血,呼啸的山风撕裂着他所有的意识与知觉。

  “运功,仇烈霄,你如果想活下去就运功,汇聚我灌入真气。”

  模糊中,他睁眼,看见的是他奇怒交加的脸孔,恍惚中似又回到从前,自己为了救他反被流沙吞噬时,他的嘶喊也正是如此急切伤心,等他被人拉出流沙时早已气息奄奄,那时也是他拼着一死硬将真气灌入他体内以牵动他受创的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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