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宇想问她要去哪里,但转念间又放弃了。或许他不该太过干涉她的生活,反正女孩子除了逛逛街,他想不出她们还能去哪。何况她早已深深干扰他向来平静的心,能有个晚上独处,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也好。
他冷静的对她说:“好啊。几点回来?”
本来很紧张他会问她去哪里的羽萱,在发现他根本没问的意思后,感觉松了口气,同时却也有股惆怅──他怎么这样不关心她?!
“十点之前吧。”她不确定,因为忆如姐说亚力八、九点才会出现在PUB,所以她算算说说话再加上回来的车程,应该是十点之前吧。
这么晚! 耀宇唇角抿起,但马上要自己别穷紧张,十点一点都不晚,况且她懂分寸,应该不会有事的。
即使一再地劲慰自己,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朋友会送你回来吧?”
嗯,应该是不会,但羽萱不打算告诉他。她微微心虚的点头,心里因他毕竟还是关心她而一扫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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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很快的来临,下班时间羽萱进了办公室,感觉自己像在做坏事,但她已经答应了忆如姐,不能言而无信。
她对仍埋首在工作中的耀宇说:“小哥哥,我先走了。”
耀宇抬首看着她,表情平静的一如往常,“要不要我载你?”
“不了。”她微笑,“我们有摩托车。”
摩托车! 多不安全。耀宇差点想叫她不要去了,但看她一身俏丽的打扮,提醒自己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了,他得放开手。
“有安全帽吧?”
“当然有啦,不然可要罚钱的。小哥哥,再见。”羽萱依依不舍的朝他挥手,不忘叮嘱:“要吃饭哦,不然身体会变坏,你也赶快回家吧。”
真像个小管家婆,耀宇微笑地靠向椅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上他心头。平常这时候他总是带着她去吃晚餐,然后再一起回家。可是今天她先走了,那他要做什么?
原本打算回家好好想些事情,但家里空荡荡的,少了她即变得好空虚。耀宇伸展一下因工作而僵硬的身体,绾起袖子,决定再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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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这间名为“狩猎者”的PUB,羽萱没来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
看着里头昏暗的灯光及舞动的光影,她忍住想逃的冲动,任由忆如把她拉进去。
一进门,嘈杂的音乐声迎面袭来,让她耳朵轰轰作响。等眼睛适应了光度后,她看见里头疯狂迷醉昏气氛。
忆如带着她穿过重重烟雾走到了吧台。
一个肤色黝黑的外籍酒保招呼着忆如,显然她是常客。
“TERESA,今天要喝什么?”看到她身边的羽萱,那酒保皱眉硬的斥责:“你怎么可以带小孩来?”
“她已经十八岁了。”忆如赶紧澄清。
好多外国人啊! 羽萱看傻了眼,其间还夹杂了些东方女人,但像她们这样结伴前来的倒没有,这使得很多男人以感兴趣的眼光注视着她们。她还听到有个白人用英文对同伴说她们一定是同性恋。
羽萱庆幸今天为了坐摩托车而穿长裤,那些人的眼光令她联想到大野狼,还不止一只。她扯扯忆如的袖子,低头催促快去找亚力。
忆如告诉她他还没来,问她要喝点什么。羽萱拒绝了,她只想快点回家。
看忆如一脸轻松,她忍不住问她怎么会来这儿。
“朋友带我来的啊,刚开始我也有点怕,可是只要不理他们就没事,我有时候会来这喝杯酒放松心情。后来就遇到亚力了,我们一拍即合。”
“放松心情 ?!”羽萱勉强挤出笑容,“忆如姐,你一定在开玩笑,我都快紧张死了。”
“吓着你了是不是?”忆如歉然的看着她,“也对,我忘了你单纯得很,再忍耐一下,我想他快来了。”
到了九点多,亚力终于来了。忆如一见到他便兴奋的迎上前去,两人热吻了好一会,看得羽萱脸都红了。她见亚力不知说了什么,拉着忆如就往门口走,但忆如死命的拉住他,比比她的方向,他才停住,不太甘愿的跟在忆如后而走向她。
羽萱对亚力微笑,他是个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子,虽然明显的想跟亿如独处,但还是友善的对她打呼。
看着忆如焦急的使眼色,羽萱清清喉咙用流利的英文开口:“很高兴见到你,亚力。我是TERESA的朋友,她有些事想问你。”
亚力困惑的瞄向臂弯的女人,“她怎么不自己问?”
“我想是因为她不太会说英语,你不会没住意到吧?”羽萱不敢置信的说道。
“哦?”亚力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没什么时间说话,你知道的。”
“我知道。”羽萱赶紧说,脸又红了,“她很喜欢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当然。”亚力理所当然的抱紧忆如,低头又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亿如喘息着对羽萱说:“你问他对我是认真的吗? 还是只想玩玩?”
这……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羽萱绞终脑汁,尽量译成他能懂,她也比较不尴尬的句子,“你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或者只想维持短暂的特殊友谊?”
亚力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爱她,如果她愿意跟我,我会好好对她,可是我还在努力工作,她可能要辛苦一阵子。”
羽萱把他的话翻译给忆如听,这次换忆如快乐的亲吻亚力,当吻完两人已是表情迷醉,亚力说了句什么让忆如红了脸,对羽萱说:“羽萱,他说他想……唉呀,你知道的嘛,可以吗?”
羽萱很高兴忆如姐和亚力两情相悦,却不明白她在问她什么,于是迷惑的点头,“可以呀。”
忆如开心的抱她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后,她就和亚力相依偎的走出店门口。
原来是这样啊,羽萱愣住了。她硬着头皮快速的扫视四周,有几个男人盯着她,好象她是块可口的肥肉。羽萱害怕的一步步走向门口。
酒保的大嗓门突地响起,“小姐,TERESA的酒钱还没付。”
羽萱站住脚,紧张的吞了口水,考虑着逃出去的可能性,门口只在她前面五公尺远,但却到不了。羽萱回过身,看着在昏暗灯光映照下显得邪恶的男人们,害怕得发起抖来。可不走过去付钱,她是离不开这里的。
加油,鼓起勇气! 她为自己打气,忆如不是说他们不会怎样吗,只要不理他们就好了。羽萱咬紧牙关,一步步走回去。
沿路上,她听到各种可怕的口哨和吆喝声,但的确没人碰她。她走到柜台前,付了酒钱,打算用尽全力跑出去。
一只属于男人粗大、多毛的手蓦地抓住她,她惊骇的抬头,看见是个全身都是毛的外国人,旁边还有个同伴。
她惊慌的挣扎,那男人却连动也不动一下,反而用手摸她的脸,赞叹道:“好白、好嫩的皮肤,好象BABY一样,JOHN,你摸摸看。”他催促同伴。
JOHN摸她另一边脸蛋,同样赞叹:“真的,东方女人的皮肤都这样吗?”
羽萱扭动着,以中文和英文大叫救命,但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并没有恶意或者大家已习以为常,居然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