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她只是好心帮小柔清清后院,放火烧掉干枯的落叶,哪知竟连蓝波的狗屋也烧掉了。
「下用推了,找狗。」施语柔提醒她别忘了她的「重责大任」。
「汪……汪……」
她话才刚说完,就听得蓝波的声音传至,接着牠便从远处跑过来。
「臭蓝波,你终于出现了。」贺诗琦咬牙切齿的瞪看她的狗冤家。
但牠好象没有时间理她,径自咬拉着施语柔的裤角。
「牠好象有什么事要告诉妳耶?」贺诗琦狐疑的看着牠,「臭蓝波,你有什么事?」她蹲下身问。
蓝波看她蹲下,便转移阵地咬拉着她的衣角,「汪……汪……」
「你对我汪有什么用,我要是听得懂狗语,早发达了。」她拍着牠的头,笑牠的笨。
「汪……」蓝波又对她吼了一声,又往主人的裤角进攻。
「牠好象要带我们去哪?」施语柔也蹲下身瞧看着急的蓝波。
「好象是,妳不会跟去看看?」
「走,一起去。」她拉了贺诗琦起身。
她退了两步,「干我屁事,要去妳自己去。」她才不想没事找事做。
施语柔一副没商量余地的强行拉着她,「说一起去就一起去,别忘了妳现在吃我的、穿我的。」她威胁着。
「去就去,别老威胁我。」真怨叹自己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那快走。」施语柔催促。
「好--」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走。
蓝波在前头带路,不一会儿,牠带着她们穿入草丛里,过了好半晌,牠终于停下来了,而牠身旁竟然躺着一个身上沾满血的男人,此时蓝波正用舌头替他舔着手臂上的伤口。
「老天。」走在前头的施语柔一声惊呼。
「怎么了?」贺诗琦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一看,「啊--」她失声尖叫,「是死人啦!死蓝波,你就尽做这种无聊事。」她害怕的躲在好友身后,闭上眼的怪着。
「汪……汪……」好象听懂,蓝波不甘示弱的向她吠两声。
施语柔无奈的白了他们一眼,走过去探了那男人的鼻息,「他还活着。」
是谁下的毒手?她看着他手臂上的枪伤。把人逼下崖,还弄伤他眼睛,但伤他的人似乎想留他一条生路,他身上也只有几处伤痕,除了眼睛,其余还不算严重,没想到清幽的山腰上会有这种事发生。
「还活着?」贺诗琦一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走了过去。「真的还假的?」她走近她身旁蹲下来,看了那男人一眼,「楚曜!」
真不敢相信是他,怎么会?她多希望是自己认错,但可惜的是,他即使化戎灰她也认得,前不久他才和她共舞,怎么现在他竟受伤倒在这?怎也没想到他们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忽然,一阵心痛的感觉窜入她心底,她急忙扶起他,「楚曜,你醒醒,怎会这样呢?」完全没感觉到泪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转。
看着她的反应,施语柔充满疑惑,「妳认识他吗?」
贺诗琦点头,「他就是那天在宴会上,被我拿来当试验品的男人。快,小柔,妳是医师,快救他啊。」她紧张的扯着好友的衣袖。
「汪……汪……」蓝波也加入游说。
「但他来路不明,万一我们惹祸上身……」施语柔心有疑虑。
「我认识他,他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快救他,语柔我求求妳。」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求人,为了楚曜。
「快扶他到屋子里。」考虑再多也不比救人要紧,就算惹祸上身,她也认了。
「嗯!」贺诗琦展开笑颜,和好友展开了救人行动。
现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法想,只希望楚曜不会有事,却不知道她的心已沦陷了。
贺诗琦救走楚曜后,在一棵大树后面,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女人,她长及大腿的秀发飘扬在冷漠眼神之间,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外表看不出她和平常的女人有何不同,但她却是暗影。
她是故意留楚曜活口的,因为她要冀晟那无情的男人,偿还她这几年的痛。
而他绝对不会联想到以前软弱的她,会是今天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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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贺诗琦着急的问施语柔,「他会……会死吗?」望着刚走出房间的好友,她眼中尽是担心。
「他伤得不重,但还是送他去医院比较好。」施语柔提出建议。
毕竟她家中药品及物资都有限,楚曜虽伤得不重,但他受伤的眼睛足令他在心灵受伤一阵子。
「不行,如果送他去医院,那院方一定会跟警方有联系的,到时若害了他怎么办?」现在的她竟痛恨自己了解他不够多。
「可是,我的能力毕竟有限,更何况他的眼睛……这是上上之策。」施语柔看向着急的好友。
「我还是觉得不妥,万一出了错害了他,而我又露了面,一定会被抓回去嫁给霆的。」贺诗琦皱着眉头,担心道:「他的眼睛……会复元吗?」
若是瞎了,得天独厚的他受得了这打击吗?
施语柔替自己倒了杯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复元的机会应该很大。」她喝了口水,「妳好象很关心他,怎么,爱上他了?」看这情形似乎很有可能,要不这天下事都不关己的小诗怎会如此紧张。
「别胡说,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什么?贺诗琦自己也说不上来。难道被小柔猜到了?!不!这怎么可能。
施语柔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什么?」
「妳是不是没事做了,管那么多干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天晓得她现在心跳得有多快,那种感觉几乎是对自己默认了。
「好吧,既然这样,他既不是妳的爱人,也不是我的什么人,那我也不用白费工夫救他了,他就自求多福喽。」施语柔就喜欢逗她,乐得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
这怎么行,小柔不救他,那他怎么办?「好,我承认我对他是有一点动心,可以了吧,妳到底帮不帮忙?」
「那好办,他是妳爱人,我哪有不帮的道理,我只能说包在我身上喽。」既然小诗真的喜欢他,她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谢谢喽!那他的……」贺诗琦现在最担心的是楚曜的眼睛有无大碍。
「放心!」当朋友那么多年,她心里想什么,自己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现在他的处境可能有危险,最起码也要等确定安全时,才能上医院做彻底的检查、治疗,相信我的医术,女华陀这封号我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就好。」贺诗琦松了一口气。有希望就好,只是,楚曜这段时间可得过得辛苦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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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楚曜不安的动了动,头疼欲裂的感受使得他在黑暗中更不舒服的挣扎着,身子四处传来的麻痛令他感到无力,此刻的他在哪?地狱还是天堂?鲜明的记忆犹新,他恨透这种无力感。
试着张开眼睛,但不论他如何用力,除了黑暗,他感受到的只有更加的疼痛。
怎么一回事?忽然他想起暗影最后致命的一枪。该死,他的眼睛,这……不可能,他看不见了?难道这折磨人的恶耗到死也要跟着他?太好笑了吧,他竟是瞎了眼的走进地狱。
不对!他伸手探了四周。现在的他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直觉告诉他,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