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她!我看她不顺眼。”回答不出个对自己有利的答案,绿柔只得对亚伦斯说谎。
“你看她不顺眼,所以把她杀了,她是我挑的新娘啊!你杀了她,我就没有新娘了,不如这样,我瞧你挺顺眼的,就拿你赔我一个王后吧!那我就有资格管你了。”
亚伦斯的心情挺好,不管她怎么说自己不适合当他的新娘,他就是有办法反驳回去。
“我会杀了你!像杀你的新娘一样!”
“我会让你舍不得杀我的,你都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来救我了,你要想杀我,我也认了!不过,我死后要埋在你的森林里,不让你嫁别人去。”
这样斗着嘴,亚伦斯也走回城堡了。
小草则在后面直笑,她就不相信这一次绿柔还跑得掉。
“小草,蛇狗怎么办?它还是跑掉了啊!”
柔焰直到亚伦斯和绿柔都进入城堡后才敢出现。
他和小草帮亚伦斯进去那个山洞后,小草就去追蛇狗,他则进去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只是看到亚伦斯手上抱着昏迷的绿柔,还一手拖着失神的波飞公主,往他的身上一放,快跑把他们送回城堡而已。
“它啊!我不担心它,我担心的是我那个还没清醒的姨丈,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在小草眼里,这才是大问题。
“我怕!”
“怕什么?”
“我怕那个有蛇头的女人啦!”
“它又不会把你吃了!不怕啦!”
小草只想着要如何让绿柔死心,乖乖的当新娘,其他的对她都不算问题……
“可是,它要是喝我的血呢?”柔焰说着就哭了起来。
“它不喝精灵的血啦!又不是不想活了,你以为它谁的血都能喝啊!唉,我真怀疑你那时怎么有勇气去跟人家抢这个工作的?你不是一上场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吧?”
柔焰点点头,“对啊!”揉揉自己已经跟颗草莓没两样的鼻头,“他们说看到我哭,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妈哟喂!还真是这样咧!
小草终于明白,为什么长老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要她把柔焰给看好,还有!为什么她的老奶奶要牵着她的手,对她说,一切都只能拜托你了。
因为,柔焰他这个工作是哭来的!
谁来救她啊?
※ ※ ※ ※ ※ ※ ※ ※ ※
亚伦斯是很想立刻举办婚礼,但是他忘了现在大家都在休息,谁来给他办婚礼?
把人一个一个的吵起来,说他要结婚吗?是可以啦!可是他要怎么解释萤的身份?
“我想,我们先洞房好了!婚礼明天补办。”
把她放到床上,对她又看又摸之后,他说了这种话!
“你敢动我,我就咬死你!”
绿柔全身无力,只能这么威胁往她靠过来的他。
“我很乐意让你咬,不过,你也要让我咬。”
“我不是你的柔儿!”
“我也没当你是啊!柔儿死了,萤是活着的,柔儿只是过去的幻影!现在在我面前的萤就是我的新娘了。”压上她虽黑却柔软的唇,“你说过柔儿死了,我也没怀疑过,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要在森林里下那些影像?为什么那些影像里都没有你萤的存在?反而是柔儿的影像陪着你,还有,那个全身都是红色的男人是谁?”
仔细想想,其实她露出不少破绽。
是他自己被外表蒙蔽了眼睛,没有发现除了颜色以外,萤就是他要找的柔儿。
“回答不了?因为你就是柔儿,对不对?”
点着她的眉眼,亚伦斯快乐的看到她的惊讶。
“就算是,也跟你没关系!”
这不就代表她承认了?
哈哈!亚伦斯高兴的抱起萤,“你骗我!你骗得我一颗心差点就碎得补不回来了。我就在想,为什么想到你再也无法睁开眼看我时,我会很难过?明明我的心里只有柔儿,为什么看到派绿亚时就会想喊她柔儿?我还一直觉得对不起派绿亚!原来,她是你、你是她,也是我的柔儿,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人!”
“我才不是你的柔儿!”
“还想骗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个样子?”
只要接触到她的皮肤,亚伦斯手上的“柔儿”两个字就会放出微微的白色光芒,隐隐约约的,像是个指标。
“这情形,我一开始也没发现,只觉得手掌热热的,只有对你、对派绿亚才有这感觉,你说这代表什么?”
她怎么知道代表什么?在他手上留字的又不是她,她要知道他的手会有这现象,她怎么敢靠近他?
绿柔只能盯着那白光看,有些怀疑长老们究竟是要帮她,还是要让光焰来整她?
“又没话说了?”拍拍她,亚伦斯问:“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欺负过你吗?还是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一直否认你的身份。”
他是人、她是精灵,她的名字却留在他的右手掌,她明明知道他却不肯认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对!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咬咬牙,绿柔控诉一样的流下眼泪。“我爱的人是光焰,你看到的那个一身红色的男人,不是你!”
“我的丈夫是光焰,不是你这个叫亚伦斯的王子,我不爱你,就是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是你的!”
那个一身红得像火的男人,亚伦斯依稀记得小草给他看过的幻影光芒,那个一身绿原一样的柔儿,的确曾温柔的喊过“光焰”这个名字。
光焰,他不认识的陌生人,柔儿说的丈夫。
“所以,你说什么也不承认你就是我在找的柔儿?因为你爱他?”
“对,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他们怎么逼我,我也不嫁给你!”
违心之论让绿柔的眼泪如水泉滚滚滑落,她正在伤害自己的最爱,让最爱她的人伤心。
‘‘我只爱光焰!为什么要逼我嫁给我不爱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人类,就算我有错!我宁愿死也不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声泪俱下的控诉,像最利最利的刀斧,剖开了亚伦斯的心。
原来,他是人家用来处罚一个犯了错的女人的刑具,难怪她要避着他,难怪她要躲着他,难怪她宁愿死也不留下。
谁会愿意自投罗网,踏进别人用来囚禁自己的牢笼?
跟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的确是个酷刑。
“那你的丈夫又是怎么死的?”
“与你无关!”
她冷漠回应。
第九章
风中舞花,随光隔雾,轻此漫生,云也是雾
是啊!怎么会与他有关呢?人家好歹还是她的丈夫,而他呢?什么也不是。
他哪来的资格去管人家丈夫是怎么死的,说不定也是因为被罚和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一时想不开自杀的呢!
何苦挑起人家的伤心?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让你来受这刑的,你也不用再逃了,把命留着,你才能回森林去看你的丈夫。”
不敢看她会有的怪异表情,亚伦斯着火似的离开自己的房间。
“原来,我只是被人挑中的刑具啊!”
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为情落泪的一天,亚伦斯背靠着房门,眼泪无声的淌下。
不该吧?为这种事掉泪。
偏偏忍不住让眼里代表软弱的泪水接连滴下来,这名为泪水的存在,就是为伤心的人而设的,尽情的奔流无法掩饰。
一直以为他右手上的“柔儿”有特别的意义存在,一直期待着见面时刻的到来。
已经习惯“柔儿”这个名字的存在,就如同他身上的一部分这么自然,深切的期待在他所不知道的另一头,有个和他一样期待见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