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说八道!”听到雪莉侮辱他姊姊,段安樵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胡说八道?”雪莉哈哈大笑,“你以为你的手术费是一百块还是两千块?你以为装在你脚上的木头是去公园砍的吗?你家穷得要死,哪付得起?”好爽!看到段安樵气冲牛斗的脸,雪莉不自觉地越说越过分
“那钱是我姊以前的公司主管好心借我们的!”
“没有付出代价,哪个人会这么好心?你姊八成每天晚上都睡在那个好心主管的旁边……”
“你去死吧!”
雪莉一愣,“你叫我去死?”
“反正你没人疼、没人爱不是吗?”对于雪莉的污蔑,段安樵快气疯了。“反正你即使有家人在,你也不想好好相处。反正那个男的不过是个烂货,你却白痴的当宝,像你这种蠢到没药救的笨蛋活着干嘛?多你一个多制造争端,少你一个天下太平!”
“你……你没听到我刚说的吗?我要去死,我要跳楼自杀,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死了我不会为你掉一滴泪!”段安樵冷酷的说,“你有哥哥、有爸妈,我只有一个姊姊。你四肢健全,美丽可爱,却要在一个断了条腿的人面前喊自杀!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像你这种人……我恨不得全死光!”
“你断了条腿又不是我撞的!你凭什么说我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你是人渣!”
“你才是人渣!连走路都不会的人渣!”
“我没有腿,你没有脑子!笨女人!”
“敢骂我?”雪莉气得全身发抖,四下张望可以拿来当武器的用品,却遍寻不着。按捺不住怒气的她冲下来,往段安樵身上就是一阵打,“谁准许你骂我的?杂草!”
“你才是杂草!”段安樵也毫不客气的回打。
雪莉将段安樵从轮椅上拖下来,伸出脚踢他的腰,段安樵也不甘示弱的一把扯住攻击的脚,用力一拉,雪莉整个人往后跌倒。
“好痛!”雪莉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既然要死,就把脚给我!”段安樵扯住雪莉的腿,狠狠的咬下去。
“不要……好痛……放开我……”段安樵嘴下毫不留情,雪莉拼命的捶打他都无法让他松口。
他狠狠的咬着,其狠劲让雪莉有一种错觉——他是真的要把她的脚咬下来,好接上他的断腿。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大哭大喊起来,“我不要……我的腿不要给你……”
“给我……给我……”段安樵撕开雪莉腿上的布料,雪白的大腿印着齿痕,微微渗着血,“我的腿……”
段安樵的眼露出奇异的光芒,把雪莉给吓死了。
“不要,我的腿不要给你……救命呀……”雪莉凄厉的哭喊,总算把人给引过来了。
“天啊!”
“你们在干嘛?”
纷杂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到求救声而跑来的人们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不要打架!”其中一人挺身想拉开趴在雪莉身上的段安樵。
段安樵恶狠狠的一回眸,恶毒的目光、渗着血丝的牙唇,看起来十分吓人。
“走开!”任何人都别想阻挠他拿到她的腿。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咬她啊?“救命!”雪莉又哭又喊,眸中映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忙不迭伸手求救,“二哥,救命……”
“安樵!”一股蛮力搭上段安樵的肩,硬生生将他拉开,“住手!”
段安樵怒瞪前来阻止的杜泊怀,那眼神似乎已经忘了他是谁。
“滚!”面目狰狞的段安樵大吼,手抓着想逃跑的雪莉。
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平日温顺善良的段安樵会突然凶性大发,令在场认识他的人都难以置信。
一名认识段家两姊弟的小护士见情形不对,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安榕!”小护士几经询问,总算在后院找到了正寻找着段安樵的段榕。
“你有看到我弟弟吗?”段安榕一看到小护士,劈头就问。
“你弟他……”小护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她刚刚看到的情形,“他不好了,你快跟我来。”
“不好了?”段安榕神色大变,“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受伤了”
“不是他受伤。”
“不是他受伤?”段安榕一头雾水,“那是……”
“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攻击雪莉,还咬她。雪莉快吓死了,一直哭,嘴里还不断念着什么“我的脚不要给你?!”
段安榕脸色整个刷白,“他们现在在哪里?”
“A栋顶楼……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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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电梯下来,段安榕一股作气从太平梯直冲顶楼。
她只看见一群人围着她的弟弟,其中杜泊怀似乎正打算将他跟雪莉拉开,可段安樵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竟可以边抵抗着杜泊怀,又可以阻止想逃的雪莉。
“我们也来帮忙吧!”有人提议,有人附和,接下来所有的人仿佛都把段安樵当成怪物一般,一起扑了上去,有的抓手、有的抓脚,终于趁机将雪莉救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段安樵大吼,可没有人理他,好像只要一松手,接下来遭殃的会是在场所有人。
看到段安樵的极力反抗,因挣扎而涨红的脸上有着不甘愿的泪水,段安榕一时气涌而上,直冲过去,推开箝制着段安樵的人,奋力吼道:“放开我弟!”
她像只保护小猫的母猫,以手挡住其他人对段安樵的侵扰,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在场的人。
“你们竟然合力欺负一个刚手术完的病人,太过分了!”
“不是的,安榕,”杜泊怀解释,“安樵不知跟雪莉发生什么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我们是要劝架。”
“劝架需要动手动脚吗?”看到段安樵身上多了几处挣扎的伤口,段安榕心里好痛。他们明明是欺负弱者,竟然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是因为他死咬着那个女孩不放,我们不得已才这样做的。”站在杜泊怀后面的男人道。
“你是他的亲人吗?”另外一个人问,“你弟弟攻击这个女孩,人家都还没讨公道,你倒恶人先告状。”
段安榕转头看着哭哭啼啼、惊魂未定的雪莉一眼,“原因一定不是在我弟弟身上。”
雪莉平常一张嘴就不饶人,一定是她说了什么刺激到段安樵,要不然段安樵不会出手打人。
被段安榕紧拥在怀里的段安樵不知怎地突然变得很安静,脸上神情恍恍惚惚。
“他是疯子!”雪莉控诉.“他莫名其妙,自己断了腿,就想要别人的腿,他刚说要咬断我的腿接上他的!”雪莉拨开碎布,露出伤口,“他咬我,你看,都流血了,我要你赔偿!”
安樵咬人?段安榕怎么也无法相信。
“一定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
“我哪有说什么?”雪莉小心翼翼的爬到杜泊怀身后,就怕段安樵又突然发起疯来,咬她一大口。“我心情不好,上来吹吹风,他突然跑来,对着我就开骂,说我是杂草、人渣,我气不过,才打他一下,他就像发了疯般的咬我!他精神不正常,该关进精神病院!”
“雪莉,”杜泊怀问她,“真的是这样吗?”会肆无忌惮做人身攻击的,似乎是雪莉比较有可能。
杜泊怀就算不了解段安樵,却清楚他妹妹。
“当然!”雪莉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我被咬得这么惨.你不关心我,竟然还认为我说谎.到底谁才是你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