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医师示威似的将手横过段安榕的肩,笑问:“杜先生,有事吗?”
何医师亲昵的动作让段安榕全身不对劲,想拨掉肩上的手在看到杜泊怀怒气更为显明的眼时,忍耐了下来。
他想脚踏两条船,而她成就了他,所以当她面对雪莉的时候,她根本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是让两个人之间的暖昧结束的时候。
杜泊怀往前踏了两步,一手拿开何医师的手,一手拉住段安榕的,“我找她。”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何医师一眼,就强把段安榕拉离何医师的身边。
“你找她有什么事?”何医师出言阻止。如果他眼睁睁看段安榕被带走,那他岂不是被看扁了。
背对着何医师的杜泊怀微微侧过头来,低沉的声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你管不着!”
“安……安榕不见得想跟你谈!”该死,他结巴什么?
他又没比他高,也没比他壮,他干嘛莫名其妙的对他就是有一股惧意?何医师懊恼的在心上咒骂。除了他比他帅以外……但男人可不是看那一张脸啊!
手腕被强握着的段安榕凝望着他线条完美、俊帅好看的侧面,熟悉的天人交战又窜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尽量让声音持平,不泄漏半点心事。
杜泊怀目露寒光,对于她的问题并没有即刻回答,转身欲拉着她走。
“放开我好吗?”下定决心的段安榕不愿再与他单独相处。
她得赎罪。她已经狠不下心揭发他了,所以她更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段安榕一句与拒绝相去不远的话,让何医师重提信心“有什么事你可以在这里说。”
杜泊怀并没有理会段安榕的要求.手上的力道更加箍紧。
“我跟她有私事要谈,请走开。”他很直接的对何医师下驱逐令。
“我跟你没有私事,所以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了吧!”段安榕再次与他唱反调。
“是啊!”何医师扬起得意的微笑,“安榕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杜泊怀转过头去.段安榕立刻将脸别开。
“看着我!”杜泊怀沉声命令。
段安榕咬牙抗拒,“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忙什么了”
“跟你无关……”
她自眼角余光看到朝她伸过来的手。
他是打算硬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他!?
不知该怎么办的段安榕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刹那,突地张嘴咬下。
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我……”她慌张的不知该说什么,泪水已然盈眶,“不要碰我……”
她用力扯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想远远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放开她!”何医师抓着机会挺身而出。
“走!”杜泊怀不由分说,拖了她就走。
段安榕光是跟上他的脚步就已十分勉强,更别说是抗拒的了。
“你不能强迫她、我可以叫警察来!”何医师连忙出声威胁。
“你不能叫警察!”慌张的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段安榕。
她的慌乱让何医师一愣。
她反应过度了。段安榕深吸口气,“我……我跟你走。”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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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泊怀将段安榕拉到僻静的角落,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他可以跟她好好的谈一谈.谈谈她最近失常的态度。
“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从段安樵手术的那天开始.她就变得奇怪,总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与段安樵聊天谈笑时,她不会跟以往一样一起加人话题,反而找了许多理山躲开,
段安榕背对着他,沉默不语,已被放开的手腕犹发疼着。
“安樵的手术费用打哪来的?”
段安榕的身躯微颤了下,杜泊怀立刻猜出问题点。
扳过她的肩,他强要她回答。
“跟我以前的主管借的。”段安榕闷闷回答。
“哪里的主管?”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好心的主管,肯拿出一百万来借她!
“跟你无关。”
“说!”
“我以前公司的主管。”
“公司名称?”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什么样的好心主管肯借离职下属一百万?你倒是介绍给我认识!”杜泊怀咄咄逼人地质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说者即使无心,听者可刺耳得很。
段安榕的脸色一变,眸中有被误解的委屈。
“我只想知道你突然改变的原因!”
“我哪有什么改变?我就是我!”
“那你看着我说话!”段安榕的眼神一直落在脚尖,怎么也不肯抬起。“看着我说话!”杜泊怀扣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抬起她的脸。
“不要……”段安榕拉下他的手,“不要这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再不回答.他将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我不想……不行吗?”
“不想什么了”
“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说话,不行吗?”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的,那就看着我说!”
“我不要!我讨厌你!讨厌你!”
段安榕转身想逃跑.杜泊怀却是不给任何机会。
他拉住她的手,箝制住她所有的动作,对于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将他整个人都搞得很乱。
她的态度很莫名其妙,反应更是奇怪。他知道有异,可是她不愿说,谁也拿她莫可奈何。
杜泊怀借深呼吸平稳了些许情绪,柔声问:“我说过有困难可以来找我,难道你不信任我?”
他宽厚的胸膛离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使她冲动的想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寻求依靠.获得心灵上的支柱。
可她不行啊!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他远远的!
她还是不肯回答他,低垂的头不论他怎么威胁利诱,仍倔强的不肯抬起。
“你喜欢的是何医师?”
她面对何医师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与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是以他猜测她已在心中作了选择。
她从不曾将何医师当作一个异性看待,他对她的意义不过是段安樵的主治医生罢了。
“你管不着。”她鼓起勇气,一鼓作气说出,“你有你该关心的人。”她暗指雪莉。
“谁?”
“你不应该这么冷淡的反问。”有没有可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是完全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你这叫雪莉情何以堪?”
“她要的不是我的关心!”杜泊怀的无奈中带着怒气。
那个傻女孩到现在仍忘不了那个负心汉,死也不一肯出院,只为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他已经有了其他的女友了!杜泊怀曾想这样唤醒她,却又怕她承受不住而作罢,毕竟她曾有自杀过的前例,难保她不会三番两次拿这来试炼他心脏的强度。
“我们是平心静气说分手的。”当他上门找负心汉谈论有关雪莉的事时,负心汉的表情不变,“谁知她竟然搞出自杀的事。”
雪莉的个性激烈、独占欲又强,与她交往的时候,他几乎断了所有的朋友。
“我的朋友也不喜欢她,”负心汉吞云吐雾,眼神无情,“每次朋友聚会带她出去,她的脸总是很臭,好像谁也看不起。我忍她一年,够久了。”
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对谁都不好,所以他是不可能再跟她有任何联络,更别想他会去医院看她!
负心汉自认为潇洒,对于感情一事爽快俐落、不拖泥带水、
杜泊怀嘴角冷冷一撇,“那些钱呢!”
雪莉逃家的时候,是偷了父亲的存款簿才走的。等父亲发现存款簿及印章不翼而飞时.里头将近五十万的金额只剩下个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