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不认识我,又与南诺尘分开,所以只得自己住啊!”龙旭日透着迷蒙的眼神,一往情深地看着站在咫尺之外的聂芸嫣,她真是个大美人,是他所见过最美、最摄人魂魄的女人,若是他早些认识她,又救她脱离苦海,最好让她生下一儿半女,该有多美好啊!
这是他的白日梦。他眨眨眼睛,回到了现实。
聂芸嫣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向她的金丝笼。
不知南诺尘回家了吗?方菲和小宇大概入睡了。
她从皮包拿出预备钥匙,转动门上的锁。她举止优雅地走进大宅,室内似乎很安静,只有佣人房的灯亮着,真有点反常。
聂芸嫣走进房间,室内也是一片寂静。南诺尘还没回来?她旋身走到小字的房间,小宇和方菲都睡了。
她再踱回卧室,想着母亲与她之间的谈话,纷乱的思绪令她太阳穴隐隐作痛。
洗完澡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突然间她感觉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猛然转身,然后她的唇即被一张狂野的唇所覆上。
聂芸嫣抬起手,推拒着。这样的吻太熟悉了,除了南诺尘,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能挑起她心湖某种令她自己都害怕的情愫。
“你以为我是谁?”南诺尘抬起她的卜巴,锁住她的视线。
“我知道是你。”她微喘道,
“是吗?我以为你把我当成龙旭日了。”他粗嗄地道。
“为什么突然提到旭日?”
“不是突然,我一直很介意。”他的声音充满风暴。
“你介意旭日?”
“你们今晚在一起?”
“只是吃顿饭、聊聊天。”她不想让南诺尘知道和母亲的谈话内容,怕引起风浪。
“旭日爱你。”南诺尘用温柔的手抚着她的颊。
“你胡说。”她不愿触及这个事实。
他嗤了一声。“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一切,但你总是对我有所保留,为什么?”
这么直接的质疑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想逃避,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所以她选择沉默。
南诺尘冷冷地看着她。“不敢回答是吗?告诉我一个进入的方法。”
“进入什么?”她不安地退后数步。
“你的世界,内心的世界。”他又逼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持续往后退,靠到窗台边。
“你知道的,你早已将我的心思完全主宰。”
“你弄错了。”她害怕他靠近的气息。
“不!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鲜活的真相。嫁给我,芸嫣,如果你想拯救我,就嫁给我。”
“不!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我——”她很想告诉他,她打算出家,离开一切纷乱。
旋即,他将她拦腰抱起,扔到床上,她开始害怕。
她尝试坐起身。“你不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
他将她定在床上,粗野地吻她。
她挣脱他的吻,扭身无助地离开他,泪水夺眶而出。“不!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阴郁的眼神燃起火焰。
“你不能勉强我。”
“我能的,聂小姐,这一辈子你休想离开我,是你先招惹我的,记得吗?在皇冠厅,你用眼神诱惑我,用身体交换我的灵魂。”
他的一只手固定住她,另一只手快速地解开长裤,降下他的身体,缠绵地进人她。她呜咽轻喘着,他的力量和精神像阳光一样洒入她的四肢百骸。他颤抖地律动着,许久之后,他才饶了她。
他不发一语,表情冷然地起身离开她,穿好自己的长裤。
她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心神恍惚,筋疲力竭。
“这一生,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他回头看她一眼,一会儿后,他进入浴室,流水声让她的思绪麻木。
× × ×
“你这个胡涂蛋!”龙旭日破口大骂。
“我又怎么了?”方菲很无辜。
“大白痴!叫你一定要记得告诉南诺尘,芸嫣跟我不是出去幽会,而是去见芸嫣的母亲,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记。”
“我睡着了嘛?你以为我白天没事做,可以精神好到等南先生回家啊!”方菲抗辩道。
“就一天晚上你也撑不了!”
“我想撑呀!可是眼皮撑不下去嘛!”方菲也很委屈。
“芸嫣现在怎么样了?”龙旭日知道南诺尘的脾气。
“很好啊!外表看起来很平静。”
“看来我得向南诺尘解释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芸嫣也说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你。”方菲越过他走到音响旁拿了一张约翰·蓝依的cD进音响里。
“别听约翰·蓝依的歌。”龙旭日立刻将cD抽出来。
“为什么”你以前很喜蓝侬的音乐,今天反常吃错药了啊?”方菲不假思索的反应。龙旭日真的是约翰·蓝侬迷,连带影响她也成了蓝依迷。
“人都会变的,就像你,去年喜欢看芭蕾舞剧,今年一场也不想看。”龙旭日自己心情烦躁,什么音乐也不想听,甚至不想说话,只想一人静一静。
“我不同啊!你迷蓝依少说有十五年以上;我迷芭蕾也只不过两年的历史——”
龙旭日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平常我心情好还有耐性听你闲扯,今天我突然不想与人交谈,你为什么不找个固定的工作打发时间呢?”
“我有工作啊!”她真的有。
“什么?”
“照顾小宇就是我的工作,南诺尘付我薪水请我照顾小字。”方菲说道。
“小宇哪需要你照顾?芸嫣自己照顾得很好。南诺尘有钱没地方花,你还跟着他起哄。”龙旭日把心里积了很久的话说出来。早在芸嫣跟了南诺尘,方菲也凑上一脚开始,他就想说方菲了,只是一直隐忍下来。
方菲当然深受伤害,她不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人,起初,她也想在美国好好找份工作发挥所长,但是在白人的世界里,她这个只会打字、烹调东方美食的小女人能做什么?根本没有人愿意雇用她。
没错!她是沾了聂芸嫣的光才能领高薪,却只负责照顾小宇,再加上其实小宇也没什么好照顾的,越发显得她的无能。
承认归承认,被龙旭日指责,她不禁仍要反驳一下。“你这样说不公平,我在南先生家并非白吃白住,我也负担不少工作。”
“什么工作?陪小宇散步、玩游戏、胡言乱语一番就是工作吗?”龙旭日不留情面地道。
“什么胡言乱语?你说话太伤人。”是不是律师都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童言童话不就等于胡言乱语?”他没好气地道。
方罪被说得几乎哑口无言,“你好样的!你书念得比我多,学问比我好,自然工作机会比我好,原来你这么看不起我。”她快哭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希望你争气点,别窝在人家家里当米虫。”龙旭日因无法收拾自己的嫉妒心,而挑剔一切关于南诺尘的“义行”。
蓦地,方菲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秘一笑。“你是在嫉妒,心里不平衡,所以才说这些带着刺的话。”
龙旭日掩饰着自己的窘状。“我嫉妒谁?”
方菲倒了杯咖啡闲闲地道:“嫉妒南诺尘。”
“为什么要嫉妒他?”
“少嘴硬,你爱芸嫣很多年了,对芸嫣一直存有期望,你为了芸嫣投向南诺尘的怀抱而痛苦着,你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所以装得一副无谓的样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