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陈、安妮张、安妮杨……
不经意瞄到了电话簿里的内容,美丽好奇的拿来翻了翻,发现第一页全是「安妮」,只是姓不一样而已。翻到第二页则是:洁西卡徐、洁西卡廖……
蓝浩这死小子,女人多到电话是这样分的啊?她怀疑蓝浩真的记得谁是谁!
「喔,这些可以丢了。」不知何时,原本在帮秦茵搬行李的蓝浩已经倚在门口了,还潇洒的朝自己头上的短发一吹,「这些都是四、五年前的资料了,应该用不到了,丢吧。」
「这么没良心啊?」
「这些女人该嫁的也都嫁了,何必再去打扰人家。」
「你还真贴心喔。」美丽不以为然的说。
「别这么说,这是男人该做的事情。」蓝浩挑眉,自命风流的向美丽欠了身,却换来一记白眼。
已经将压扁的箱子拿到楼下纸类回收桶又折回来的蓝野一回来就看到美丽跟蓝浩在斗嘴,念了一句:
「快做自己的事情!」
见老大回来,没得摸鱼了,两人才回到座位做自己的事。
「真是麻烦你们了。」一直坐在一旁整理东西的秦茵突然开口。
因为临时要找到适合的房子并不容易,所以才想到借住「蓝天白云」一阵子。大家为了她,真的辛苦了。
「别这么说,住在这大家好照应嘛。」
「是啊,反正这两个家伙平时也没在做什么事情,让他们忙一忙也好。」蓝野不客气的指着蓝浩跟美丽。
「喂!老大!」
「还是秦茵好,知道我们的辛苦,晚上请我们吃大餐。」美丽向秦茵拋了个媚眼。
「就是说嘛!老大你太没有人情味了。」
「闭嘴!你去接电话。」办公室里电话又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蓝浩那不知道第几号的粉红知己打来的,那就让他自己去接吧。
「喂?」蓝浩顺手拿起桌上的饮料,一边喝一边接电话。「找谁?秦秘书?我们这边没有这个人啊,你可能打错了……」就在蓝浩要挂上电话之际,话筒里传来对方大喊的声音:
「翁义鹏之前的秘书!秦秘书!妳在吗?」
大伙儿听到翁义鹏三个字,都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到秦茵身上,话筒里的人要找的秦秘书就是她?
秦茵走到了电话旁,接起了电话--
「我是秦茵。」
「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妳了!」
「钟律师?」她还记得他的声音,是大哥在事务所的同事。「找我有事吗?」
秦茵不自觉的皱起眉来。突然接到钟律师的电话,听他的口气又不太正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打了妳跟义鹏的手机不知道打了几百遍了,你们买手机都不开机的吗?」
季尧先大吼了一顿。「妳大哥留在我这的手机有一通新留言,我刚刚才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大概以为义鹏随身带着这支手机,也知道义鹏今天下午会用到车,她已经派人在义鹏的车上放了炸弹。」
「你是说最近又有人在恐吓大哥?」秦茵不敢相信的问。这么大的事情,大哥居然没告诉她?而她居然也没发现!
「对!没错!妳找得到他吗?那家伙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叫他为了保小命,最好还是先到那女人家一趟。」
「去她家?」
「一个小时之内若他没有到那女人家的话,遥控器在她手上,她想义鹏死,义鹏就得死。她妈的这女人简直是变态,她那边还有追踪义鹏的路线图跟监视器,只要义鹏打算离开车子或打什么别的主意,车子会马上爆炸。」
「我现在马上去找他!你在事务所待着,等等会有人过去!」秦茵挂上电话,拿起在一旁的外套。
「怎么了?」美丽看着脸色难看的秦茵,关心的问。
「大哥车上被放炸弹。」秦茵从保险箱里拿出两把最新型的手枪放进套袋里,一脸挥不去的焦急。
「炸弹?那他现在人不会在车上吧?」
「嗯。」秦茵转身看向蓝野,在纸上写了一组电话跟一个地址给他。「麻烦你到这里找钟律师,查出放炸弹的女人是谁,记得随时跟我保持联络,我这边有我大哥的追踪器,我现在得去找到他。我需要你坐镇指挥一下,我担心对方除了炸弹之外,还有别的计画。」
她真的想不出来会有谁对大哥积恨这么深,已到这种非杀了他不可的地步。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法。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脸孔--毓嫣姐?!
想起三年前毓嫣姐找她谈话的神情,还有那几年里毓嫣姐不正常的表现,再加上凯娟之前曾说过毓嫣姐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他们都已经分开这么久了,难道真的是她吗?三年的时间不够让她释怀、放下这段感情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毓嫣姐是这么死心眼的人。
也是她疏忽了,早在抓到吴力蒙那一晚就该怀疑还有同伙,而她却该死的整天只想着自己跟大哥之间的问题。
都是她太大意,都是她……如果大哥真有个什么意外,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心里有谱是谁这么做了吗?」蓝浩看着一睑沉思的秦茵,担心的问。
「不敢确定。」秦茵看了看手表,她得在半小时之内找到大哥,时间拖不得了。「蓝浩,你跟着我去,你对炸弹比较有研究。」
「没问题,虽然我真正比较有研究的是女人……」
没办法,再混吃混喝下去,肯定被他老哥踢出去,他还是乖乖的去卖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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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握着方向盘,翁义鹏无力的看着前方。久违不见的父母要回来了,心中的喜悦比预期的少了很多。
从凯娟那,他不难知道秦茵多多少少也是对他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每当两人碰在一起时,那种激情的感觉燃得快、灭得也快?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否认,身为一个男人,他对小茵已经不是只要两人手牵手逛公园的那种纯纯之爱了。在几次自己差点控制不了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她,他更明白自己对她早已不是兄妹之情。
但是他想了一千次、一万次,偏就是想不出为什么小茵感觉上明明也是对他有意的,但行动上却愈躲他愈远?现在更惨,连人都搬出去了。
这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的魅力不再了吗?那今天早上那些婆婆妈妈的话又怎么说呢?
还是,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小茵心生失望,所以选择离开?不过,任凭他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是自己的英雄主义作祟,就像当年毓嫣说的--早在第一次小茵求助的紧抓住他不放的时候,就已紧紧将他的心给抓牢了。而这一抓,不知不觉竟七个年头过去了。
前三年,她还是个小女孩,他没办法调适好心情去面对自己深爱小茵这件事实:那种眼光不自觉跟着小茵到处转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的怪叔叔。小茵只不过是个跟自己妹妹同龄的女孩,他怎么可能……对她动了感情呢?
在身旁有毓嫣的掩饰下,他痛恨起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让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占据心房;当面对毓嫣时,更有着说不出的亏欠。
女人毕竟是细心敏感的,毓嫣也终于察觉到了他的怪异;慢慢的,她也知道让他这样患得患失的对象竟是住在家中的小妹妹……从此毓嫣就像着了魔似的,原本平常只是爱吃醋的她,变本加厉的常常在众人面前让小茵难堪,或者暗指他心理变态、爱搞不伦之恋。在这样一日复一日的折磨之下,导致他连一分一秒都没办法跟她相处下去。他跟她提了不下十次的分手,都一一被她回绝了。她哭、她闹、她自杀,他只好不再提分手这件事,只希望能藉由时间让她明白,爱是没有办法勉强的。虽然没有正式分手,但两人之间也不若往常亲密了,甚至他也不曾再主动联络她,除了公事上的互动之外,两人间的话题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