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你最好三思,我还打算穿这身衣服回家见我老娘,你不打算帮我洗衣服吧? ”韩圣伦看穿她的心思。“想都别想!”杨贝薇气愤的一口喝掉它。
韩圣伦露齿一笑。有甚么瓣法?天生我“才”嘛,他就有此才,能够轻易看穿别人 的心思。
杨贝薇不禁摇头。这个自大的男人,倘若他真能读心,就不用远走他乡,饱受五年 的相思苦了,傻蛋!
***
回到阳明山的家,韩圣伦走进客厅。“嗨,妈,我回来了。”
“喔,吃甜品吗?冰葙里有,自个儿去拿。”张宝玲舀了一口甜品放入嘴里,双眼 直盯著电视萤光幕,“听”见五年来第一次返家的儿子回来,却敷衍回应他。
“妈,许久不见,你又年轻了不少,愈来愈漂亮哦!”韩圣伦坐到她身边。
“哟!那还得了,你这是拐著弯骂我老来风骚吗?”张宝玲斜睇他一眼,不大愿意 理会他,目光仿佛又被萤光幕吸引住,迅速转回去。
“哟!我哪敢。”他学母亲的语气讲话,扬起嘴角,“好了,妈,你也别生气,我 这不是回来给你赔罪了吗?”
“生气?先生,你说啥啊,怎么我全听不懂?我对你发脾气了吗?奇怪,我记得没 有啊,鸡不成我是老来痴呆了,如此健忘?”
“妈,是我不对,我不告而别,你生气有理。我看这样吧,我先出去,等你气消了 我再回来,到时候再跟你解释好了。”他说著,脚已踏出门外。
“你给我站住!”张宝玲斥道。韩圣伦站定,优闲的回过头来。
“气消了?”
“你这小子,就不会多说两句好听话吗?有胆子离家出走,就该有勇气接受责罚, 这是游戏规则,你懂不懂?”张宝玲走到他面前,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他。
敢情他老妈是耍著他好玩?韩圣伦翻翻白眼。
“儿子离家,老妈戏耍。妈,你行。”
“那可不!你妈我呀,以为你这辈子只会守著书蕾就‘这样过了一生’,难得你能 离开她五年还‘存活’著,不乘机体会一下‘失儿复得’的心情,更待何时?”
“你‘失儿复得’的表现还真特别,刚返家的儿子让你说得像寄生虫,没有了女人 就活不下去似的。”
“是没有了书蕾活不下去。以前妈真以为你是寄生虫呢,专门寄生在书蕾身上。” “还是你鼓励我多待在书蕾身边的,你可别忘了。”韩圣伦不甘心被取笑。
“当然,那么好的外甥女落到别人家多可惜,万一遭公婆欺侮还得了,正巧妈有你 这个儿子,由你娶她进门再恰当不过了。本来妈是这么想的,哪知你不争气,竟然跑到 国外去。唉,没给我带个洋媳妇回来,我就谢天谢地啰!”
“喔?那么你现在不要书蕾当你的媳妇了?”他挑眉。
“唉,不敢想啰。”她摇头,一副自知没褔气的表情。
“妈,其实我出国也是为了书蕾。”韩圣伦老实将当年出国的理由说出来。
张宝玲听完,露出狐疑的目光,“你没骗我?”“天可明鉴。”
“那你为甚么不多待五年再回来?”张宝玲指责儿子,“你真没耐性,才不过五年 就耐不住了。”
“妈,你别开玩笑,再待下去书蕾肯等我吗?我可不想冒这种险。”真不知道老妈 在想甚么。
“喔,那么这五年你就甘心冒险了?儿子,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跟你老爸一样笨, 一点也不像我。”她摇摇头。
“妈,你怎么骂人,爸可不会赞同你的说法。”
“不赞同他又能拿我怎么样?说到你们这些笨男人,真是个个缺乏教育,笨得彻底 !”张宝玲骂得顺口。
“妈,我敢离开这么久,自然会有安排,你真以为我会做毫无把握的事?”他得意 地一笑。张宝玲瞄他一眼,等待他进一步说明。
“我早在书蕾身边布了一队‘赶狼团’替我保护书蕾的‘安全’。怎么样?你儿子 不是那么笨吧。”
张宝玲这才点头,“总算可取。你这五年在哪里,为甚么不给我消息?”她责问。
“我一直住在美国戴伯伯家里,不给你消息一方面是怕爷爷知道了反而责怪你,另 一方面又怕坏了计画。怎么样,设想周到吧?”他朝老妈眨眼。
张宝玲瞪他一眼,“算你有理。对了,待会儿你爷爷回来可别让他知道你出国是为 了书蕾。”
“那当然。我出国是为了学习新知、增广见闻,以韩民集团未来继承人的身分出外 实习。这样说你可满意?”“孺子可教。”张宝玲竖起大拇指。
“你的儿子嘛。”
“是我的儿子就赶快将我的儿媳妇娶回来,让我等了这么久,你真好意思!没看过 有人追个女孩子要追上十几年,有脸也让你丢光了。”
“放心吧,快了。”韩圣伦胸有成竹地说。
“这么有自信?”张宝玲虽然乐见其成,却也颇怀疑,就不知他这句“快了”
是多久?“等著瞧。”
***
“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Ann,你饶了我吧。”沈书蕾心乱如麻,不停 绞扭著双手。
“唉,这不是饶了你与否的问题,而是人命关天啊!如果你想圣伦有事的话,我也 不能阻止你撒手不管。”
“Ann,你别这么说,我不要圣伦有事。”沈书蕾隐忍著泫然饮泣的痛楚。
“我明白,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问题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我们来不及阻止 ,只好想办法解决了,你说是吗?”戴安同情地看她一眼,尽管心肠再硬,与圣伦的交 情再好,欺骗书蕾这样一位柔肠女子也于心难安。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沈书蕾愁眉不展。戴安实在没脸再面对她。
“圣伦最近又瘦了很多,你也注意到了吧?这几天他几乎不吃不喝,如果不是我硬 逼著他吃些东西,他早就病倒了。”
才怪,要不是她以“未来的幸福”威胁他绝食,他早吃撑死了,哪里还有如今“纤 瘦怜人”的身材。哼,不知感恩的家伙,还打算告她谋杀呢!
沈书蕾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哪会没注意到圣伦瘦了,身为他的特别助理,每天朝 夕相处,她看得出来。
“我做!不过你要教我。”她撇开一切忧虑,点头应允。
“这没问题,我一定尽全力帮你。首先嘛……”戴安上下瞧了她一遍,“从外形开 始好了。”
虽然是帮圣伦,不过也该给他一点教训,否则就太对不起书蕾了。戴安心里忍不住 哼起歌来。“我这样不行吗?”沈书蕾看看自己,一脸迷惘。
她的长发及腰,柔顺如丝,细致的脸庞从来不施脂粉,真正是天生丽质的大美人, 可惜她从来不打扮自己,一向只挑白色系的衣服。像今天身上穿的依然是那套听说已经 有四年历史的长裙套装,脚上踩的还是那双五年前在倒店货里买来的凉鞋,而如缎的长 发让她低束在脑后更是可惜。
“女人若能在外表上多些变化,会有令男士眼睛为之一亮的新鲜感。表姊拥有一副 傲人的身材,却时常穿著『布袋装’,不要说白白浪费了煞是可惜,就是圣伦喜欢你现 在的装扮,看久了也会腻吧?尤其你们整天在一起,我相信现在他只要眼角稍微掀动, 瞥都不用瞥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为甚么呢?因为你的衣著、打扮一直是固定模式,他不 必费任何力气就能轻而易举的在人群中看出是你。你说,这样的你又如何能让他再一次 为你痴狂?”戴安俨然行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