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奔呢?吱吱呢?神牛呢?
她还来不及震惊于自己的家并没有倒,一心一意就是要找到些什么似的四处遍寻。
她回到现代来了,那他们呢?
是在神话世界里被摔死了,还是他们没被摔死,只是还在神话世界里?
那她呢?她怎么办?
厨房,没有。
浴室,没有。
客厅,没有。
棋的房间,还是没有。
那他们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吗?还是他们都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里?
许羡恩挫败的蹲在地上,想起吱吱的撒娇、神牛的嘴贱……还有滕奔到飞车就要翻复前还护着她安全的情意……
木门“咿呀”一声的被打开,许羡棋从门外走进来。
“大姊,你在干嘛?”
她仍然是那副扮相,满脸的笑容看起来比以前更美了。
是她太久没看到自己的关系吗?怎么感觉她有点不一样了?
“没有。”许羡恩站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握住许羡棋的手。“棋,我问你……你有没有……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姊,你真爱说笑,咱们住在这儿,荒山野岭的,哪有什
么奇怪的事可以瞧见?要真有,我就不会镇日喊着无聊了。”许羡棋笑得娇媚,踩着小碎步帮姊姊斟了杯水。“哪,喝点水,我从外头就听到你的叫声啦。”
“咱们家……没地震吗?”许羡恩啜了口水,这才想起,房子理应倒掉才对。
“没啊。”许羡棋皱着眉头,“怎么啦?一睡起来净说些胡言乱语,难不成你学淳于棻一样也跑去大槐国被国王招为驸马,最后还当了南柯郡的太守吗?”
许羡恩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哟?不错,说来听听。”
许羡棋睁圆了眼,等着她说说她的南柯一梦。
“不要。”许羡恩冷淡的撇过头去,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滚。
她不想把那些冒险的过程和任何人分享,想到那段旅程,她就又高兴又悲伤,因为想到那段,她就会想到滕奔……那个在有生命危险时还奋力保护她的男人。
眼泪啪答啪答的掉了下来。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然羡棋为什么没提到他?
想起差点被吃掉的他,想起那个在她害怕的时候牵着她的手走路的他,想起在她假装睡着的时候偷亲她的他,想起到死前坚持要保护她的他……
“呜……”她小小声的呜咽着。
怎么又哭了?别哭喔,乖嘛……
他的话轻轻在她心湖里回响,在她记忆里翻腾。
没想到还好,愈想她就愈难过,到最后眉一皱、嘴一张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哇……我不要你死掉、我不要你死掉,人家……人家还没说我很爱你,你怎么可以死掉啦——”
她哭得大声、哭得用力,她好想回去那个神话世界,她能不能只要确定妹妹没事了以后就回去那里?因为没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人保护她了,而她,早因为他,变得像个依赖大人的小孩,没有他哪里都是危险的!
“你怎么这么讲不听?都要你学着哭好听点了嘛。”一只大手忽然拍拍她的头,“乖,别哭了好不好?”
许羡恩抽泣着,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是这么的可怜。“你跑去哪里了?”
“我哪像你这么好命,一睁开眼睛什么牵挂也没的躺在家里,我倒在马路上,只可惜这次没有一个可爱又性急的女侠来救我,只好拍拍屁股自己走回来啊。”滕奔笑了笑,摸摸她圆呼呼的头。
“呜……人家都这么着急你还笑我……”她抱住他,小手还不忘捏他两下。
“好恶心,我就说早知道应该离他们远一点,现在倒好,回不去了,每天还得看他们两个上演这种恶不拉叽的戏码。”
“吱!”
真熟悉的声音!许羡恩惊喜的从滕奔怀抱里抬头,“吱吱!神牛——”
吱吱还是吱吱,它依旧有两个脑袋,四颗大眼睛也依然圆凸得不像话;神牛也还是神牛,它依然有十二条腿,话语里惯有的冷嘲热讽也还在。
她高兴的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神牛的头。“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你还痛吗?真的对不起喔!”
“吱——”吱吱也相当兴奋的跳来跳去。
“喂,我警告你,不要把你的鼻涕擦在我身上!恶心……”它颇不习惯的被抱住,老是扬着不屑笑弧的嘴,此时却有点不好意思的抿着。
“各位抱完了吗?请原谅小女子的中途插话,不过我真的肚子饿了,能不能请大家各就各位,该买菜的去买菜,该煮饭的去煮饭呢?”许羡棋相当有礼的勾起浅笑。
“棋……你……你不会觉得……呃……哪里不对劲?”许羡恩暗示意味浓厚的盯着神牛和吱吱。
“不会啊,不过是十二条腿的牛,和两个脑袋的鸟嘛。”
这点许羡棋就比许羡恩来得强多了,至少她不会指着那两头畜生尖叫。
“啊?都这样了你还不觉得有什么啊?”许羡恩垮着张脸。
“当然。”许羡棋以袖掩嘴,挺不屑的看着长姊。“会对这种小事大惊小怪的,大概只有你了吧,呵呵呵……”
“她欺负我……”许羡恩楚楚可怜的抱住滕奔,寻求支持。
现在的许羡恩,竟然也学会撒娇了呢。
“好乖,我疼你,别理他们说什么。”对于她一扫别扭的主动拥抱,滕奔自是乐得不在话下。
爱情戏一上演,就有“人”有话好说了。
“恶心死了!拜托你们两个分开一点,免得我恶到全身毛都掉光光!”
“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