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活在他的身边!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君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她真的真的喜欢他,甚至已经爱上了他。
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白白死掉……
“翎儿!翎儿!”有个声音在高喊着,透着极度的焦急不安。
啊!是晋云亮!是他的声音没错!
刹那间,泪眼凝眶,君翎尖声哭喊了起来:“我在这里!晋云亮,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穿过了火墙,向君翎冲了过来。
只见晋云亮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被,冲到了君翎身边,张开棉被将君翎整个卷进了怀里。
棉被在燃烧着,一大堆皇家侍卫提着木桶冲进房里,倾尽桶里的水,将房内的大火扑灭。
晋云亮将君翎紧紧地护在怀里,欣喜若狂地说着:“谢天谢地,你没被伤着!”
“晋云亮。”君翎的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她从来不曾见过晋云亮这样狼狈。他脸上被烟熏黑了一块,身上被水打得湿漉漉的,头发也凌乱了些,一点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不曾见过晋云亮这样紧张,像个险些失掉价值连城宝贝的财主。
而她自己刚才还是勇敢的、视死如归的,然而当晋云亮一出现,所有的勇敢坚强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一酸、眼一红,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落。
“别哭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晋云亮紧紧地抱着她,用着此生最温柔最怜惜的语气安慰着她。
他的心里其实也非常害怕,当他刚才在门外看到房间里的大火时,以为她已经遇险了,谢天谢地,她还在,她还好端端地活着!
他的语气如此的温柔,叫君翎的眼泪掉得更凶。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眼泪都浸透了他的前襟。
“皇上,逮到晋东宝了。”
几名侍卫用刀架着晋东宝的脖子,推着他进来。
“快放开我!你们竟然敢动我,你们不要命了吗?”晋东宝挣扎着,心虚地叫嚷。
晋云亮放开了君翎,转而面对着晋东宝。他脸上泛起一股冷酷至极的怒气,黑眸紧紧地盯着晋东宝,就像在盯着一只即将死于他刀下的猎物。
晋东宝向来瞧不起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小儿,认为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然而当接触到他冷怒的眼神后,他被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来人啊!来人啊!”面对着晋云亮的目光和满屋子亮晃晃的刀,晋东宝惊慌失措地扯开喉咙叫了起来。
“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晋云亮冷冷地说。
晋东宝等了片刻,外面鸦雀无声,果然没有人冲进来。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做的这档子事因为太过大胆,不敢告诉父亲,只偷偷摸摸地带了几个贴身随从过来,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晋云亮竟然追了来。
“晋云亮,你……你不要动我,我爹爹知道我在这里,你若敢动我,肯定皇位不保!”晋东宝心虚地叫了起来。
晋云亮冷笑一声,对侍从说:“带他进来。”
侍从立刻推着一个留着山羊胡,面如死灰的人进来。原来他就是给晋东宝出主意,从王宫里掳走君翎的家臣。
“你做这档子丑事,还敢给你爹知道吗?”晋云亮冷笑。
“我爹迟早会知道的,你若敢对我怎么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晋东宝强自尖叫。
“你放心,我不会等他先动手的。”晋云亮冷冷地说,又皱了皱眉,实在懒得再理会这样的草包,“现在,你先给我安静下来!”
侍卫会意,刀柄一击就将晋东宝敲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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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翎回头望了望这间深藏在郊外树林间的宅邸。
这里是八王爷安置在江陵西郊的别院,附近人迹罕至。晋东宝当初选了这间宅邸,就是因为这里够偏僻,没多少人会来。谁知道他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今天居然成了埋葬他的坟墓。
“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漏掉。”晋云亮吩咐身边的侍从。
君翎没有力气走路,晋云亮于是一路抱着她上了马车。
他们乘坐的是非常普通的黑篷马车,绝对没人想得到,在这马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东陵皇上!
上了马车后,晋云亮没有放开她,还将她抱在膝上,轻轻地拥着。
“不哭了吗?小可怜。”他用手指点点她红通通的鼻头,爱极了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
“你别搂搂抱抱的,快放开我!”君翎非常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羞愧地低嚷着。
她刚从委屈的心情中平复过来,逐渐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羞愧。她向来自诩刚强勇敢,瞧不起哭哭啼啼的女子,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软弱的时候。
“这里挤嘛!你就忍耐点。”晋云亮笑吟吟地说,双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不肯放手。
君翎白了他一眼。不过这马车真的有点挤,双手跟他无赖的大手纠缠了好半天,决定不管这个,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来话长。晋东宝派在宫中的内应在你的膳食里下了药,再勾结了宫廷御用的清河绸缎行老板娘,利用经常出入王宫的绸缎行马车,将你偷偷运出了宫。他们离开你的行宫时,刚好被你的侍女京儿撞到了,她很机灵,立刻赶去告诉我……”
君翎打断了晋云亮的话,由衷地感叹:“幸好有京儿!”
“我呢?我这么辛苦地赶来救你,你怎么不说幸好有我?”晋云亮向她挤着眼睛,笑问。
君翎再次奉送他一个白眼,淡淡地反问:“倘若皇上的王宫是牢不可破的,君翎会遭到这样的折磨吗?”
晋云亮闻言,收敛了笑容,将前额靠贴在君翎额头上,由衷地说:“抱歉!都是我不够好,让你受累了!”
君翎也后悔说了嘲讽他的话,连忙摆手说:“算了!后来呢?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晋云亮说:“我派人去盘问了绸缎行老板娘,她说在八王爷府的威胁下,不得不从,但却不知道八王爷府在从事什么秘密勾当,只是无意中听到马车上的人说了去西郊,于是我就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追来了。”
“晋东宝这该死的家伙,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君翎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任由你处置。”晋云亮淡淡地说。
“为什么不是现在?你不是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吗?”
“暂时先忍耐两天。”他简单地说。
“为什么?”君翎伸手抓着他的前襟,直视进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
晋云亮笑而不答,握起她放在他胸前的手,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君翎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异样的火苗急促窜升,一颗心开始没有规则地跳动着,身体也逐渐发热,脸蛋更是红得像被火烧。
晋云亮感受到她的异样,握起她的手,担忧地问:“翎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触摸叫君翎愈发难受,没来由的颤抖由被他握住的手心开始蔓延至全身,怎么止也止不住。相对与她的燥热,他的手显得那样的清凉,叫她想要更加贴近他,汲取些许凉意来平息体内的躁动。
然而另一方面,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烈,仿佛一个极端危险又诱惑的魔咒,叫她心神恍惚、目光迷离、意志狂乱。她心惊肉跳地想从他怀里逃离,却因为全身酸软无力而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