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段如风的心瞬间冰冻,“沐雨,是我啊,我是如风,你不要怕……”
她怕他?!
他不敢去想流氓是怎么折磨她的?
但她显然是受到莫大的惊吓,才会缩着身子不断的发抖。她如白兔遭到猎人迫杀而畏缩的模样,似一把利刃刺进他的心脏。
梁沐雨仍是低头,没有回答。
“沐雨……”段如风又焦急、又心痛、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看到她害怕的移到床的另一头去,脸上有被揍的淤青,整个人瞬间抓狂,猛踢倒在地上呻吟但动不了的流氓,决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流氓努力的想爬出房间求救,但如风不轻易放过他。“呜啊……”
“如……”梁沐雨缓缓的拾起头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已然尚失理智的他,“如风……”
她声如蚊纳,但他听到了,整个人一震,停止了踹人的动作,激动的跑到床畔,紧抱住她。“沐雨……”
他不该离开的,他应该什么也不管的与她私奔,那么这件事便不会发生,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要是晚来一步的话,情况会有多糟。
“嗯……”梁沐雨在他怀里不安的挣扎、抗拒着。
“别怕,我是如风,”深怕她再受到伤害,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蛋,细细的审视她的每一道伤痕,心如刀割,“我是如风啊……”
—个爱你爱到可以为你而死的男人,偏偏在你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无法保护你……
该死!
他真的该死!
梁沐雨仍是两眼无神的望着他,不哭不笑,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沐雨,你说句话让我安心好吗?”段如风恨不得能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沐雨,我是如风,你认得我吗?可恶!”
他挫败的捶打床头。
“如……”梁沐雨动了动眼睫毛,双唇稍稍的张开,在他万分的期盼下,身体缓缓的倾倒,晕死了过去。
他心一惊,“沐雨!”紧急的抱住她的身体后,便要冲去医院。
警察在这个时候来了,挡住如风的同时也将流氓拖出去,然后要问笔录,“段先生,我们需要梁小姐的笔录。”
“笔录?!”段如风怒不可遏,冷冷的回道:“你要笔录?!人都已经晕死了,你们还要问什么笔录!”
沐雨就算没有晕厥,他也不会允许警察问的,因为问笔录对沐雨来说如同二次伤害,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况且要治人以罪的方法很多,只稍他一个暗示,便会要伤害沐雨的流氓这辈子吃不完兜着走!
于公,当瞥察的也得做做样子,所以如风的回答令办事的警察相当为难,“段先生,但是我——”
没有笔录他拿什么来将犯人定罪啊?
“没有但是!”段如风走到门口,目光森冷地喝道:“我
要这群流氓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要惩治这种社会败类,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谁敢伤害沐雨半分,他就要那个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睁大眼来看清楚,他段如风的女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警察额头冒冷汗,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在台湾足以呼风唤雨,任何政要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员。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果还有什么事,直接找我的律师谈。”
“段先生请慢走。”
第十章
怕沐雨的身体尚有其他的伤,段如风驾车送沐雨到医院做彻底的检查,最后经医生确定,沐雨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精神有点失常,外伤则有脸颊上的淤血,以及掌心几日前被刀所划的伤痕。
其他部位则属正常。
回到沐雨住的家,段如风竟意外发现殷巧巧以及董文烈都坐在沙发上等沐雨。
这一碰头,他们三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段如风的前世恋人是梁沐雨。段如风与梁沐雨的缘分已经缠绕几世,纵使不是由殷巧巧透过董文烈居中介绍,他们也会经由另一种方式相遇的。
这就是缘分的奇妙。
讶异过后,沐雨独自一人为育幼院所做的牺牲,着实令殷巧巧既心疼又愧疚。
殷巧巧替失魂的沐雨沐浴更衣后,便要她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原本巧巧要留下来陪沐雨,但看见老公使眼色暗示,她才了然的与文烈一同告辞回家,打算明日一早再来探看沐雨的情况。
躺在床上,梁沐雨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但茫然无神,她把心房锁住,像个有体无魂的人。
她的样子令段如风相当的心痛。
“安心的睡吧!”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他躺在她的身旁,轻声哄道:“有我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安心的睡吧!”
一切有他,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梁沐雨动也不动,完全没有回应。
段如风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手臂上枕着,长指缓缓的拨动她的发丝,然后轻声的哼唱起歌来,“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
他拢她更紧,深怕一放手,她便会从他的眼前消失。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如果……”
差一点失去她的恐惧蔓延他的全身,吻着她、抱着她、哄着她仍嫌不够,一想到她不顾己身的安全一味的牺牲奉献,他的心就犹如遭到铁棒重击般的痛。
他悬悬念念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的傻呢?他宁愿她自私一点,也不要她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啊……
段如风将大掌贴合上她的,对她掌心里一刀一刀清晰怵目的刀痕感到疑惑以及疼痛,无法猜测出这些刀痕是从何而来的,但可以预知的是,道道伤痕都是她心头的痛。
想着、望着,段如风对她的不舍在胸口猛烈的窜动,而后化成泛滥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梁沐雨毫无表情的脸庞上。
他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硬咽地哼唱道:“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他深情的低唱深入她的肺腑,她能感受的,原来她的心还没有死,所以……所以谁也碰不得她的身体半分。她的身、她的心这辈子只认定一个男人,她爱他,在绝望时仍然爱他,但她不能为了爱而弃育幼院于不顾。
不能的、不能的!
“不,不要!”梁沐雨突然像得了失心疯般,捂住耳朵大哭大喊了起来,“求求……你……不要……你你……放了我—….”
声嘶力竭,她的双手无助的在空中乱舞。
“嘘,嘘。”她的疯狂今他心痛不已,段如风按压住她,要她静下心来看仔细,“你安全了,你看看,你现在在自己的家里,你安全了、安全了!”
“我……”双眼经过无数泪水的洗礼,终于变得清澈乌亮,她紧抓住他的手臂,哭喊道:“我……我好没用……我救不了育幼院……我……我好没用,是不是?只要忍一忍……我只要再忍一忍就好了……呜,我好没用……”
当流氓用一张嚼食核榔的血盆大口强吻她时,她咬牙忍了,但当他的双手扯开她的衣物在身体各处蹂躏时,她恶心到想要吐,而当他想要进攻她的私处时,她已无法忍受想要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