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之前那样伤害她、羞辱她,现下又如此待她,真是教她无所适从。
香儿拿来了伤药。
“会有点痛,忍一忍。”韦煦亲自为她上药。
柳似泪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
“这伤口记得暂时别碰水。”
“知道了。”
把药交给香儿,韦煦扶着她坐下。
“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进食?”他这几天一直忙着调查杀害阿玛的凶手,遂没有空过来看她,并不是不管她。
“你拿香儿威胁我,我能不吃吗?”他不是不管她的死活吗?现下又跑来关心她,要她不成?
“你是在气我没来看你吗?好泪儿,我是去查阿玛的事了。”会吃醋,嗯!好现象,有进步。
“我才没有呢。那查得怎么样?”她也想知道是谁杀了韦亲王,他虽然威胁过她,可罪不至死啊!
究竟是谁要置韦亲王子死地?
“还在调查,不过总算有点眉目,然而事关重大,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纵使韦亲王生前有再多的不是,但他毕竟是他的阿玛,他当然得找出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那你额娘呢?她还好吧?”丧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种痛她经历过,她知道那有多么难受。
“好多了,有汝儿陪着,你毋需担心。”
“是吗?那就好。”
“想不想到花园走走?”他想也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
“你要让我出去?你不怕我乘机逃跑?”莫非他只是在寻她开心?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他可是满清第一武士,想从他的眼前逃走谈何容易,更何况她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柳似泪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的步出房门,韦煦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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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缓缓的走到后花园,韦福晋母女正好也在。
“似泪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身子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韦福晋柔声的关切。
“似泪很好,谢谢福晋关心。”柳似泪想不到韦福晋居然还记挂着她的身子。
“那就好,似泪,我想做主替王爷休了你,你可愿意?”韦福晋不忍心柳似泪的一生就断送在韦亲王的身上,毕竟她还年轻。
“谢福晋成全,谢福晋成全。”柳似泪激动的跪了下来,她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感谢老天。
“快起来,别跪着。香儿,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香儿上前扶起柳似泪。
“福晋,似泪还想恳求您一件事。”
柳似泪话一出口,韦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你说。”
“我想请福晋允许我离开这里。”她要到别的地方去展开全新的生活。
“额娘,您千万不能答应,若是泪儿离开,孩儿只好同她一起走。”为了留住爱人,韦煦迫不得已威胁自己的额娘。
“似泪,我恐怕无法答应你的请求,你就好好住下来吧。”韦福晋已经失去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柳似泪心有不甘的瞪了韦煦一眼。
“我说过你是逃不了的。”韦煦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语,得意的扬起唇角。
柳似泪气不过,重重的踩了他一脚,和平常温柔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哇,你还真踩啊!”痛,她还真使劲啊。
“大哥,你不打紧吧?”
韦汝根本没料到柳似泪会出“脚”,她以为柳似泪如同一般大家闺秀般,温和得不会使用暴力。
“没事、没事。”呵,这该不会才是泪儿的真面目吧?有趣!
“福晋,似泪想先回房休息了。”被他这么一闹,柳似泪已经没有兴致逛花园。
韦福晋莞尔颔首。
对韦福晋福了个身后,柳似泪迳自转身离去。
“额娘,孩儿也告退。”
匆匆说罢,韦煦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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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韦煦等人奉旨进宫,而杀害韦亲王的凶手也在两天前伏法了,原来刺客是韦亲王府里的长工,那长工是韦汝生母的青梅竹马,他是前来报仇的,而事实上韦汝的生母是自愿为韦亲王生下韦汝的,并非遭受胁迫。
“不知皇上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请完安后,韦煦代表众人问道。
“韦亲王的事算是告了段落,今日朕叫你们来,是为了解决你们三人复杂的关系。”皇上已经得知韦煦和柳似泪的事。
“臣不懂皇上圣意,请万岁爷明示。”皇上究竟是想撮合,还是拆散他们,他根本猜不到。
“柳似泪,朕问你,你可愿意跟着韦煦?”
柳似泪双脚一屈,跪了下来,“回万岁爷的话,似泪身分卑微,配不上贝勒爷,似泪斗胆恳求皇上做主,让贝勒爷放了似泪。”
“泪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日子来他用尽心思的呵护她、疼爱她,她却执意离去,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吗?
“皇上,请恕似泪直言,若是似泪没有猜错,皇上应该是希望能把公主指给文武双全的贝勒爷。既然如此,似泪自然不能再留在韦亲王府。”她知道韦煦正努力的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但一切都太晚了,当一个人被伤得体无完肤后,再多的补偿都是枉然。
“皇上,您干万别答应她,泪儿只是一时冲动。”韦煦真想当场把柳似泪打昏,免得急死自己。
“请皇上成全,若皇上无法答应似泪,就请处死似泪,似泪绝无怨言。”柳似泪宁可一死,也不愿再留在他的身旁,可见他伤她伤得有多深。
皇上陷入两难。
“皇阿玛,您就答应吧。”十三阿哥心想,让他们暂时分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韦煦蹙紧俊眉,十三阿哥明知道他对泪儿的心意还……莫非他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他,所以他乘机报仇?
“皇上,十三阿哥说得是,您就成全柳姑娘吧。”一旁的皇妃附和道。
最后,皇上终于做出明确的决定。
第七章
一年前,柳似泪蒙受圣恩,顺利的离开韦亲王府。在离开前她去了一趟悦君楼,告知霍品她即将远行的消息,他本想劝她留下,却被她婉拒了,他无可奈何,只好给予祝福。
在她准备远行的那天,韦煦并没有来送行,她想他是对她彻底失望,这样也好,只是为何当时的她会心痛得想大哭一场?她至今仍未得到答案,或许该说是她不敢去想吧。
她搬到扬州已有好几个月,为了生活,她开了间丝竹行,名唤“泪之乐声”,除了贩卖丝竹之外,还开班授课,颇受当地百姓的支持。
这天,她又收了一个新学生。
“香儿,不是说今天有个新的学生要来吗?人呢?来了吗?”
“好像还没耶,小姐,我出去看看人来了没。”
香儿走出去后,柳似泪坐到古筝前,轻拨琴弦,在悦君楼经过霍品的细心调教,她不只会弹古筝,还会琵琶和箫,而且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小、小姐……”香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活像看列什么似的。
“怎么啦?有话慢慢说,别急。”
柳似泪不知她的生活即将产生变化,若是知道,她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冷静。
“来……来了。”香儿急得结巴。
“那就请他进来。”柳以泪以为香儿说的是那新来的学生。
香儿欲告知来者的真正身分时门却开了,只见那人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柳似泪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