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雅各兴味盎然地挑挑眉,拾趄死冷的眼神,瞥著义愤填膺的大猫,「我对她用了什么苦心,你说来听听,听完後我考虑要不要颁感谢状给你。」
「呃……」大猫被雅各阴柔的语气这问得神经发麻,後侮不该往义弟最不爽的痛脚踩下去。趁兄弟翻脸不认人之前,大猫识时务拿起法国面包摇了摇,哀声叹气道:「我拔枪的速度没你快,我投降。」
雅各冷冷瞥视惺惺作态的大猫,别开视线前他不悦一哼:「你愈来愈客气了。」
「有自知之明也不行啊!」大猫悲愤地举起搁在桌上的长腿抗议。「你这家伙真难相处,难怪你家小姐拿刀砍你……好好!我知道错了,我三天没性生活了,今天很饥渴,拜托别动我的脸,我晚上泡妞要用。」大猫态度诚恳地举高双腿道歉。「你不爱听,本猫也不想自讨没趣,话说太多嘴巴会酸。」
「你知道多说无益啊,这样最好,口水省下来用,不要在我身上浪费。」
「混蛋家伙!完全不懂义兄用心多苦。」大猫为自己抱不平:「我担心你跟亡魂竞争没胜算,懂吗?人家小姐心中那个人死在最完美的时候,这种无趣的比赛看不到时限又缺乏成就感,我怕你争不过人家。」
凝望巷口的眼瞳缓缓拉回,雅各直视大猫,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争不过是问题吗?我们这种人,什么时候跟别人文明的争夺过什么?」眼角擒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巷口翩然走动,他不经意瞄了一眼,撇嘴淡讽:「你被世俗规范得很成功,离老布远一点,你快被他一瓶五千美金的杜若河美酒净化性灵了。你可别太光明,我怕我适应黑暗的眼睛看了会不舒服。」
大猫狠狠一愣後爆出大笑,开心地纵怀大笑。
雅各说的再正确不过。他们从来不争,那是徒劳无功又愚蠢的行为。培育他们成长的环境只让他们看清楚弱肉强食的残酷,他们奉行丛林法则,想生存就必须凶狠地抢夺;不愿被踩,他们必须先一步踩著别人野蛮地往上爬。
没学会走路之前,他们已在藏污纳垢的黑街学会了凡事用抢。
雅各这家伙从没忘本,他完全……黑到骨子里去了……
「你这坏胚子从小作恶多端,犯罪纪录从伦敦拉到东京绰绰有余,从小被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不懂温柔体贴,脾气烂透、形象差透,你恰好强烈凸显出白马王子的圣洁,将人家衬托得完美无缺,到达神人的无上境地。」
「不错的赞美。」雅各语带调侃地笑了,「你很为我操心啊,老妈子。」
「我看叫你黑马王子好了。」见他始终气定神闲,反观自己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猫没好气,「我们反正在黑街混大,起码大家都是王子,你的输相不会太难看……」
雅各还以蔑视的冷哼,眼神移至窗外,眺望停在巷口一抹娇灿的红影。
「不要以为你没输过就不会输,凡事都有第一次。」大猫把校刊抽过来,奚落永远不懂体贴女人心的雅各。「看见这行没有?人家把小女朋友当成亲亲宝贝在疼,不像你,把自己美美的女人当死敌在操练。你惨了,你赢不了温柔才子的。」
「我何必,他死了,死人连最起码的参赛资格都不具备。」雅各被大猫执意得很蓄意的刺探惹毛。「不要再拿不是问题的问题烦我。」
他不耐烦的模样,乐得大猫哈哈笑。「够狂妄,深得我心,哈哈哈哈哈……」
门外,一名卷发染成夸张金橘色的娇小女子经过,听到大猫爽朗的笑声又倒退回来,雅各藉由捻菸的动作,不著痕迹将校刊收入桌下。
「大、猫,你们刚刚说的是哪里的话啊?」爱雅天使般可爱的脸蛋采了进来,随後蹦蹦跳跳而人,她惹火的晓鬼身材只穿了三点式的小舞衣,几乎遮不住正在弹动的壮观豪乳,金色流苏点缀在重点部位,更将挑逗的效果扩张到极致。
「爱雅,拜托你别在一个性饥渴的男人面前这样跳,你害我头晕了。」大猫夸张地捂著鼻子,故作喷鼻血状,跳坐在他大腿的爱雅笑得花枝乱颤。
「你很想要吗?我可以帮你纾解,用这个。」妖娆指著她嘟高的小嘴。
「爱雅……」大猫大声呻吟,「你是女人家,能不能含蓄一点……」
爱雅摸一下大猫的裤裆,满脸诱惑地捧住她伟大的胸围,「你又没硬,我很含蓄啊,我本来想用乳房帮你服务,艾利克斯说很舒服哦……」
大猫呻吟得更厉害,把豪放女抱下来。「雅各,我宣布阵亡,她交给你了。」
爱雅喜出望外地看著从小就难以亲近的酷哥,「雅各喜欢乳交吗?那我……」
「喜不喜欢都与你无关,以後没有我们允许,不要随便闯进来。你可以走了。」
不敢像对大猫一样放肆,爱雅下意识保持敬畏的距离,远观认识这两个男人起就莫名惧怕的雅各,「可是我真的很擅长乳——」
「出去。」
「喂喂!」大猫叫住垂头丧气转出去的爱雅。「你穿这样到後巷找死啊?」
「反正我死了你们又不在乎!」一再被她最想要的两个男人拒绝,习惯被男人娇宠的爱雅恼羞成怒,气呼呼大发娇嗔:「我就要穿这样到後巷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极端厌恶被人无聊放话,雅各垂睫冷笑,「我说过,命是你的,你坚持做蠢女人糟蹋自己,没人阻止你,别拿这种事情浪费我们的时间,滚开。」
「附、议。」大猫嘻笑的表情被她刁得瞬间绷起,「祝你行路顺畅,保重。」
「我……」兄弟俩软硬不吃,爱雅拉不下脸地迁怒道:「还不都是那个讨厌的女人莫名其妙叫我到後巷去,如果我发生什么事,都是她害我的!」
没头没尾嚷完,她气冲冲地朝酒馆的後门跑去。
「咱们的世界都是这种豪放货色,偶尔吃吃冰淇淋不是不好,从小吃到大,不腻到吐才怪!」大猫无限苦恼地揉额抱怨:「我真担心继续下去我会严重性冷感,我现在已经出现微度冷感了。说真的,你会不会有类似烦恼啊,兄弟。」
「曾经有过。」
「你曾经有过?!」随口问问的大猫惊异地弹坐起身。「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被你感觉出来就没救了。」这种感觉很早以前就形成,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麻木的过一辈子了。
那种日子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身体还是会产生性欲,和女人上床时还是会产生快感、会有高潮,如果没有遇见她、抱过她,他不会有空虚寂寞的感觉。
现在不一样了,就算只是这样远远看著她,他的心也会不由自主滚烫发热。当他发现事情不对劲,想要阻止她成为他唯一的弱点,她已经宰制他,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她已经变成他鄙夷舍弃的灵魂。
他也想要比这个姓管的男人更加亲密地拥抱她、亲吻她,听她说话,让她逗笑,她却不要他太接近,他嫉妒得快发狂。他快发狂了……
他始终相信,她是为了和他一起才会不远千里来到英国,来到他面前。既然她是为他而存在,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将她夺走,她最好不要有舍弃他的念头。
他的心沸腾太久,已经过不惯麻木度日的生活,他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