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的单身生活。”Mark下了注解。“没关系,今天有我陪你……”
他放下杯子,来到颂恩身边,一双臂膀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环进怀里,细碎的吻在她颈脖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他的手探进她的休闲服里,在她光滑细致的肌肤上划圈圈。
拜托,她现在哪有心情啊!她整个人往下一缩,像条蛇似的,滑溜地逃离了他的怀抱,脑里飞快地编着借口,“嗯,不行,我今大皮肤冒疹子,会痒。”
“疹子?”Mark纳闷地看着她,“哪有?”
“有啊!就这里,”颂恩煞有其事地拉开领子,给他瞧肩肿骨,嘴里流畅地说着谎言。“看到没有?一点一点红红的.现在大概比较消退了,所以不大看得出来,早上才恐怖哩,整整一片。”
他凑上去看了老半天,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的说法又挺让人信服,他只得问:“是什么疹?”
“我也不晓得,皮肤科医生讲的我忘了。”她决心吓吓他,“不过会传染哦,而且是接触传染。”
Mark果然被吓到,立刻退后了一小步,“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不过我有乖乖吃药,医生说大概一个星期就好了。”她得留条后路,否则以后他若观她为传染源的病媒,那就不好玩了。
要一星期以后才能复原,这对他来说当然扫兴,他撇撇嘴,很明显地一脸无奈。。
机会来了,她正想借口赶他走,但尚未行动,她的手机已经先响了,她赶紧接起。
“恩恩。”手机那头传来。个温柔的男声,“知道我在干嘛?”竟是她的第三号男友段德。
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很伤脑筋,平常她约会时都会关掉手机,以避免止和其中一人卿卿我我,另一个人打来情话绵绵,但今天事发突然,她匆促间实在是疏于防备,只得硬着头皮应付了。
不等她回答,他又说:“我倒了杯九O年的红酒,坐在阳台看着星星,想你。”
段德这种感性的语调,是最教她陶醉的了,换成平常,她定会陪他浪漫一番,现在虽然时机不巧,但她总不能跟他说,好吧,你自己慢慢想。
“看星星?”她压低了声音,背对着Mark轻轻道:“今天星星美吗?”
“很美,就像你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颂恩咯咯笑了起来,段德的优点,就是嘴甜。“那以后观星的人都不用去看星星,来看我就行了。”
“他们哪有那么好命?”他嘴像是抹了蜜似的。“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看你。”
“谁啊?什么星星?”
颂恩猛然吓了一跳,她正沉醉于段德的甜言蜜语中,没注意到Mark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边,还听见一些片段的话。
她赶紧把思绪拉回现实,捂着手机向Mark撒谎。“嗯,我阿姨啦,呃,她最近在研究星相。”
哪里敢再和段德浪漫下去,她马上当机立断拿起手机说:“我晚点再打给你好不好?有客人在我家。”
“朋友吗?”段德开玩笑道:“不要是男的,不然我会吃醋。”
这种玩笑,颂恩怎么笑得出来。“是……我大学们学,女的。”
“那我就比较安心了,好吧,晚点等你电话。”还好段德不纠缠,立刻挂了电话。
颂恩暗自松了口气,为防万一,她立刻出手机给关机。
然而一旁的Mark有如环伺的侦察机似的,怀疑地用她的话盘问她,“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大学同学?还说我是女的”
“我阿姨很老古板的,她要是知道有男人这么晚了在我家,一定会去跟我妈告状,那我就等着挨骂了。”颂恩嘴利得很,瞎扯这样一个小谎,还难不了她。
“真的?”Mark又问了一次,却已有八分信了。
“哦,还有,”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一次搞定。“我阿姨说她等一下可能会来找我,要是让她看到你,那就糟糕了。”
“那怎么办,”Mark这下真信了。
“你先回家吧,好不好?”她还装出一副不得已的样子。
“那……今天晚上就这么报销了?”他只觉得好可惜。
“没办法呀,我也不愿意。”她还故意唉声叹气。“我很怕我阿姨的,只要让她嗅出一点蛛丝马迹.就没完没了了。”
Mark真有点吓到了,“这么恐怖。”
“是啊。”颂恩也努力制造惶恐。“所以你赶快走吧。”
不必她吩咐,他已经自动走向门口了。
颂恩跟在他身后走到门边送他,想他从头到尾都被她唬得一愣一一愣,一时心软说了句,“对不起哦。”
“别这么说,”他温和地说:“我才该抱歉,如果不是我临时要开会,根本就不会这样。”
他愈是这么说,颂恩就愈内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下星期再约,找一天去阳明山洗温泉。”她想补偿他。
“没问题。”他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颂恩因为歉疚.所以她格外乖顺。
不过他一刚进电梯,颂恩的愧疚感立刻就被抛到外太空去了,她冲进屋内从阳台期下看,直到看到他自她住的大走走出去,坐进停在对面路边的车上,她才跑去敲隔壁仲疆家的门。
“抱歉抱歉,没超过半小时吧?”一见到仲疆,她立刻忙不迭的道歉。
瞧她慌张得头发都乱了,仲疆皱眉,“没有。”
“他还好吧?”她探头进去想看看阿伦如何了。
她越过他看见阿伦,他的姿势还真的和刚才一样。
“真是烦人。”她斥了一句,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给阿伦的室友。她和阿伦的室友见过机次面,还算满熟悉的。
“我是柴颂恩,阿伦喝醉酒,跑来醉死在我家,你能不能来接他?否则我就叫辆计程车把他送回去。”电话一接通,她就连珠炮似地说着。
“去接他哦?”他室友懒懒的回答,“留他在你家睡一晚行不行?”
颂恩大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他喝醉酒,还想要我收留他?门都没有!”
“好吧!好吧……”室友在颂恩的盛怒下投降了。“我现在就去接他回来,把你家住址给我。”
她立刻报上住址。挂了电话后,她转向仲疆,语气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既轻又柔,“我叫他室友来接他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他弄到楼下?放在门口就好,然后我就不吵你了。”有求于人,不低声下气怎么行。
仲疆没说什么,就把阿伦扛进电梯,又打出了大门、让他半靠在大门前的台阶上。
“谢谢,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颂恩双手合十,无比感激的说,“我自己在这等就行了。”
仲疆本欲转身返回大楼,然而一阵风吹来,他看见只穿了薄薄家居服的颂恩,打了个冷颤。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突然开口,“我陪你等吧,反正也没事。”
颂恩有些受宠若惊。“我以为你很忙。”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颂恩很有条理的说:“邻居三不五时总会碰到面,但我却很少见到你。”
“我是很忙没错,但你更忙吧。””他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闲闲道:“又要应付这个男人,又要应付那个男人。”
“有吗?”颂恩眼珠子转了转,装傻。
“他们是你什么人?”他转身看了眼阿伦,“男朋友?”
看在他今晚帮了大忙的分上,她老实的点头,“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