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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这趟入东霖迟早会出事,爷应该把大批人马带著,而不是让他们在农庄里傻傻等候。”小小方屋中,腾济儿来回踱步,年轻的脸上满是火气。
“从以前到现在,东霖表面上虽和白苗交好,私底下却动作频频。爷您让白苗众寨封了个‘鹿王’,替白苗寻铁矿、开采冶制,生产大量轻重兵器,既让白苗众寨利益均沾,又有足够武器巩固边防,东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可不谋个十七八条法子谋害您?这回遇刺,肯定是东霖那个新帝派来的,还好咱们的援兵及时赶到,一见人多,那放箭的家伙倒跑得可快了!”
坐在椅上的鹿苍冥眉心不禁拧起,挥了挥手。
“腾济儿,别再走来走去,瞧得我头更痛。”不只头痛,胸腔亦疼得难受,每次呼吸像把火在里头烧著。
他摔下马背时,隐约记得胸口曾遭马蹄践踏,一阵剧痛,跟著就没了意识,尔后清醒过来,据手下告知,是淡菊朝他飞扑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让他躲过马蹄接连的践踏。
“大哥,你要不要回榻上躺著?你脸色嗯……不太好耶。”鹿皓皓望著兄长裸露的胸肌。那随队在农庄这儿驻扎的大夫虽来诊视过,也擦上伤药,但大哥胸上瘀青满布,瞧起来著实触目惊心。
说到回榻上歇躺,鹿苍冥双目不由自主地瞄向里边,床帷内,淡菊犹自闭目昏沉,大夫说她是撞到额头又受惊吓,才会持续睡著,没啥大碍。
很好、很好……他就等她醒来,一旦睁开双眼,定要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教她往后再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再掐住那纤细的脖子逼她立誓,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她既要与他共同生活,就该早些认清这一点。
某种难以排解的紧涩情怀萦绕胸口,他下意识揉了揉,沉声道:“老太爷那儿加派护卫守著,今晚在农庄暂歇—宿,明日清早起程回白苗。”
闻言,腾济儿不满到极处地嚷著——
“爷,咱们就这么放手,当作啥儿事也没发生呀?对头都欺到咱们头上来啦,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怎忍得下这口气?!”
东霖和白苗关系本就十分微妙,过去,白苗曾把公主嫁给东霖皇室,两国向来交好,但政局国情瞬息万变,尤其自东霖新帝即位后,在外交上渐渐显露出雄心壮志,两国表面平和,私下却暗流波涛。
“现下尚在东霖境内,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妄动。”鹿苍冥目光严厉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瞧得腾济儿一颗头低了下去,兀自咕哝。
当日为取回血鹿戒指,他进入东霖国境,却将整队人马留在私下购得的一处农庄里,只带著腾济儿和鹿平两名随从上丽京,就是不想太过招摇。
鹿族当年因为瘟疫而死伤惨重,爷爷带著他和五弟逃至白苗,受到不少援助,而他虽非白苗人,却被众寨委以重任,这全得归功于鹿族人对土壤与矿脉有种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能在险恶的地形中轻易地找出矿源,加以白苗铁脉丰富,如石中之玉,藉助了他的能力才得以顺利开采。
鹿族本质是温驯而爱好和平的,他会尽量避开冲突,不过,假若东霖最终仍欲夺白苗赖以维生的经济命脉,他鹿氏一族受白苗礼遇与恩惠,也当挺身与东霖周旋。
“都出去吧。”他下了命令。
不一会儿,众人全步出了方屋。
关起门,屋内有些昏暗,他由怀中掏出火折子,扇出火星儿,点燃桌上的油灯。
他起身来到榻边,撩开床帷坐下,如此一来,形成上身在床帷内,而一双健壮长腿则在床帷外的暧昧姿态!
淡菊仍睡著,雪般藕臂上留著几道擦伤,向来光洁的秀额肿了个包,瘀青泛红,瞧了……极端碍他的眼。
眉峰成峦,他下意识伸出掌,轻轻覆住她交叠在腹上的手,触感那么软、那么柔腻,一时间内心涌起莫名的柔情。
“嗯……你被毁容啦……”宁静的气氛在床帷内小小的天地中流转,淡菊眼睫忽地轻颤了颤,语带戏谑。
鹿苍冥由沉思中回过神志,倾身过去,眉眼深邃地盯著那张略嫌苍白的面容。
“你醒了。”
“是啊……醒啦,要不,你以为我在说梦话吗?”肩颈的肌肉有些酸疼,淡菊试著扭动,随即“嘶”地抽气,五官跟著揪成一团。
他沉默不语,覆住小手的大掌缓缓移向她的肩胛,以适当的力道揉弄著。
淡菊微微愕然,不太懂自己现下的心情,迷蒙地瞅著他的脸,轻轻又道:“那么长—道擦伤,别留下疤才好。”小手抚触他右颊上响羽箭划过的伤痕,血已干涸,拖著长长—道。接著,她眸尤自然而然地往厂移去,终于瞧见他赤裸胸膛上一块又—块的瘀青。
“老天……”忍不住惊呼,她不顾晕眩,挣扎地撑起上身。“你还是被马蹄踩伤了?!我以为……以为自己抱住你了,以为躲过马蹄践踏……你、你你真是可恶,真莫名其妙,为什么一个人傻傻地朝那林间冲去?!那姑娘的响羽箭好生厉害,你手无寸铁,以为自己斗得过她吗?!”想到那一幕,心里又急又气、又慌又乱。
鹿苍冥浓眉挑动,静声问出:“你怎知藏在林间的是个姑娘?”
淡菊心一促,双颊嫣红,不过瞬间已宁定下来。
“我瞥见她的影子……挺纤细的,就猜想应该是个女子。”
他还是以诡怪深究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你……你伤得严不严重?胸口疼吗?有没有让、让大夫瞧过?是不是很痛……你要不要躺著舒服些儿?”让他瞧得脸发烫、心悸动,浑身不自在。“我没事了,换你躺著睡会儿吧,你——啊……”
他健臂陡张,猛地拥她入怀。
淡菊轻呼一声,仰起俏脸,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气息交错。
“鹿爷,你……你……想干嘛……”这问话似乎挺好笑的,逗得他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教她芳心轻颤,呼吸紧促了起来。
他想干嘛?
适才,他对自己信誓旦旦,待这不知天高地厚、把他的命令当成马耳东风的女人清醒过来后,要如何如何、这般这般的严惩训诫一番,但现下,他单纯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二话不说,他头突然俯下,唇精准地捕捉住她的。
“唔……”淡菊有些傻愣。她不是全然不懂,在百花楼潜伏的那段日子,耳濡目染之下,从其他姊妹口中得知不少男女之间的私密事,而云倚红甚至将这玩意儿视作她必学的知识,让她看过百来张男女交合的精致手绘图稿,还曾安排她由秘密洞孔全览真人演出。
她并非像一般养在深闺中的姑娘纯洁若白纸,她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相互吸引,情欲炽张,进而以唇、以舌、以双手彼此探索。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身体验之际,心中火却烧得狂烈,焚毁所有理智。
他的臂膀强而有力,几想将她揉进体内,舌由探索转为纠缠,教她身子不能自主地轻颤著,模糊低哑的叹息逸出喉间,是温驯的、带著浑然不觉的媚态。
这个吻似乎持续了好久,待心思回转,淡菊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翻身上榻,而自己正伏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清楚听见两个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