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他别再这么凝望她,却在开口之前,听到他喑哑地低吼:
「不要这么深情地望着我。」
「我才……」
她想反驳他,但转眼间已经被他用力抱住,几乎无法呼吸。这样好像是她勾引他、邀请他这么做!她必须同他解释,她一直看着他才没有任何特殊意思……没……没错,她只是在想,他和他的小孩……
宛如知道她的思绪开始不定,他攫住她双唇,夺回她的注意力。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能任由他将舌探入她口中。他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手扶着她后脑确定她不会逃开。事实上,当他的唇舌一碰触到她,便引发她一阵颤麻,压根无力抗拒。
等到他的吮吻太过深入,几乎吞噬她的灵魂使她丧失自我时,她才反射性地扭身,且试图推开他;但还没使力,些微的理智便让他另一波更激烈的拥吻给彻底吞没。
他是恶魔。否则她不会明知不可以这样,却还放任自己酥软地倚向他。
她比他想象得还令他……痴迷!潘卓绝确切地感受到体内的悸动和焦燥。忘情地缠弄她舌间的同时,他的双手开始探索她柔软的身躯,原本扶着她后脑的手落至她背上,在她腰间的手则慢慢拉出她的衣襟。
当他不再那么霸道和充斥侵略气息,她突然觉得和他亲吻的感觉并不是太坏,甚至生涩地探舌想要回吻他,没有发觉他的手悄悄自她衣服下摆探入。
他略微抬头给予两人一点喘息的空间,她却像磁铁受到吸引般地仰首追吻到他的唇角。
这个不造作的反应使他兴奋得几近发狂,侧头吸吮她白晰的颈项,在她衣下的手则已到达她的胸口。
她的反应更加剧烈,双手曲起后用力伸直推开他,且她自己整个人往后退抵上门板。
潘卓绝轻轻摇头甩去眼中迷蒙的情欲,定睛瞧她,她抓着上衣前襟,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瞪大双眼看着他。
他吓着她了,只因为他进一步的亲密抚触。这位小姐单纯而且敏感得过份,他不禁怀疑,如果他以唇代手呢?
单只是想象,便让他顿时欲望如火烧!
他上前两步,「我没有骗你。」他抚弄她的秀发,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再令她恐惧,同时按捺自己冲动的情欲。他迟早会要了她,但必须是在她准备好接受他的情况下。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甘心忍受折磨,改以她的意愿为优先。不过他立刻付诸实行,尝试以谈话舒缓体内高涨的渴望。「我提供两项工作任你选择。」
「简单的说,你决定选择照顾我,还是我的小孩?」
语毕,他低头轻轻吻她的脸庞。她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十分楚楚可怜,但他不要她这样。
先前她的阳光笑容刺眼得令他不悦,使他想夺走她的笑靥,可是这不代表他希望她怕他……
「你……你也需要人照顾吗?」她尽可能地以讽刺的口吻说。她觉得他和自己都需要清醒一点……
他闻言眉尾轻轻一挑,「经过这一番测试,我确认你可以为我们父子带来生气。」
突然抓住她的手,让她知道他为她多么的血脉偾张。
「你……」他竟强迫她碰触他的……鲍堇璃猛然倒抽口气,为体内竟涌起一番想望他的热潮而脸红。
潘卓绝没错过她每个表情变化。他可以不急着要她,但不意味他将与她保持距离,相反的,他会慢慢地、好好地调教她,让她只为他性感……
她因他唇角那一丝恶劣的笑觉得无地自容,虚弱地请求:「你……放开……放开我……」他故意低头一瞧,问:「你呢?」提醒她她还抚着他呢!
鲍堇璃烫着似地急忙缩回手,「我想照顾他……你的小孩……」选择这个工作,为的是那个小男孩,绝对……和面前这个让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的男人无关……
「噢,真叫我失望。」他故意说得揶揄,其实真的开始有点后悔做这样的安排。
「你必须知道,我很喜欢小孩子,不代表我擅于管教小孩。」她不是个好家教,他确定要用她?
「有我在,寡恩不需要更多的管教。」也许有些矛盾,但只有一次也好,他希望他的小孩能展露出像她那样耀眼的笑容。
「那你为什……」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吧。所以略微垂睫的鲍堇璃改说:「要我接受这个工作可以,可是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你绝对不可以再像现在这样戏弄我……」
「这是你的条件?」她学他的话学得不错,只可惜,向来都是他订规矩,旁人负责遵从。
「而且如果马上生效的话,我必须立刻放开你?」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让她自己作选择,即代表他并不打算和选择担任儿子家教的她发生任何暖昧关系。
刚刚他还有点后悔执着于当个好父亲。不过经她以命令的口吻这么一说,他确定自己已经改变决定。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求我碰你。」
他用力圈住她的腰肢,使两人下身紧紧相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仅止如此,我也敢笃定你对我有感觉。」
她总是让他打破原则,这一点他已经慢慢习惯了。
*****
潘卓绝的小孩叫潘寡恩。
鲍堇璃因为心不在焉,和社区附近的小孩们玩一二三木头人时,早早遭到淘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托腮看着玩得认真的孩子们,思绪却仍牵挂在他方。
担任潘寡恩的家教,主要在他放学回家后至他就寝前的这一段时间,到潘宅陪着他即可。
工作性质有点像是伴读。不过和他一起坐在书桌旁,她经常为了他学习的范围之广、难度之高而傻眼。再看到小小年纪的他,钻研艰深的知识钻研得津津有味,她相信他将来的成就一定不输他的父亲。
而且他的性情温驯,一点有钱人家小孩的骄矜之气也没有。和一般小孩相比,他的物质生活丰裕许多,但稍嫌枯燥无味了点;可是,不管再怎么说,他都不需要在潘氏一楼大厅里向她发出求救讯息吧!
她不禁怀疑那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有一回她见他读书读得专心,起身想去洗手间时,不想打扰他所以没有告知他一声;他竟突地抓住她衣摆,紧张地望着她。
她这才知道他的寂寞。
次日她到书局买了一大堆童话故事书,原以为是自己可以好好表现的时候了,想不到他早就连那些故事书也倒背如流。
她索性将书本丢开,一人分饰多角,滑稽地演出故事内容;有时候她自己笑场笑得趴在地上喊肚子痛,潘寡恩他却……
「砰!」地一声,鲍堇璃的思绪突然宣告中断。
一个足球直接击中她脸部!那是孩子们唤回她注意力的顽皮手段。
足球离开她脸部落到地上,咚、咚、咚地跳离她脚边。
主要犯人立即高兴得又叫又跳,「哈哈哈!我就知道阿璃一定躲不过!哈哈哈!」这小鬼!存心欺负她鼻子蹋,打不歪吗?如果球痕就这么留在她脸上,谁负责?「阿璃好笨哦!」其他人也跟着笑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的蠢样。
她摸着发麻的脸,眉头慢慢靠拢,小孩们见状笑得更开心。就是这样,她只要稍微露出个伤脑筋的表情,便能逗得众人开心地笑。
但是,不管她在潘寡恩面前怎么耍宝,都不曾见他的唇角有一丝丝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