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可能吗?这家伙不是讲究杀人完美,从不失手的吗?
一大碗豆浆、三个馒头和三个包子很快就被吃完了,鹰司拍拍饱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吃完了,该付钱了吧!”郁铃瞪着眼说。
吓死人了,那么一大堆东西,他竟然全部吃光光。拜托,他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当杀手当到这种地步也真够可怜的。
宫本鹰司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百元美金放在桌上。“够了吧!”
美金!郁铃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人是故意找麻烦的是不是?明明知道这是台湾,用的是台币,他还给个大额美金,教她怎么找啊!
到银行去换钱找给他吗?
“喂,你这……”她正想拿起那张美金丢给他,但钱在半空中就被抽走了。
齐家骏抽起那张钞票,重新放置在桌上。“我们这里不收美金。”
“不收美金?”挑高的浓眉扬了扬,他理解的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是要给台币是吧!”收起美钞,他伸手进口袋找找看有没有台币。
“不用找了,我们这也不收台币。”
“那收什么?”
不收美金也不收台币,存心找他麻烦是不是?
“我们收的是一份人情。”
人情?!“喂,伙伴。你有没有说错,我喝的不过是一碗豆浆和几个馒头而已,你向我要人情,太夸张了吧!”他整个人跳起来咆哮道。
该死的!误上贼船了。
要知道杀手的人情债是千金价,没得买的。
这没良心的东西就是吃定了这点,才要以区区几个食物来讨一个人情债。
“你可以不付啊!顶多以后传扬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吃一碗豆浆就付不起钱,吃霸王餐。”
啥!拥有堂堂亿万家产的他会付不起一碗豆浆钱?“谁说的。”
“那就付啊!一个人情债,对你这个杀手来说,只不过是小意思。”
小意思,说得倒好听。“你‘美洲之鹰’要求的,绝不会是一件小意思而已。万一你提的条件是有违我的原则呢?”
齐家骏双手环胸的哼笑道:“那你也可以选择杀我们灭口啊!”
什么?太夸张了吧� �
郁铃和舒珊心中都是一悸,大叫一声不好。
眼见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舒珊和郁铃紧张的各拉一人,企图扑灭这条导火线。
“别付了,别付了,付不起就算了。”郁铃努力劝和。
没想到这句话踩到了鹰司的痛脚,伤了他伟大的男人自尊。“世界上没有我宫本鹰司付不起的帐。”
“那是说你同意了?”齐家骏趁胜追击。
鹰司气得顶上一阵冒火。“好吧!一个人情就一个人情。”
臭小子玩阴的,一碗豆浆就把他给买了。
宫本鹰司啊!宫本鹰司,你的身价何时变得如此不值?
http://www.lyt99.com/ http://www.lyt99.com/ http://www.lyt99.com/
作梦也没有想到,齐家骏提出来的人情竟然是保护郁铃一星期,为的是躲避他的追杀。
真是可笑,杀手变保姆,真可谓杀手界的奇谈!
他一定会成为笑柄的。
而那个害他成为笑话的罪魁祸首,此刻还摆着一张小媳妇脸孔,啜泣的走在他的身后,真是想教人不生气都难。
“住口,别哭了!”他火气大得简直像一座活火山。
“我被你绑架了,为什么不能哭?”郁铃不甘示弱的喊回去。
她不只被这个恶人绑架,还被最要好、最信任的两个朋友出卖。原来舒珊嫌她在豆浆店会有麻烦,竟然和齐家骏狼狈为奸,私自作主地将她卖了,以一碗豆浆的代价叫宫本鹰司保护她。
拜托,她是人耶,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说卖就卖了呢?
更何况她的身价才不只一碗豆浆哩,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而在极力抗议无效之后,她几乎是被揪着走出了豆浆店,然后一路来到这间知名的大饭店。
对于好朋友的背叛和出卖,她只有一脸的哭相,看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迳自走入偌大的套房内,她一双脚却懦弱的连一步也踏不进去。
“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宫本鹰司站在饭店的套房门口,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去。”哇!她平常不过是对阿骏凶一点,又没有得罪他,他干嘛如此陷害自己,一碗豆浆就把自己送出去。
真是吃豆浆送美人,她好想哭啊!
“不许掉眼泪,掉一滴眼泪就赏你一颗子弹。”可恶的笨女人,真正想哭的人是他才对。
他完美杀手的英名如今全毁于一旦。
一碗豆浆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再不进来,我马上剥光你的衣服。”他凶狠的警告。
郁铃吓得马上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差点连行李都忘了拿,又马上跑出去,提了进来。
“真是蠢得可以!把行李放下,门关上。”见她提着行李又杵在门前不动,他忍不住又狂吼起来。
郁铃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像个饱受委屈的小媳妇。“我……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同住在一个房间,我……我——。”
“我什么?”又是一声狮吼,把她未竟的话吼得吞了回去。
凝聚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你干嘛一直对我那么凶!搞清楚,被欺侮的人是我,被出卖的也是我,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丢下行李,她提起勇气的大叫。
她干嘛要怕他,她干嘛要被家骏给出卖啊!她是郁铃,是有法律自主权的中华民国国民,干嘛要被这两个男人左右。
“我不管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她提起行李一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倏地,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擦地而过,准确的没入她脚边的地毯,将昂贵的绒地毯烧出一个黑洞。
郁铃尖叫一声,惊吓的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苍白。
呜……她忘了这个男人是杀手,随时都可以杀了她。
宫本鹰司冷声警告,“别以为我答应阿骏要保护你,就一定不会杀了你。我只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没说过包括我自己。”
意即别人不可以杀她,只有他可以杀。
哪有这种保护法的?!
郁铃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宫本鹰司收起手枪,走过去蹲了下来,伸手抬起她的泪脸。“一只小老鼠就已经够人讨厌了,再爱哭,就更让人受不了。”
他拿起手帕擦干她的眼泪,动作之轻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仰着脸瞪着他。“我不叫小老鼠,叫郁铃。郁达夫的郁,铃档的铃,听清楚了没有?”
“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只觉得小老鼠最好听。”他专制地道。丢下手帕拉着她站起来,走进套房客厅,指着一扇未开的门,“以后你就睡那个房间。”
“我不……”刚想拒绝,就瞧见他又沉下了表情,她只好把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乖乖的提着行李走过去。
一打开门,就见十坪大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双人床,一张仿古的梳妆台,还有一只厨柜,一台电视和一个漂亮的床头柜跟台灯。
倏地,她踏入的脚又缩了回来,慌张的一转身,差点又和这肌肉发达的男人撞成一块。
“你又怎么了?”他蹙着眉问。
“里面只有一张床。”她嗫嚅着说,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你说什么?讲大声一点。”他不耐烦的吼。
“我说这里面只有一张床,我没办法睡。”干什么这么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