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可以拿回你的钱,我也可以买回我的项链……
同时,你会得到我们的感激……”灿融结巴的说完,然后屏气凝神的静待他的决定。
“你这是在赌我的良知?”又沉默半晌,殷扬低沉地开口。“我告诉你,这是最蠢的方法!你永远不要想凭借着人类的良知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他用力的捏住她圆润的下巴,怒气勃发的嘲着她低吼。
她不但一点也没有学会,还执迷不悟得厉害!她把他仅存的一丝善心跟耐心给摧毁殆尽了……
“你该提供的是诱因……‘诱因’!你不明白吗?
没有诱因就没有筹码!而你,除了身体,我看不出你有其他筹码。”
清脆的丝帛碎裂声强烈地震撼了灿融的心。
“不……不要!”脆弱的情绪霎时崩溃,意识也在瞬间消逝。她犹如缓缓飘落的棉絮般,无声地往地面坠落……
殷扬心头一惊,及时接住她。
第四章
殷扬独自仁立在落地窗前,爬满血丝的双眼和冒着胡碴的下巴说明他一夜未曾阖眼的事实。
他逼得太紧,那压力远超过她所能负荷的是吗?
他仰头凝视着天空,看着它由黑转灰,再转为深蓝、宝蓝,进而越来越明亮。
“铃……”一阵电话铃声刺耳地在这初展时分响起。
殷扬回过身,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望了躺在床上的灿融一眼。她的睫羽微微翕动,看样于,她让这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我是殷扬。”他按下扩音键。
“喂,殷先生,我是钱维书……”
果真如他预料一般。殷扬背对着灿融,脸上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有话直说。”
“呢……我不是故意要破坏您的兴致,呵呵!”他尴尬的干笑两声,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才道:“我想……您应该已经发现,灿融她……还是个处子……”
殷扬心头一震,眼光霎时变得幽黯。
钱维书顿了顿,没听到殷扬有任何反应,他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像她那么美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她的。尽管名义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一直忍着不碰她,原因就是……我相信殷先生会对她有兴趣的。”
灿融猛地捂住嘴,不让殷扬听到她惊骇的悲呜。但她的动作却没有逃过他的锐眼。
“说重点!”他平稳的声音让人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钱维书胆战心惊的嗫嚅道:“重点是……只要殷先生您想要,我们可以重谈一份新的合约。”
一朵胜利的笑容在殷扬的唇角慢慢漾开。
“哦?你想要一份怎么样的合约?”真相始终是残酷的,殷扬就是要她知道一切,就是要她彻底清醒过来。
“呵呵……”听到这样的回答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钱维书低笑一阵,无耻的提出要求,“帮我解套,还有补足公司的亏损。”
“就这样?”殷扬轻笑问道。
“当然,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殷扬可以想象得到钱维书现在是怎么涎着脸讪笑着。
他却硬生生地泼了钱维书一桶冷水,“你把人带回去吧,我看不出她有那么高的价值。”
殷扬的强悍果断令钱维书错愕。他没想到殿扬会这么回答,顿时呆住了。
“殷……殷先生,您……您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刚刚高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无踪。
“考虑?我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弄清楚,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提出的条件,根本是在严重侮辱我的智商!”殷扬疾言厉色地斥喝。
“那……您愿意接受怎么样的条件?”钱维书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要潘氏珠宝的所有权和经营权,至于她……就勉强算是个附带品吧。”他的眼神转向苍白着脸,一语不发的她。
“那……那我呢?”钱维书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他不是人钱两失?
“我帮你解套,同时……你可以在表面上仍然掌握潘氏珠宝的经营权。”
“您的意思是,就像个……傀儡?”他颤抖着声音问。
“你可以接受,当然也可以拒绝。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殷扬准备结束和他的对话。
“我接受,我当然接受!”钱维书毫不考虑地急忙答应,就怕他反悔。
殷扬要按下键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么快?你确定?”老实说,钱维书的毫不犹豫颇出乎他的意料。
“我确定,再确定不过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钱维书额上冷汗涔涔。天天被庞大债务连着跑,还要担心在路上被追杀绑架,这种滋味,他一天都不想再尝了。
“陈律师会跟你联络。”跟这种人谈话令他作呕,丢下这句话,殷扬毫不犹豫的就要切断通话键。
“等、等一下,让我跟灿融私下说个话吧!她……她在吗?”钱维书大胆的要求。
殷扬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光斜睨向静默地蜷缩着的灿融,她紧闭的眼睛隐隐渗出水意。
她被卖了、被离弃了,在新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她一直信赖的维书哥、她的丈夫给卖了……
难道打一开始,她就只是他利用的对象而已?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呀!他怎么能毫不犹豫的离弃她、卖了她?
要离弃她,真的那么容易吗?
就像爷爷、奶奶?就像爸爸、妈妈?说离开就离开,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愿意。
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甚至扩散到指尖,撕扯她的每一个细胞,嚼咬她的骨髓……
为什么?
为什么都没有人要她?
灿融整个人蜷缩着、挣扎着、颤抖着,她急速的喘着气,一股想放声呐喊的冲动折磨着她,眼眶中咸咸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从紧闭的眼角流了出来。
好痛、好痛啊!他在做下决定的时候,心、可曾像她这般的痛楚?
天哪!他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不,活像是市场里待宰的鸡只,在这里任人叫卖、任人宰割。
这说明了什么?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她做错了什么?维书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当你连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时、你与一件物品有何异?
一道声音从记忆里冷冷地啊起,在他耳畔回响,久久、久久……
占据心头的已不只是痛而已,还有更多的挫折与羞愧。
泪水无声地自她紧闭的眼里泛滥而出。
他竟然没有说错,那么……一直以来,她都是错的罗!但是,她错在哪儿?
殷扬切断扩音键,拿起话筒递给她。
“第二课: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直钻进她的耳里。
灿融望着他,被动地、无意识地接过话筒。
“灿灿……灿灿,是你吗?”话筒的那端,钱维书急切的呼唤着她的小名。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霎时,灿融觉得自己身处在漩涡的中心,一阵强烈的晕眩感无情的向她袭来,包围着她、撕扯着她。撕裂、痛苦的心,仿若硬生生的被淋上一盆盐水,更痛了……
她是那么、那么地信任他、喜欢他哪!即使是现在,一听到他那熟悉温暖的声音,她仍然想躲进他的怀里,寻求保护哪!
泪水泛滥得更凶了。她紧咬住下唇,极力克制自己,不让他听见她的啜泣。
“是……是我。”她轻应了一声,心中无数的疑惑与质问让她不知该从何开始。
钱维书丝毫不晓得方才他与殷扬的对话,灿融完全听见了.开始他舌粲莲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