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楼上的小房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变得再清明不过了。
他终于憧自己的心、弄明白自己对她真正的心意了。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直到此时才发觉他少不了她。
从她和他相依为命生活开始,他就将她视为自己的专有物,他喜欢她随时随地的跟在他的屁股后头、他喜欢她无时无刻不想打探他的行踪、他一见喜欢她三不五时要胁他非得一辈子跟她相守不可……
那些都是她想跟他在一起的明证,他怎么会像是被蒙住双眼般的看不清楚事实呢?
她除了是他的家人外,更是他难受、伤心、郁卒时惟一愿意分享心事的人呵!
多少次他记得她吵着、闹着,就为了问他一句话: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啊!”
是啊,他故意忽略这一点,漠视她对他的关心,还硬是想将她送给别人,她……会有多么的伤心?
其实,连她的老爸在当年就已看出他的女儿对他的心意,只是,他太骄傲,又太自我,根本不肯相信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生会爱人。
但事实可以证明一切,她确实是将他放在她心中最最重要的位置。
“为什么你不多交一些和你年纪差不多的朋友?”记得他曾多次问她。
“可是,朋友不用多,知心才重要啊!”记得,当时她好焦急的将她的想法告诉他。
“你要不要知道他是谁?真的!我最在意他……”
她试着揭开谜底,小脸上写着将心事摊在阳光下的兴奋神采。
可他却从来不给她机会说出口,“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同年龄层的朋友……”
他想起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总像是被他所伤似的低头不语,似乎受了莫大的伤害般,原来,他真的那么用力的屡次让她的心很受伤。
而她永远都是愈挫愈勇,从来不肯认输,也从来不肯示弱,更不肯就此放弃,她总是再接再厉,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将她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瑄瑄,你要在里面啊——”他急得自言自语。
如果她能乖乖的坐在屋内,他发誓他一定会对她剖心的。
他会将他终于想透的心赤裸裸的摊在她的面前,他会恳请她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好好的爱她。
但他失望了。
小房间内空空如也,她已经不知去向。
不——老天!求你别太残忍,别让她出事啊!
踉踉跄跄的走下楼,沈刚慌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阿刚,那小子才离开公司不久。”毛汉民赶快将消息告诉沈刚。
“老贼应该知道某些事吧!据说。有人听到他们父子在电梯间笑得无法无天的。”高峰道。
“佳雰,处理好了吗?”沈刚神情憔悴的问。
初佳雰几乎控制不住的迈向前,一把抓住沈刚,“喂——你别急啊!看你的模样……”他会心疼啊!“我都联络了,帮哥也会来支援。你……要不要借我的肩膀靠一靠?”
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将沈刚搂在怀里,尽情抚慰他不安的心灵。
“走!直接去找老贼,我得知道瑄瑄的下落。”沈刚已大踏步往周尔光的办公室走去。
他—听到周伯煜不在,而章雅瑄一也是刚离开,那……如果她是被他带走的话,恐怕她真的会有危险。
他必须争取每分每秒,及时救她脱离危险。
他不能再有所耽搁,“快!”
几个人急匆匆的朝周尔光的办公室走去,才走到门口,他们就听见里面传出周尔光得意的笑声。
他们几人对视,心中已然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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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瑄,你怎么了?”周伯煜不解的望着约他出来的章雅瑄,“身体不舒服吗?”他表达自己的关心之意。
章雅瑄只是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直勾勾的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周伯煜被她看得心中有些发毛,“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怎么这么看我?”他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还是……太想我了?”
他试着让气氛轻松一些,“想去哪?我带你到处去逛逛。”
“我有些事想问你。”她终于开金口,“不过……我不希望在人多的地方。”
毕竟事关他家的声誉,她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下公布他父亲的罪行。
周伯煜一听,觉得真是天赐良机,“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你跟我来……”
他立刻去开车,准备载她到他老爸的早妻、午妻、晚妻休息的地方。
一路上,章雅瑄试着和他闲聊,她想知道这个让她印象不错的留美学子,是否知道他父亲的罪孽。
“嗯——伯煜哥,你……跟你爸爸亲吗?”她委婉的问。
周伯煜想都没想便答道:“还好吧!我出国前,我们很少有交集;倒是我一回国,老爸像是变性般,没事总与我商量公司的业务,我想,我们父子算是最近才亲近的吧?”
还好,那他铁定不知道他父亲曾经做过的坏事,章雅瑄暗自拍着胸脯。
“那……你知道你爸爸对公司的看法吗?”她换了个方式问。
周伯煜下意识的皱眉,“他很喜欢这家公司,加上他是元老,总想替公司多做点事。”
他尽量替老父美言,但心中不免升起几许狐疑。
才怪!他是想霸占她爸爸的公司吧?
章雅瑄毕竟是个年纪小小,几乎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女孩,她根本没想到如果她追着这个问题直问,等于是在告诉他,她在怀疑某人。
可她是很单纯的将人做二分法,只要不是坏人,就一定是好人。
“那他……他认识我妈吗?”她提出她在剪报上看到的秘密。
周伯煜可以百分百确定,她今天找他出来绝对另有目的。
“到了!”他转移话题,“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停好车就来。”看她似乎还想追根究底,他安抚道:“等上去我们再详谈。”
他得先去将车停远一点,以免让人发现他和她在这里谈判。
因为父亲曾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约略向他说明,所以,他心知耻明章雅瑄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想从他的口中套出某些秘密。
好!那他等一下就“好好的”跟她辟室密谈。
如果她想对他家不利,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直到走进屋内,他都没敢掉以轻心,随时观察是否有人发现他俩的行踪。
他甚至想到必须建立一个不在场证明,以保他未来不被人怀疑。
“你自便,我先洗把脸。”他支开她,走进浴室里以手机联络,“喂——紫仪吗?嗯——是我,我现在在路上……我们等会儿见个面……OK,那就聊个天长地久吧!”
对于那个叫紫仪的女人,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只要他坚持自己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的几点几分几秒与她在一起,她绝对会将他的话奉为圣旨,坚信不移的。
解决完正事,他这才来到小客厅,准备了解她对他老爸的恶行知道多少。
周伯煜带着古怪的笑意,扭绞着大手,走向已安坐在沙发上的章雅瑄。
“OK,你想问些什么,伯煜哥一定知无不一言、言无不尽。”
真的吗?章雅瑄一听这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那——我要问啰!”
她要把她看到剪报的事全部摊在阳光下。
周伯煜摆出“请便”的手势,好整以暇的稳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等着她出招,而他会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