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浪凡,我果然没看错你,不用一个月,你便将望月獠处心积虑才得到的高氏抢回去,果真令人钦佩,”
拿来比较而被贬低的望月獠眼神瞬间闪过浓烈怒意。
“夕璃的解药呢?”高浪凡懒得和他废话,冷冷问道。
“你不担心我已经偷偷杀了她吗?”影人戒司笑问,像是玩弄实验室中的白老鼠般,挑拨着他的心情。
“你不敢。”高浪凡漠然一笑,斩钉截铁地说:“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要利用她来威胁我。”
“你真是了解我啊。”他再度尖锐地笑了起来。
“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高浪凡森拎的模样与过去慵懒放荡的他判若两人,“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影人戒司冷哼了声,对左流魅下令,“把她推出去。”
治疗夕璃的工作一直由影人戒司在卧室内亲自秘密执行,左流魅走人卧室推出一张病床,掀开纱帘一角,将奄奄——息的夕璃推到起居室中央。
高浪凡怔怔地凝望她,仿佛他们已经分开好几个世纪,他盯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庞,胸口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夕璃……”他一脚屈膝跪在她身旁,握住她冰冷的手。
“高……浪凡……”仿佛听见他的呼唤,夕璃转醒,目光迷蒙看不清他的脸。
“我在这里。”他激动地握紧她的手,轻柔得宛如碰触易碎的玻璃般,轻触她搪瓷似的白皙脸颊,“你还痛吗?”
“我……”她剧烈喘息,似乎连完整说完一句话都很困难。
“没关系,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他低声安慰,拂开她垂落的一绺短发塞到耳后,温柔地抚摸她柔细发梢,“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的,你很快就不需要再当个听命于人的洋娃娃。”
“不、不行……”夕璃费力地摇着头,知道影人戒司定会要他付出极大代价才肯放她自由。
“只要能换回你的自由,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他说得很轻很轻,但每一字都是下了极大决心,饱含着深浓的情意。
“够了!”望月獠难以忍受地大喝,对两人露出嫌恶眼神,“今天让你来,可不是要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演肥皂剧。”
影人戒司拍拍手,左流魅走出纱帘,手中拿着一只细长的玻璃瓶,“这是解药,只要夕璃每天饮用一口量,持续一个月,她体内的毒将彻底化解。”
“一个月?”站在高浪凡身后的西恩语气一扬,“依你们目前的信用等级,一个月的承诺实在可疑,”
“恐怕你们也只能选择接受,毕竟能够得到解药,总比丝毫没有一线生机还好些。”望月獠讽刺地盯着一色骢矢与珍琦儿。
这对立场相左的情人,只能各据一方,凝望彼此默默无语。
高浪凡缓缓站起身来,强而有力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夕璃,“说吧,影人戒司,你到底要我的什么?”
“你所有的财产。”他狮子大开口。
“可以,除了高氏以外。”高浪凡沉下声,想也不想地答应。
珍琦儿与西恩惊骇地拉住他。
“老大,那药有可能是假的耶!”西恩紧张地提醒。
“我别无选择。”他淡淡地说。
“老大,你拿所有的财产去换,你……你将被打回原形,一无所有,想想那个一天到晚想暗杀你的高平涛,你……”珍琦儿说不出他可能会送命的后果,她没想到拯救夕璃居然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珍琦儿,如果今天是要你拿一切去换回一色骢矢的自由,你会有丝毫的犹豫吗?”高浪凡沉声反问,
她整个人愣住,随后表情转为黯淡哀伤,沉默地低下头,不再阻止他。
已经清醒的夕璃,没了昏沉不适的感觉,激动地拉扯高浪凡,“不行,你不能够这么做。”那是他仅有的一切啊!
“我曾说过,这世上没有我不能做的事。”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包括为你输了一切。”
“不……”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阻止他,却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
“好,高氏你留着,股票与不动产全部过到我所指示的账户下,现金和流动资产,登记到瑞士银行的账户。”影人戒司手一挥,左流魅立刻拿着一台手提电脑走出纱帘,
西恩与珍琦儿各自将彼此负责的部分一一告诉左流魅,电脑快速地传送资料,每一组闪耀的数字都代表高浪凡每一笔财产的流失。
夕璃见情况已无可挽回,百感交集地叹道:“何必呢?何必为了我牺牲一切?我是个差劲的女人,如果我是存心骗你”
高浪凡伸手轻掩她的小口,摇了摇头说:“别这么说你自己,是我爱你,是我渴望呵护你,就算你骗了我,我也甘之如饴。”
“你……”她怔愕几秒,眼眶突然红了。
高浪凡从富可敌国到一贫如洗,不过是短短一个小时的事,然后左流魅便将解药交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夕璃,缓慢地喂她喝下一口的药水量,然后紧紧地盯着她。
转瞬间,她的脸色好转,体力也恢复了几成,甚至可以自己坐起。
高浪凡打横抱起她,望月獠却挡在两人跟前,诡异地看向她,压低声道:“义父想单独跟你谈谈,是关于你的身世。”
“我知道了。”夕璃微微的惊讶不已,转头对皱着眉的高浪凡说:“你放心,没事的。”
“我就在外面,有事立刻叫我。”他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眷恋与担忧后,才与西恩、珍琦儿一并先离开。
门一关上,夕璃立刻开口问:“义父,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影人戒司的声音听来有些错愕,“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是我有话要说。”望月獠冷冷地打断他,“我要说的是……义父,你这老头子也该寿终正寝了吧!”手——挥,一把飞刀倏地划破纱帘,贯穿他的咽候。
影人戒司说不出话,只能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是你逼我的,谁让你将夕璃拱手让给那该死的男人,我恨不得杀了他。”望月獠咬牙咆哮。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夕璃与一色骢矢震撼不已。
一色骢矢忍不住吼叫出声,“你疯了,你找死吗?解药还在义父手上哪。”
“不,解药现在在我手上。”左流魅冷冷地说,一把黑枪冷不防地抵在一色骢矢太阳穴上。
“你?”他疑惑不已。
“原来,你们两个早已串通好谋财害命。”黑吃黑的残忍让她感觉好冷。
“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呢!”望月獠一脚踹开坐在轮椅上气竭身亡的影人戒司,黑色斗蓬下跌出一个干枯瘦弱的老人:喉上的血流了一地。
他从影人戒司的身上拿出一把钥匙,走到卧室打开搁在床头柜里的木盒,取出一张陈旧泛黄的照片。
“你看看。”他走向夕璃,阴沉沉地冷笑着,将照片递给她。
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约两、三岁的男童,两个人笑得十分灿烂,翻过面,后头用日文写着:夕璃与骢矢姐弟,摄于公园。
“不可能……”夕璃骇然地松手,照片滑落地上。
“是真的。”望月獠捡起照片,拿到一头雾水的一色骢矢眼前,“你是夕璃的弟弟,夕璃是你姐姐。’”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夕璃的弟弟!”一色骢矢惊讶地喊叫。
“我的弟弟……为什么我会忘了他的名字?为什么我不记得他的模样?”夕璃慌乱地抱着头呢喃,虚弱紧绷得仿佛被逼到了极点,随时会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