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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他们问不停,她回答不是,孩子们便问为什么?有几个还当场做起高浪凡的说客,她头痛极了,改口说是,那更惨.怎么认识的啊?初吻在何时啊?为什么会爱上他呀?千奇百怪的问题全出笼。

  “高、浪、凡!”招架不住的夕璃阴沉沉地瞪着站在一旁,双臂环胸、咧着嘴看好戏的他。

  “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啊。”他幸灾乐祸地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她真想抓他那笑嘻嘻的俊脸去撞墙。

  “好啦,晚自习时间到了,都该进去喽。”最后是葛修女发言拯救了她,孩子们失望地喊嚷着,但还是服从她的话,依依不舍的道别离开。

  将院童赶进屋后,葛修女抱了抱她,这让她受宠若惊。

  “欢迎你下次再来玩。”

  她热情的对夕璃微笑,让她一下子表情僵住,除了客套的社交词,没有人曾这么真诚的邀请过她

  “恶,老太婆,你可别来抱我。”高浪凡躲得老远,他是个大男人,若在街上跟个老女人搂搂抱抱,多难为情啊。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听他总是老太婆、老太婆叫不停,夕璃蹙起眉,伸手拍打他。

  “她本来就是个老太婆啊!”他委屈地哇哇叫。

  见他执迷不悟,她干脆捏了下他大腿。

  “没关系.浪凡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而我的确也老得都快走不动了。”葛修女笑看两人打闹。

  她猛地停住脚步,红着脸怒瞪高浪凡,窘迫地发现她的举止幼稚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老太婆,你会长命百岁的、”高浪凡逃到葛修女身后,笑咪咪地吻了吻她银白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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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慈幼院,他们等了好久,才搭到公车去坐捷运。

  “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平民的一面。”他竟会搭乘大众运输工具,这让夕璃惊讶不已。

  “我可不是衔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充其量不过是个私生子。”高浪凡耸着肩,满不在乎地用最龌龊的代名词形容自己,“或者是杂种。”

  “你母亲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高太太了。”她淡淡道,掩饰语调中微不可闻的安慰,听他用那些污辱的词汇自嘲时,她感觉自己的心紧缩刺痛。

  “那是现在。”他自嘲,“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必须适应那些不堪入耳的名词代表的其实是自己。”

  “至少你还有家人。”她抬眼凝视他。

  “家人?好吧,如果你认为还活着的人就算的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眼神幽深遥远,“我的母亲只在乎能不能坐稳高夫人宝座,就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搞不好真是她跟别的男人所怀的,目的不过是要逼我父亲给她身份,至于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唉!”提起不堪回首的过去,他重重一叹。

  “怎么了?”她轻问,没注意到自己对他流露了过多的关心。

  他浓眉微挑,饶富兴味地说:“他送给我的十岁生日礼物,就是将我锁在阳明山老旧别墅的地窖中整整三天,结果我命大没死,自己逃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玩笑似地问她,“你说,这样的大哥,我还敢邀他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

  “所以你才会倒在慈幼院门口。”夕璃惊骇低喃,握着他的手指收紧,传达无声的心疼。

  她不敢相信,才十岁,就得面对至亲之人要置他于死地的事实,而他居然还可以一派轻松地说出往事。

  “其实,我并不怪他。”高浪凡对她扬唇一笑,她因他而表现得难过、震惊,让他心情大好,他对她挤眉弄眼的,“我同情他的愚蠢与无知,他必须死守高氏,我却可以拥有全世界。”

  她不自觉也微微地笑了,为他的乐观豁达也为他的爽朗幽默,多奇妙,和他在一起,再令人不悦痛苦的事,也会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欣赏着她浅笑的模样,长臂横过她肩膀,抚摸着她齐耳的俏丽发丝,鼻端忍不住在她耳畔厮磨,“你好香。”他低叹道。

  “别这样,车厢里很多人。”她推拒着他,羞窘模样一如普通女人,完全没发觉自己渐渐卸下了虚伪的假面具

  他忽地含住她耳垂,引起她一阵战栗,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她全耳燥热起来,他肆无忌惮地舔吻着她小巧耳廓,让她整个人感觉虚软无力。

  “高浪凡……”夕璃低声警告他。

  他却反握住她的手指,抬眼深深地凝望她,疯狂的眸光释出对她的无限迷恋。

  她恍惚间有种沉沦感,宛如地表都陷了下去,陷入一个很软、很温暖、很安静的地方,四周紧紧地包围着他们,而他们的体温与血液都融合在一起,他们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彷佛这就是永恒的旋律。

  “我要送你—样东西、”他的嗓音低哑不已,伸手摘下了他耳上戴着的银十字耳环,轻柔地为她戴上,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她的双眼,握住她的手一同碰触那冰凉的银十字耳环。

  “这是那老太婆当年送我的,原本是项链,不过我觉得挂在脖子上很拙。”他眼眸透着深幽的意涵,“它是我的幸运物,我一直戴着不离身,现在送你。”

  “我没有东西可以送你。”她黯然的说,她所拥有的都是一些俗不可耐的饰品。

  “你已经送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撮柔软乌丝,那是她剪下的头发。

  喉咙像是哽着硬块,她久久无法言语,像有把炙热的火在胸口翻腾。

  高浪凡像是怎么也不会厌倦地静静瞅着她,不发一语。

  夕璃突然发觉,自己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但她清楚地知道,这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列车平稳地前进,几分钟前那些欢悦的情绪渐渐沉淀进她心底深层,他们就要分开了,这个事实让她感觉气息闷窒,却也召回她的理智。

  他对她越温柔,她越是想趁残酷的处境,冷静的认知与悸动的情感成为一场拉锯战,撕扯着她、分裂着她:

  他送她到饭店楼下,夜已深沉,阵阵凉风袭来,

  “我还欠你一个要求。”她按住纷飞的发丝,口气僵硬的说。

  “别担心,我不会跟你追讨利息的。”他笑盈盈地打趣道;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耳上的银十字耳环变得沉重,她声音冷酷地说:“我觉得这是很划得来的交易,不妨再多来几次,你认为呢?”

  凝视着她,高浪凡的笑容慢慢褪去,眼眸变得深幽难解、

  “我只对你的财富有兴趣,你可以继续自作多情,但我不会感动,我没有感觉,一点也没有。”夕璃扯下垂晃在晕黄月影下,闪着刺眼烁光的银十字耳环,目光一冷,“这种廉价的装饰品配不上我。”她手一松,耳环瞬间跌落水沟盖中,一刹那,璀璨夺目的光芒消失在黑暗中。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乐意同意。”他轻柔地开口,静静地见证这一日他所付出的温柔与爱情,被她弃若敝屐地毁灭。

  银十字耳环坠落的那一刻,他没有懊恼痛苦的扭曲五官,唇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深情的弯度,像是轻易看穿她所有伪装、识破她所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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