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的风:还没,刚下班。
晴朗的天:那么辛苦,工作太操了哦!换个工作嘛!
悲凉的风:说换就换?你以为现在工作很好找吗?
晴朗的天:不如来我这儿工作,如何?
悲凉的风:等那天我失业时,一定会记得跟你说的。
晴朗的天:一定哦!
悲凉的风:就怕你不想录用我。
晴朗的天:怎会,我才不想食言而肥。
悲凉的风:我等着看。
晴朗的天:那么坏心啊?
悲凉的风:还好啦……
晴朗的天:对了,我留的离线讯息你看了吗?
悲凉的风:嗯。
晴朗的天:那你的意思?
悲凉的风:抱歉。
晴朗的天:真的不愿意出来碰个面?我到台湾来会停留一段时间,想要见见你这位网路好友。
悲凉的风:有些东西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晴朗的天:你是怕遇到大色狼吧?
悲凉的风:被你发现了……
虽然企图以说笑的口吻化解拒绝后的尴尬,韩宓雅的心底还是免不了有丝遗憾,其实她是想见他的,毕竟能在网路上遇到一个谈心 的朋友是不可多得的。
尽管他们没有交换太多彼此私人的事,但从与他谈话的气氛中她可以感受到他是个好人,坏就坏在他是男人。
她对男人有着恐惧,只要一想到母亲的遭遇,她就无法接受男人,更遑论要她投入心力去谈情说爱,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也只好向他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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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吃完梁晓莉准备的营养早餐后,三人准备上班去,一打门,却瞅见一席身影等候在对面门外。
一抹朝阳般的笑容让梁晓莉和姜芷亚彷若沉醉在如沐春风的气流中,和暖舒畅,在心际荡超一抹悸动的波澜。
“先生,你找人吗?”见到帅哥就猛流口水的姜芷亚扬声询问。
“是的,我在等宓雅。”
康伟柏此话一出,梁晓莉和姜芷亚立刻将视线移到韩宓雅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瞳中透露着“你藏私”的眼神。
“干什么?你们那什么眼神?”韩宓雅不耐烦地撇撇嘴。
“没啊!宓雅,他条件不错,可以考虑啦!”太岁爷头上动土,不知死活的姜芷亚兴高采烈地说,全然忽视韩宓雅垮下的脸。
“小亚,别说了……”敏锐度比较高的梁晓莉出声制止。
姜芷亚听而不闻,继续嚷着:“先生贵姓?什么时候认识宓雅的?在哪儿高就啊?”
一连串的问题让韩宓雅的脸色愈来愈沉。“晓莉,去拿胶带来。”
“拿胶带做什么?”姜芷亚还不知大祸临头。
“封你的嘴。”韩宓雅撂下话就率先离开,行经康伟柏身旁时低吼一声:
“还不走!”
两人走远后,姜芷亚哭丧着脸说:“晓莉,宓雅怎么这样……”
“我真不想理你。”梁晓莉转身就走,留下姜芷亚一人暗自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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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惹到你吗?”
“你不只惹到我,还很碍眼。”韩宓雅不避讳地道出心意。
“那么惨?”
“对。”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康伟柏明知故问。
他无法想像她的态度何以如此直言不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诉说“她很讨厌他”,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让人如此讨厌。
“因为苏先生的安排,让我觉得困扰。”没好气地应声。
“哦,原来是这样,我会记得跟他说。”
“很好。”
结束这段对话,车内顿时陷入沉默。
突然间,车子好像因为气氛太过沉寂而抗议地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韩宓雅还来不及做任何回应,车子便宣告罢工,停在马路中央 ,造成了交通阻塞。
后头的喇叭声猛然四起,韩宓雅无奈又恼怒地叹口气,整个上半身全趴在方向盘上。
“这台车真的该报废了。”
“哎。”她对这台车是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不是为了载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她根本就不想听苏先生的话开这部车。
只是要接送他,为什么不找好一点的车?挑了一辆随时都会出状况的,简直是故意找她麻烦。
“你先打电话请拖车过来。”
“嗯。”
这次没有争论,很快地达成共识。
康伟柏下车打开后车厢,将故障标志拿出来,并频频向后头的来车道歉。
“你真有礼貌。”韩宓雅见状,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不予置评,觉得他太过矫情了。
“是我们造成交通不便,点个头致意表达我们的歉意是应该的。”
“是吗?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
“不懂世事的有钱公子哥。”很简短的评语,已经道尽她对他的观感。
“我会检讨的,想不到我让你有这么不好的印象。”
“现在改观了。”韩宓雅很坦白地说。
“真的吗?我不希望让你对我反感。”康伟柏眉开眼笑,愉悦地找着话题化解两人之间的陌生。“班长,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想再见你 一面,没料到老天那么眷顾我,一下飞机就碰到了你。”
“你在说什么?”韩宓雅拢起眉头。
“你不觉得我很面熟吗?”康伟柏兴致勃勃地问。
“没印象。”韩宓雅摇头。
“是吗?”
康伟柏脸上瞬间闪过的黯淡让韩宓雅心头一紧,仿佛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立即收回刚才道出口的只字片语。
意识到自己的心境,韩宓雅忍不住皱眉。他要难过是他的事,她干嘛跟着他心情不快?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可能认错人了。”
“不会的,你曾当过XX国中二年五班的班长吧?”
“对。”
“你记得有天来了个转学生,被同学绊倒而受伤流血,结果是你送他到保健室的吗?”康伟柏将记忆犹新的片段一一陈述。
脑袋蓦地轰然作响,那天的事迅速在韩宓雅眼前重演,他就是那个来了一天就不见人影的男孩?
她为此耿耿于怀好久,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才让他不想再到学校来,结果愧疚了好一阵子。
“后来你怎么没来?”韩宓雅忍不住问。
“因为我爸调职到国外。”
“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为什么这样问?”康伟柏不解。
“第一天来就对你太过热情,吓到了你。”
“你没有吓到我,反而给了我勇气,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发誓一定要变强壮然后保护你的男人。”
心脏因这席话紧张地失序乱跳,韩宓雅怔望着康伟柏。“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
康伟柏正欲解释,拖车来了,将那辆抛锚的车子拖走,然后他们叫了部计程车到公司。
坐在车内,若有所思的韩宓雅一脸淡漠,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疏离感。
康伟柏扯着唇角。“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韩宓雅随口应着。
“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康伟柏逼近韩宓雅。
他不懂她以前热情的模样到哪里去了?如果这是她的假面具,他会试着用各种方法挑动她的真性情,褪去伪装的冷漠。
“离我远一点。”韩宓雅挪动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
像是故意戏弄她,康伟柏依然贴近她,直到她碰到了车门,不得不正视他。“你想怎样?”
“告诉我,为什么你变成这样?”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鼻际,搔痒般的触动让她轻皱着眉头,但一眨眼间,她便决定漠视这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