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风故意装得很失望地瞅着宥苓,“那不是太委屈我老婆了?要是多跟宥苓住‘近’一点,我们四个人还可以开一桌麻将!”
“管你……”
“管你?喝!你们两个以后别联合起来骑到我头上去,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伟风大声嚷嚷地笑说。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纾妍见三位稀客都已换穿好晚宴礼服,甚表惊讶地说:“你们动作这么快,全都换好衣服啦?!你们不是才刚到吗?”
“我们在飞机上换好的,怕错过晚宴的任何一分钟嘛!”穿了一袭自己设计的暗红色连身直简礼服,倩妮显得特别兴奋地说。
伟风紧跟着也代表三人向纾妍道谢。
“纾妍,又不是认识三天两天的朋友,你那么客气干嘛?还特地从摩纳哥包了一架专机去新加坡载我们,让你破费了!”
“我有破费吗?”纾妍扮了下鬼脸,压住声音说:“包的是‘万邦航运’的小喷射机,我可以获得半价优待呢——再说,那‘半价’也是闳邦送的!”
倩妮有点没大没小地牛开玩笑按说:“交个开航空公司的男朋友就是有这种好处!我也想去找个开纺织厂的,这样以后我设计服装就不必买布料了,设计错误嘛,剪掉重来就是!”
伟风还搞不清楚闳邦和纾妍的感情发展如何,于是很快地蒙住妹妹的嘴巴,不让她再发表“高论”。
“小女孩大嘴巴乱讲话,纾妍,你可别见怪!”
“倩妮,你想,找开纺织厂凯子的事,包在我身上!”纾妍丝毫不以为意地促狭笑说。“不过,我们家现成就有一个,不同的是他喜欢养蛇,你有考虑过要用蛇皮设计新装吗?”
倩妮一脸怕怕地直挥手说不,其他人则笑了起来。很不巧的是,喻凯杰和施乔谚正经过门口要下楼去,凯杰停下来探头进来说道:“喂!你们谁都别想打我宝贝黑蛇的歪主意!咦,我的‘魔魔’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倩妮,该不会是你咔嚓咔嚓……”
凯杰虽然没笑,但确实是在开玩笑地用手指比着剪刀咔嚓脖子的动作,惹得倩妮哭笑不得地嗔嚷道:“恶!凯杰哥哥,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一直站在门外乔谚,则突然表情怪怪地向凯杰“告退”。
“你去聊聊嘛!我先下楼去了。”
这一对南辕北辙的死党也真是奇怪,—个是“花花公子”,每每见了美女就要搂要亲要抱,见到倩妮时却一反常态地当作“没看见”,而另一个呢,是神秘阴沉、不苟言笑,现在见了倩竟然也“打破惯例”地有说有笑厂?!
乔谚兀自踱开时,在房内的四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凯杰似乎没注意到什么,只专心用他那双难得不戴墨镜的深邃眼眸直瞅着倩妮。
“小女孩又长大变美了……倩妮,你好有……有‘形状’,呃,我是说‘形象’,这礼服是你自己设计的吗?”他轻问。
倩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佯装生气地换个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焦点。
“凯杰哥哥,你知道吗?你不戴黑镜时,看人眼睛好像有一点‘脱窗’!”
凯杰那张因混血而特别英俊的脸庞上,竟然在异常白皙中出现了—些潮红!
“在新加坡我们共舞过,今天晚上我先向你‘预约’了!”他敛了敛神色说。
凯杰轻轻向众人点了下头,然后优雅轻慢得像只黑猫般踱出门外。
他才—走,纾妍立刻转向众人低声兴奋地说:“啊哈!我哥终于‘晚熟’了,竟然也会注意到女孩子,这将会是我们家的大新闻哦!”
“这是我们倩妮妹妹的魅力十足,连‘吸血鬼’也开窍了!”宥苓也笑瞅着倩妮问道。
“嘘!小声一点!凯杰不喜欢人家叫他那个绰号的。”伟风故作正经八百地接腔道。“再说,我小妹也不喜欢脖子上被人咬一口,看来我还得开导一下凯杰,叫他以后要对准‘嘴巴’。”
倩妮破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丑得满脸通红
“你们尽量说、尽量笑吧!反正我是天真无邪又可爱的‘小女孩’,听不懂你们‘中年人’在说什么?”她嘟起嘴反击。
纾妍走过来搂住倩妮的肩,喊休战地说:“好啦!我们也别再闹‘小女孩’了。走吧!我看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我们该下楼了!”
众人有说有笑地一起下楼去,然而纾妍心中不禁在暗忖着:施乔谚又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了?他是“花心”习惯了,反而对“良家小女孩”不感兴趣吗?而哥哥凯杰是真的也开始动了“思凡之心”了?
七点整,晚宴在喻磬宇爵爷简短的贺辞、以及众贵宾的热烈掌声中,正式拉开了序幕——供应源源不绝的美食佳肴和香摈酒,在大厅和宴会厅之间川流不息的绅男仕女和服务侍仆,曼妙的音乐,成双人对婆娑起舞的男女,充斥四处的启颦轻笑、轻声燕语,构成了一幅豪门盛宴的热闹景象。
杜伟风和章宥苓、喻凯杰和杜倩妮,此时都夹在众人之中跳第一支舞,施乔谚依旧恶习不改,不但宴会才开始便己喝得半醉,而且这会儿正“格格缠”地左拥右抱—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姊妹打情骂俏。
纾妍左顾右盼就是不见沈闳邦的影子。人就住在隔壁,竟然还最慢到?!她赌了一肚子气,正打算走去角落打电话催人时,却在半途碰到哥斯坦·林。
“哥斯坦,你看见闳邦来了没有?”
哥斯坦一面调整着脖子上似乎太紧的领结,边说:“没有啊!蓓雅,你看我这身衣服及格吗?”
一共混了中国、法兰西、俄罗斯和苏格兰四种血的哥斯坦,似乎还是讲法语最顺口,也比较习惯叫她的法文名字。这有点“散仙”的法国间谍,是长得够像“捍卫战警”啦,不过纾妍心有旁骛,回答得也很敷衍。
“还好啦!你住我家还习惯吗?”
“也还好啦,不过比五星级饭店至少强上一万倍!”
“但是我也不能住太久,等Z给我命令,我立刻就得走——”
突然听到“Z”,纾妍马上警觉地嘘他,阻止他再说下去。
“嘘!小声一点!谁能保证客人中的那些外交官不是在当间谍的?”
一听纾妍这么说,哥斯坦忍不住以一种迷惑的眼神直瞅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而纾妍则赶快佯装若无其事,但是她心中也有个疑问很早就想问哥斯坦,最后她也忍不住,便靠近他低声问道:“野,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你该不会就是Z吧?”
“你很好奇哪!不过,让我这样告诉你好了,当Z指挥‘卫星大战’去救你时,我则是在这里陪你爸妈‘看电视’的!”哥斯坦似笑非笑地皱眉盯着她说。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满足纾妍的好奇心,她是“Z”最亲信的“东方二号”,也是“东方组织”里,不论势力、权力、财力,甚至是“智力”,都是最强最大最优秀的“元老级”成员,但是她竟然都没见过“Z”,那不是很说不过去吗?
于是她又以“套话”的方式说道:“我倒觉得那也可能是一种‘障眼法’!你不是说过,Z是神通广大、来去无影、无所不在的吗?那么这种间谍常玩的‘声东击西’小游戏,对Z来说不是小事而已?”
哥斯坦愣了一下,然后把嘴形笑成大弦月地说:“你在用我说过的话来套我的话了!你很聪明,你刚才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你不怕我用同一招来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