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真的不想相信翟霖是个娘娘腔,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的行为举止真的是怪怪的。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已经答应了翟妈妈要帮她,自己也的确很想对他有所帮助,但是她该怎么做呢?早知道她不在他身边会让他变成今天这样,她当初就不去美国了。
“怎么这么安静,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我在想,我当初去美国是不是错了。”她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翟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低头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她讶然的问。
“你不是因为和杰森吵架,因此才会觉得去美国错了吗?因为如果你不去就不会认识他,不认识他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说到底,其实错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你们也不会为了小小一件事吵架,到现在仍没办法和好,都是我的错。”翟霖一脸的自责。
叶雨翮愣愣的看著他,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多,可见他对她和杰森的吵架自责得有多深,他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翟霖,我和杰森吵架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用不著自责,因为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俩就常因意见不合而吵架。”她对他坦白道。
“你们真的常吵架吗?”翟霖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相信的问。
“嗯。”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你们还是订了婚。为什么?”他不解的又问。
“排除吵架的时候,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也很有耐心。”
“耐心?”
“我没跟你说过吗?杰森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我的家教,我们是在熟识好一段时间后才开始交往的。”
“你从没跟我说过。”翟霖涩声的说。
“他一直对我很好,从来不曾笑过我笨。每次教我功课的时候,他总是极且耐心的教我,不管多少遍都不会显得不耐,一定教到我会为止,而当姊姊们骂我笨的时候,他还会挺身而出的为我讲话;当我达不到妈妈的要求,被她冷眼以对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逗我笑,让我遗忘所有的不愉快。”
好家伙,这些事不全都是她在台湾时,他所做的吗?那家伙竟然趁虚而入的取代他辛苦经营了多年的角色。真是个混蛋!翟霖不爽的在心里咒骂着。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有耐心又温柔,只不过我们常会因意见相左而吵架。”她继续的说。
“你们常为哪些事意见相左?”
“杰森他常会以外表去评判一个人,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但他这个坏习惯不管我说什么都始终无法改变。”
“还有呢?”
“他……喜欢名牌的东西,可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奢侈浪费的行为,我们的物质观有很大的差距,这也是我们常会吵架的原因。”她叹气的说。
翟霖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才说:“翮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说呀,没关系。”
“几次和你和杰森出门,我发现付帐的人都是你,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他早巳将薪水交给你管了?”他试探的问道。
叶雨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将目光转而看向车窗外,脸部表情被阴影所笼罩,看不真切。
“他喜欢名牌,所以薪水大多花在买名牌上,身上的钱永远都是所剩无几。”她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又幽幽的开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每回出门的花费都是由我这边出,而且久而久之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翟霖抿紧了嘴巴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若现在开口,语气一定会泄露他此时布满全身的怒气。
那家伙不仅是混蛋,还是个人渣!能力不足却贪图享受,靠女人吃饭却不知羞耻,实在他妈的差劲透了!
“其实也还好啦,反正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花费,手边的钱正好可以拿来支付我们的开销。”她突然笑开道,打破车内尴尬的沉默气氛。
翟林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还会答应嫁给他?”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沉声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也对你很好,不是吗?怎么你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我?”
“翟霖……”叶雨翾突然间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翾翾?”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他真的没有感觉吗?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契合与舒服,就像跟家人在一起—样,她对他是有感觉的,但是那应该是属于家人的感觉,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
“翟霖,我……”
“唉,你别这么认真,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翟霖突然打断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一看便知是在强颜欢笑。
“翟霖——”叶雨翮欲言又止的开口,却再一次被他打断。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体验台北的夜生活,你觉得怎么样?”他微笑的问。
看苦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她有种心酸的感觉。她点点头答道:“好呀。”只要能让他恢复之前的愉快,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会尽全力配合。
“那我们去puB,我知道有间气氛很不错,在那里驻唱的乐团也很有水准。”他愉快的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真实。
叶雨翮不知不觉的松下一口气,也跟著他露出笑容。
“好,”她用力的点头,“那我们就去PcB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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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音乐声在入门处冲入耳里,带来一阵激扬的战栗感,让人既感到刺耳不惯,却又有些兴奋。
穿过绘满现代抽象画的艺术长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愈来愈大,主唱的歌声愈见清晰。
叶雨翮的心情变得亢奋,她真高兴自己来了。
在长廊尽头里的PuB,灯光耀眼,烟雾袅袅。海蓝色的霓虹灯在彩绘的墙面上闪烁著,混合着杯影交错出一种如梦似幻、似冷清却又热闹的景象,再加上舞台上热闹、激昂却又意外悦耳的歌声,竟让人有种舒适与向住的感受。
“这里感觉真棒。”望着PUB内的景象,她不自觉的脱口道。
“没错吧,我就说这里不错。”翟霖微笑道:“你想坐在吧台区、舞池旁或较靠周围的座位?对了,二楼也有位子,如果不跳舞的话,可以坐二楼。”
“那我们坐二楼好不好?”
翟霖点头,轻轻地揽着她的腰上楼,一名拿著Menu与条状湿纸巾的waiter紧跟着他们身后。
他们选择二楼围栏边的位子坐下,这里的视野极好,除了正面对着下方的舞台外,吧台和舞池也都能一览无遗。
两人各点了一瓶海尼根后,安静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好奇怪,他们唱的好像不是英文歌,却又有点像。”在乐团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叶雨翮不解的开口道:“我好像隐约听得懂歌词的意境,却又感觉似懂非懂。尤其主唱唱歌的时候,他的发音有些奇怪,所唱的歌曲虽都是我从未听过的,却又不觉得陌生,有种愉悦的感觉,一种和心情极为贴切吻合的感觉。”
“这是克雨特音乐,算是一种民谣。”翟霖微笑的对她说。
“克雨特音乐?”
“你应该听过Enya或The Cranberries的歌曲吧?你不觉得刚刚的歌曲和他们的曲风有点类似?”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