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他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想打她屁股又怕自己会忍不住诱惑造次起来,只好由得她笑。
奕麟穿着泳裤半躺在餐巾上喝香槟,笑够的颢云趴在另一边,两眼晶亮地盯着他不放。奕麟知道自己是赏心悦目的,西斜的阳光温和地投射在他光裸、健美的身躯,身上的水珠像七彩的宝珠般泛着光芒。
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自颢云下腹部蔓延,肌肤莫名其妙的发烫起来,有别于食欲的需求令她不知所措,她难堪地转开脸.再不敢看向奕麟。
望着她红霞扑面的粉颊,一抹宽慰浮现奕麟眼眸,神情变得更加自信,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
他相信颢云很快会屈服的,仰首望向流云飞散的蓝天,他不觉得自己卑鄙,就像雄孔雀为雌孔雀开屏一样,他只是在展示自己的美丽,好引诱她心动罢了。
凉风拂面,奕麟拨了拨额际的散发,结婚进行曲仿佛已在耳际播放。
第十章
奕麟和颢云骑马回诊所锁好门后,又骑着马儿返回牧场晚餐。
老管家何叔在门口迎接他们,压低声音对奕麟道:“少爷,约五点钟左右,有一男一女自称是您在台北的老朋友,我安排他们在客厅等待。”
“我的老朋友?”奕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朋友会突然上山来找他。“他们有没有说姓什么?”
“有。两位都是姓李,是兄妹。”
会是李元宏和李元梅吗?
奕麟的好心情全被这消息打乱了,看向颢云时,发现她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挽着颢云走进客厅。
“奕麟,惊喜吧?”元宏一身简便的休闲服,笑咪咪地向主人招呼。
奕麟漾出一抹苦笑,是惊恐而非惊喜。
“怎么不事先打电话给我?”他不悦地道。
“我哥都说是个惊喜了,哪有事先通知的道理。”元梅娇笑如花,眼光在瞄到颢云时僵冷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真意外,没想到姜小姐也在。”
颢云黛眉微蹙,不是她心胸狭窄,实在是李元梅太过盛气凌人,活像她才是闯人者。有没有搞错?不速之客不是她,他们兄妹才是!
“我跟颢云去骑马。你们久等了吧?”奕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再怎么说他跟元宏都是老同学。他脸色稍霁,轻捏着颢云的小手安抚,双双在沙发上落坐。等欧巴桑送上两杯冰品后退开,他才微笑地对元宏道:“对了,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山上来?”
“是元梅嚷着无聊.要我陪她四处走走。我也是最近比较有空,两人到了台东.元梅说你家在这里有个牧场,我们想既然到了台东,便到这里来看看。”
“原来如此。”颢云吸了口青草茶,美丽的朱唇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意味深长地应和。
元梅不快的冷笑一声,阴沉的眼光扫过她英姿飒爽的骑马装打扮。
“是啊,的确如此。”尽管笑语如花,脸上的神情温柔似水,但元梅看似温和的眼光却迸射出冷硬锋芒,教颢云看了脊骨冒出寒意。“倒是姜小姐又是怎么在这里的?
黏奕麟哥这么紧,从台北到台东,啧啧啧,真称得上如胶似漆,一点机会都不给别的女人。”
“你……”颢云正待发作,却被元宏一声朗笑打断。
“姜小姐,你别在意,元梅只是开玩笑而已。”
只是在开玩笑吗?李元宏真看不出来他妹妹的包藏祸心吗?颢云轻轻吸了口气,镇定胸臆间流转的怒气。
“李小姐可真会开玩笑。”颢云眼中恢复平静明朗,直视元宏。“不过她也说对了一件事,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机会。”
“哟,听听姜小姐的话,志气可嘉哪!可是奕麟哥最受不了女人成天缠着他不放了,再说,姜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长期住在牧场,缠在奕麟哥身边?”
“姜家在这里有产业,不劳李小姐担心。”颢云不悦道。
“颢云在这里有依所,她并没有缠着我不放。哎,如果她肯缠着我就好了。”奕麟故作惋惜地道,化解了两女之间的剑拔弩张,不知情的元宏还朝他暧昧地挤眉弄眼。
“在这里开诊所有生意吗?”元宏问道。
“哥,你真笨呢!”元梅朝兄长娇笑,杏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你不是跟我说天云集团每年的营业额都教人眼红吗?姜家这么有钱,姜小姐哪在乎有没有生意,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梅,你别胡说八道。”元宏蹙了蹙眉,觉得元梅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还好颢云只是冷着一张脸,并没有当场发作。他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我看姜小姐一定是抱持着服务精神,所以才会到这里来。”
“哥……”元梅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管家进客厅宜布晚餐准备好了,奕麟招呼大家到餐厅用餐。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是很偷快,奕麟期待的烛光晚餐自然泡了汤,对着两名不速之客,他的心情是沉重、烦躁的。
元梅仍不想放过颢云,晚餐时又借机挑衅。她似笑非笑地娣向对座的情敌。“你是他第几任女友?”
“元梅!”元宏神色尴尬地怒视妹妹,不明白向来乖巧文静的妹妹,怎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对不起,元梅说话口没遮拦。”
“没关系。”领教过元梅之前的牙尖嘴利,颢云这回倒能神色自若的回答。她睨了恼怒蹙眉的奕麟一眼后,看向元梅,“我想我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奕麟哥之前一个女友也没交过吧?”元梅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这是事实。”颢云慢条斯理地解释。“我跟他是青梅竹马。我六岁就认识他,那时候他才十岁,应该没有其他女友,所以我是他的第一任;而依照我对他喜爱的程度,是不可能放他走的,所以应该是最后一任。”
“你……”元梅气煞,不甘心地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
“既是以前的事,就没必要知道。”
“可是他……”
“元梅!”元宏不高兴地制止妹妹的任性,一边向奕麟和颢云致歉。“对不起,元梅太任性了。”
“没关系,或许是元梅对奕麟误会太深,所以才刻意提醒我。”颢云诚谐地道。
奕麟脸一红,勉强应和。
吃完饭后,四人又移到客厅闲聊,元梅显得很安静,没再多说话。倒是周遭的空气闷湿起来,何叔走进厅里说:“少爷,看来今晚可能会下雨。”
“嗯,我也感觉到了。”山里常常会下起大雨,遂提议先送颢云回去。
“何叔已替你们安排好房间,你们也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我先送颢云回去,立刻就回来。”
奕麟走后,元宏和元梅照着管家的安排进房。在冲澡时,元宏一直想着妹妹的态度。他实在越来越不了解元梅了,到美国念书回国后却变得这么愤世嫉俗。但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元宏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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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返回牧场的路上,豆大的雨点唏哩哗啦落下,奕麟将车停在门前,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廊下,还是被雨淋得一身狼狈。
在何叔的嘀咕下,她迅速到浴室冲澡。几分钟前在木屋和颢云道别的记忆,电光石火般在脑中闪过,奕麟忍不住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颢云并没有因为元梅的挑衅怪他,反倒劝他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