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麟顺了顺额前不驯的发丝,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平抚紧张的情绪。朝典雅的门大跨步前进,正想伸手叩门时,门已被人打开。
“嗨!”笑意像朵被熏暖的蓓蕾般自颢云娇美的芳颜绽放。盈盈眉眼间尽是万续柔情,散发出含带允诺的爱意,吸引奕麟情不自禁地倾身靠向她,在柔柔颤动的粉唇上轻吮一记。
“嗨!”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呼吸因体内勃发的情欲而不稳,像是嫌这轻轻一触还不够似的,他伸手将她揽人怀中,紧紧拥抱她,在她颊边、颈侧厮磨。
颢云被他逗得咯咯娇笑,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身体的紧密接触,带来了接纳与被接纳的狂喜。呼吸着他独特的男性气息,颢云不禁目眩神迷,如饮了一杯美酒般醺然欲醉。
“我们要在门口站一辈子吗?”她眼眶湿濡.促狭地笑问。
奕麟轻轻放开她,深幽的眼光显得有些迷茫,刚才两人拥抱时所体会到的情感冲击仍深深震撼着他。
他低头凝视她带笑的容颜,与她的眸光再次交缠。
“颢云,颢云……”他忍不住轻轻吟哦她的名。
“虽然我很欣赏你唱歌般的好听声音,但罚客人站在门口,可是违背了待客之道,还是进来再说吧。”她顽皮地一笑,挽着他走进屋内。
奕麟心神恍惚地跟随她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这才记起手中的花束。
“这送给你。”他像个等着人赞赏的小孩般期待地看着她。
颢云伸手接过花束,心里甜丝丝的,但仍忍不住想逗他。
“我还以为这是某种服装的搭配呢,你握得紧紧的,没想到是送我的。”
“颢云,你取笑我!”他哭笑不得地嚷道。
“哪有?”她卟哧笑出声。
“坏女孩!”他轻声斥道,眸中闪漾着温暖的柔情。
“你知不知道我为这次的约会紧张了半天?居然还取笑我送花的行为。”
“你紧张?”颢云不敢置信地轻呼,他看起来是那样的从容,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要紧似的,还会紧张?
“嗯。”奕麟坦白承认,眼中有着一抹自嘲。他搔了搔后脑勺说:“我有好几年没跟女人交往了,连怎么约会都记不太清楚。”
“可是你没忘记送花。”
“是我妹妹伊人提醒我的。她今天回娘家。”
“伊人结婚了?”颢云讶异道。
“对。我记得伊人还比你小一岁呢。她是去年十二月结婚的。”
颢云闻言娇媚地睇向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否在暗示什么。但随即明白,奕麟只是陈述事实,他那个人可不太懂得拐弯抹角。
“你坐一下,我把花放进花瓶里,帮你倒杯柳橙汁。”
颢云离开后,奕麟无聊地打量客厅的装潢,华丽的布置,充满主人高雅的品味,但在失去颢云的陪伴后,变得像样品屋一般冰冷。
他倏地扬起眉,觉得几分好笑。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敏感了?客厅就是客厅,家具就是家具,都是没生命的东西,当然是没温度啦。
“在想什么?”
颢云将一只盛装果汁的透明水杯递给他,手中端着另一杯,咬住吸管啜饮。
“没什么。”奕麟摇摇头,接过果汁就口。“家里就你一个人?”他突然问。
“是啊。月眉去医院,柳姨则还没回来。肚子饿不饿?这可是我第一次为男人下厨,你要是敢说不好吃,我可会翻脸的。”
她眨着秋波欲流的描黛媚眼半嗔半喜地威吓着他,粉嫣红润的朱唇诱人犯罪。奕麟再次为之神魂颠倒,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审视着那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万般妍丽动人的娇容。
鼻端闻到她醉人的气息,他赞叹一声,覆住她等待着的香软红唇,尝到混合着柳橙汁的香甜蜜汁。
“颢云,颢云……”他像吟咏一篇醉人诗歌般呢哝她的名字,颢云全身为之酥软,感觉到他带有魔力的手沿着她女性化的曲线上下爱抚,带来一阵阵刺麻的战栗。
急切的呻吟逸出她喉咙,颢云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羞窘的情绪溢满胸臆。
“你……好坏!”她恼羞成怒地推着他。
奕麟知道她还不习惯男女间的情欲,轻笑地放开她,审视她酡红的双颊。
“不准看我啦!”她娇嗔地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奕麟边笑边抓下她的手。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他抵住她的额,看进她含羞带怯的水眸里。
“你害人家好羞,不让你看。”
“可是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害羞的样子,又娇又美,迷死我了。”
“甜言蜜语。”她笑吟吟地骂了声,两只手捧住他俊美迷人的脸蛋,越看心跳越快。
他是这么英俊。
她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他迷人的嘴。
“哥哥说你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颢云说的?”奕麟讶异道。
“嗯。我要上山时,他叫我小心点,千万不要爱上你。”
“他真这么说?”奕麟弓起俊眉,思索自己是哪里得罪颢天了,让他对颢云说这种话,这不是摆明要破坏他的姻缘吗?
“我还信誓旦旦说我不会呢,没想到……”她干涩地笑了声。
“颢云,你别听颢天乱讲,我不是随便的人。”
瞧他那副紧张的样子,颢云感到好笑。
“哥才没乱讲。”她故意板起脸来。“他说你英俊迷人,身价奇高,可谓东台湾头一号黄金单身汉。事实也证明,山上有不少怀春少女暗暗恋慕你,还用‘山顶黑狗兄’来称呼你。”
“那是他们没事闲磕牙,我根本……”
“你否认你英俊过人、魅力十足?”颢云两只手掌用力挤压他两颊,使得他俊美的五官扭曲变形。
“容貌是我父母生的,我……”
“还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身材又那么棒,骑在闪电上时,那副狂野难驯、粗犷浪荡的模样,分明是为了扰乱人家的芳心。”
“我没有,那全是……”
“少来了,你就是这么帅,不准狡辩。”她因为拼命忍笑而鼓起双颊,但笑意仍从明亮的眼眸里进射出来,奕麟立刻明白自己被她耍了。
“你敢调戏我?”他凶狠的反客为主压住她。
“哪有,人家只是说你帅,山上的女孩都很迷你,我可没有乱说喔。”这下换她处于劣势,她只好以低姿态可怜兮兮地软言相求。
“你听谁嚼的舌根?我可从来没招惹人。”
“唉,色不迷人人自迷嘛,别人爱慕你不行吗?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丝毫不动心?”
她眼中的狐疑,令奕麟气煞。
“你当我是什么?”他空受屈辱地抗辩。“每天闲闲没事干只会追女人的花花公子,还是假日带美女到山上木屋度假的有钱有闲大亨?我每天都忙着牧场的事,辛勤工作。看看我这双手!”
颢云依言看去,发现他的手掌粗大,结着厚厚的茧。
“这是一双工作的手,不是养尊处优、一天到晚追求女人的手!”
“对不起啦。”颢云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愧疚地低下头,握住他的手掌,柔嫩的粉唇充满歉意地吻他的掌心。
奕麟为之悸动,残余的怒火全被她柔情万千的举动浇熄了。
“你刚才说假日带美女到山上木屋度假,指的是我哥吗?”颢云抬起头慧黯地问。
“原来你知道。”
“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我央求他好几次,要他带我上山玩,他每次都不答应,自己却带女人去。”
“如果他早点带你来,我们就可以早点认识了。”他若有所憾地道,轻吻着她的脸颊。“拥着你的感觉,和这几年的孤寂相比,宛如天堂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