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米雷特斯,你是什么意思?」她哪里傻了,为信念奋战不懈叫执着。
「意思是,我爱妳。」她的韧性和坚强叫人无法不把她往心里搁。
眼神一柔的任依依搂上他的颈项,用着几近蚊鸣的耳语道:「我也爱你。」
「真的?﹗」他有些狐疑的望着她。
「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本小姐可是很难得向人说爱,你少一副像天打雷劈也轮不到你头上的样子。」好象她说的是神话似。
他露出得逞的狡笑,「大哥,你是见证人,日后她反悔你得为我站台。」
嘴角一扬的任正刚好笑的摇摇头,走出病房顺手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干么,你想选总统啊还要人站台,小心我带一群牛去拆你的台子。」早说他是小人,专会使阴招。
「等我卸下身上的职务再说,说不定我也能搞搞选举。」民主国家的选举看来挺有趣的。
他们国家是君主世袭制,一出生就注定了各人命运谁也无法更改,想来也满无奈的。
她不屑的一嗤,「还在作你的王子梦呀!要是你搞政治搞成何万胜那样,我第一个为民除害。」
这笔帐她一定要讨回来。
眼神沉寒的诺亚露出﹂丝残忍。「放心,我不会放过伤害妳的人。」
「诺亚……」他好象变了另一个人似。
「相信我,妳不再是一个人,我保证不管妳在哪里一定有我,我会一直一直的守候着妳,直到妳懒得呼吸。」想起她受困火中的事,他的手指仍会发颤。
闻言为之动容的任依依有股想哭的冲动,当她看到那双意大利皮鞋时还真的以为死神怎么那么有品味,居然穿著昂贵的名牌货来接她,害她临死前还发笑。
在幽幽暗暗的空间沉沉浮浮,耳边不断传来男人低喃的声音,听不真切的她拚命想听仔细,心里埋怨着这人为什么不大声一点。
不知飘浮了多久,她看见叔公板着脸教训她,说她太不受教了,从不让人占便宜的她怎能最后一刻吃亏呢!她一死刚好便宜何万胜那小子。
猛然惊悟的她可没时间和叔公道别,她「死」也要爬回来讨公道,怎能让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平白把牧场送给害死她的人。
所以她回来了,不甘心死得毫无价值。
不过这件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免得被笑。
「那你不回国了吗?」问清楚点比较好,男人的誓言是有期限的。
「要。」他毫不迟疑的回答。
任依依一拳往他肩头捶去。「你耍我呀!」
「不是耍妳,是带妳回去见我父王和母后。」顺便告诉他们他打算定居台湾,成为她口中的酷农大户。
「你又来了。」她翻翻白眼不相信他的鬼话。
他低笑的吻她,「爱妳就是将妳宠上天,我是妳一个人的王子。」
「是出租王子,我付钱了耶!」帐要算得一清二楚才不会吃亏。
换他翻白眼。「小姐,妳只付第一个月,往后两个月我可没拿到一毛钱。」
「呃,这个……我忘了嘛!谁叫你没跟我要。」现在火一烧她更穷了,先欠着好了。
「赖皮鬼,让妳欠一辈子吧!」他似听见她心声,戏谑一说。
「一辈子很长耶!我会不会很吃亏呀!」万一他利息算得重她岂不是还不完。
看了她一眼,他好笑的道:「我比较吃亏。」
王子不当跑来养牛,他能不吃亏吗?
但是值得,因为她在这里。
一朵永不被逆境击垮的生命之花。
而且,属于他。
第十章
他……真的是王子!
一架豪华客机飞越半个地球,降落在欧洲某小国皇家机场上,两列皇家骑兵从机门延伸至机场大厅,刺刀上膛看来雄赳赳、气昂昂,为迎接该国王子返国。
华丽的礼车,随扈上百,排场之盛大,招摇的情景让人目瞪口呆。
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的任依依很想打退堂鼓,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荒唐的答应陪他回国一趟,她连灾后的牧场都还没回去看一眼呢!
可是他的能言善道让她完全忘了牧场的事,傻呼呼地被诱拐到他的什么国来,听都没听过,她翻了地图老半天才发现是在欧洲,比台湾大一点点而已。
现在她不担心那十头乳牛、七头肉牛没人养,反而烦恼她这个没女人样的土包子会不会成为国耻,丢脸丢到别人的国家来。
这会她得好好回想刀叉是怎么拿,汤匙由内往外舀呢,还是由外往内?
烦呀!想到晋见国王、王妃定还有一大套繁文缛节,她怎么可能做得好,不如原机返回来得得体,就当她从来没来过。
「依依,妳想去哪里?」
望着挡在胸前的手,任依依想逃的决心更加坚定。「你没告诉我你真的是王子。」
「我说了。」可是妳不相信。
正确说法是没人相信。
「你应该一再重复,慎重其事的表明你的身份,不然你以为王子满街跑呀!」台湾只有原住民部落才有王子。
他有呀!但是她拒绝接受。「喜欢我的国家吗?」
「很好。」她紧张地看不出哪里好。
地大树高建筑宽,毕竟她身处欧式皇宫内,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假的,有如走在电影场景里,但其实一砖一木真实的令人想哭。
她真的在皇宫内部了,挑高的天花板,目录中才看得见的超昂贵水晶灯,白色的大理石地砖,还有古董级的各式摆饰,她甚至怀疑墙壁那只苍蝇是镶钻的,因为太重而飞不动停在那里休息。
天哪!她宁可回花莲养牛,这皇宫里处处是国宝,万一不小心打坏了其中一个花瓶,她卖十年鲜乳也还不清。
「深呼吸,别太拘束,富回到自己的家。」诺亚紧牵着她的手,避免她「走失」。
她干笑的手都快冒汗了。「我家有山有水全是纯天然的,而这里……」
搞不好是用金子砌成的,所以金碧辉煌。
「我们国家很穷,国贫民弱,妳看到的只是派头而已,唬唬外宾。「为了纾缓她的紧蹦情绪,他不惜把富裕的国家说成举国借贷过日。
「真的?﹗」有国家这么穷吗?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干么把自己租给妳三个月。」主呀!原谅我的满口谎言。
「如果我失手打破一只古董呢?」她指着价值不菲的英国金雀花王朝的人像圆鉴。
「膺品。」
「膺品!」真的假的?
她顺手一推,价值一百万英镑的纪念图鉴毁了,哭笑不得的诺亚只希望在父王、母后发现前赶紧把碎片清掉,别留下毁损国宝的证据。
只可惜他的心愿未能达成,被碎裂声吸引而来的国王、皇后还是注意到了。
不过,他们的目光焦距集中于儿子呵宠在手心的女孩。
「瞧!多可爱的东方娃娃呀!我以前一直想收集一个。」好细致的肤触呀!柔柔嫩嫩像苹果冻。
「收集?」呃,她不会成为人家的收集品吧?﹗
「母后,妳收敛一点,妳吓到她了。」他怎会不晓得母后有「好色」的倾向。
说吓未免含蓄了些,任依依看皇后八成有毛病,才爱对人毛手毛脚捏个不停,不过她也只能脸皮僵硬的任人上下其手。
「哎呀!胡说八道,我很久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宝贝儿,让我多摸一下有什么关系。」真是愈看愈可爱,好想把她长留宫中。
精致?听起来像在形容人偶娃娃。
诺亚无奈的抢回自己的女人。「父王,请你管好你的爱妃。」
看来威严的中年男子忽然露齿一笑,感觉和蔼、亲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