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妹哪敢冒犯江哥哥呢?你不只帮我安排相亲的对象,还带我上儿童乐园玩了半天,这样的大恩大德小妹无以回报也就算了,哪敢跟江哥哥要脾气呢?呵呵!”
她这就叫作皮笑肉不笑,有什么大仇、小恨留待来日再算,今天就暂且饶过他好了!
“这些话是你真正的想法?”想他江熙宸是何等人物,岂有让人三言两语就哄骗过去的道理。
“这当然是我的真心话,江哥哥若不相信,小妹甚至可以当著你的面掏心挖肺,让你瞧个清楚!”
就怕江哥哥不敢瞧那血淋淋的画面罢了,嘿嘿!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要掏心挖肺给我看,那就赶紧行动啊!否则等回到你家,江哥哥可会遗憾看不到那种既精采又恐怖的画面喔!”嘿嘿!他就不信她真敢照著自己所说的话去做!
黑亮的眼珠一溜转,姜朵蕾突然想起她在儿童游乐场所买的那张面具:本来她是想把那张面具拿去公司吓吓较为胆小的女同事,今天既然江哥哥执意与她杠上了,那不如就……
“嘿嘿嘿!江哥哥,请你转过头看我一下。”
这小妮子会玩什么花样呢?
怀著疑问,江熙宸头一转、瞟了她一眼,他立即被吓得脸色发白,原本直行的车子,突然蛇行起来。
等江熙宸好不容易踩下煞车,整辆车子就这么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安全气囊因这一撞而迅速充气,让他与她就这么被挤在车子里、没戏唱了!
好不容易才爬出车外,姜朵蕾一脸歉疚的看著江熙宸,小脸垂得特别低,还做好了让他大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气黑了脸的江熙宸则忙著检查车子的损坏程度,接著再打电话给修车厂。
直到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他才双手抱胸、一脸杀气地瞪视著那个低著头、脸上写著「我错了”这三个字的女人。
“你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他都还没骂出口,姜朵蕾就急著开口:“对不起,我错了!”
“开玩笑也要看场合,而你却……”
姜朵蕾又抢著说道:“对不起,我真是不应该。”
“现在可好了!你瞧、你瞧,我的车子都变成这副模样……不必急著认错,就算认错也没用,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回家?明天又该搭什么交通工具去上班?”
气啊!怒啊!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灾星,可怜的是,他竟然这么没眼光地去爱上她,当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姜朵蕾也知晓拼命认错并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她开口建议:“江哥哥!不如这样好了,你今晚就暂时住在我家,你先打电话给修车厂,请他们过来看看车子损坏的程度,假如明天上班前能修好的话,再叫他们把车送来我家。”
白眼一翻,想不出办法来的江熙宸,也只得同意姜朵蕾的提议。
“电话我之前就打好了,现在就等修车厂的人过来,请他们评估什么时候才能修得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的维修费用得由你负责才行。”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不是他要为这点小钱跟她计较,而是他想藉由这个机会给她一个教训。
虽然这次她闯的祸不大,可若不给她一点教训,他还真是担心……担心她哪天会因一个小小的玩笑,而把命给丢了也说不定。
唉!
爱一个人还真是累啊!不只要凡事替她著想,还得时时刻刻为她牵肠挂肚,老实说,这种滋味当真很不好受、很不好受。
庆幸!
当真是庆幸极了!
虽然那辆车似乎撞得很严重,可经过专业人员的检查监定后,只要换掉保险杆,再稍稍整理一下,明天天亮前就可以修好了。
此时,姜朵蕾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可她仍不忘向修车场的师傅追问:“先生,请问这辆车子的修缮费需要多少钱?”
修车厂的师傅正想开口时,却瞄见老主顾江熙宸不断的对他使眼色,瞧他比了一个三又比了一个一,他立即心领神会的说出总数的三分之一。
姜朵蕾听了,再一次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方才还为了这件事担忧不已呢!“先生,正好我皮包里有钱,我想就……”
“不必了!朵蕾,我跟这家修车厂的帐单是月结的,你若真要给钱,就把钱给我吧!”话落,江熙宸当真不客气的从姜朵蕾的手中取过那几张钞票,接著才对修车厂的师傅交代:“切记!明天九点之前,车子一定要修好送到……”
知道江熙宸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姜朵蕾赶紧抢著说道:“X X路九之一号。”
“对!就送到X X路九之一号吧!”
“是的。”
就这样,那辆差点被撞得稀巴烂的轿车,就在姜朵蕾与江熙宸的目送下,被拖回汽车保养厂。
“好啦!那现在呢?”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那剩下的一半呢?
其实江熙宸大可搭计程车回他自己的家,可心中另有打算的他,就是存心赖上她。
“现在当然是边散步,边往我家走去啊!”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还用得著问吗?姜朵蕾非常主动的牵起她江哥哥的手,边定边问:“江哥哥,我都忘了问你,你今天在儿童乐园是否玩得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如果不开心的话,我又怎会陪著你笑得那么开心,对吧?而且……老实告诉你,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去儿童乐园玩。”提到这个话题,江熙宸很自然的脸色一沉,语气更是冷淡许多。
“真的吗?难道你的父母不曾带你去吗?”这倒是挺令姜朵蕾惊讶的,她家虽然只是小康,可每到星期假日爸妈都会带她到处去玩;虽然他们能用来玩乐的钱确实不多,可一家人就是可以玩得尽兴、玩得和乐融融。
“记得我曾告诉你,我老爸一生总共娶了两个女人,能报户口的孩子就有六个,这还不包括那些他在外头养的情妇,以及那些不能报户口的私生子。
我妈是大房,我又是长子,为了争夺家族企业,我的五个兄弟姊妹,没有一个不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小时候的我并不如现在这般魁梧,常常被那些弟妹欺负得全身瘀青,却不敢告状,只因这么做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极力隐忍著,直到我有能力独自生活,我便与那个家完全断了关系。你说,这样的我,哪有什么童年可言?”
听江熙宸说著他小时候的遭遇,姜朵蕾再次为他哭得浙沥哗啦,她张开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拥住他的腰,就像在安抚他童年的悲伤,更像在为他加油打气。
低头睐著偎在他怀中的女子,江熙宸不自觉的回拥著她,更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再将结实的身子贴上她,对这个充满安抚作用的拥抱,他无比的眷恋,舍不得太快放开她。
虽然姜朵蕾实在负荷不了他往她身上压过来的力道,可她就是硬撑著,希望自己能给他一点安慰,能让他的心少痛一些。
在这无声胜有声的时刻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寂寞与悲哀,而他亦能了解她对他的呵护与疼惜。
突然传来轻咳声,破坏了二人之间的宁静与安详。
当面向屋子的姜朵蕾看清楚是谁打扰了他们,她立即推开江熙宸,还一脸腼腆的牵著他的手,对那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子介绍:“爸!他就是我曾告诉过你的江哥哥;江哥哥,这就是我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