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好深好深,她怕自己会陷入其中,她动不了身子,想要逃脱,可是仍旧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杜司岑吻住她的唇,好轻好温柔,她讶异得差点哭了出来。接着,那两片轻似羽毛的唇吻上她的眼皮,她合上眼感受着他的温柔,任由杜司岑的唇吻进她耳后最敏感的地方。他的鼻尖磨擦着她的耳朵,激起她心灵深处一股暖洋洋的火焰。
慢慢地,他的唇又轻柔地亲吻着她脖子上的敏感带,任意地在她胸前的两边锁骨上来回亲吻,直到她呻吟出声,自动仰起头,以自己的唇去迎接那两片不断探寻的唇。
她不记得有人曾如此亲吻过她,仿佛经历了一次销魂的无尽缠绵,那无以比拟的甜美感觉,使她忘却痛苦。最后,他停下了亲吻的动作,而被迫中途停止的屈语庭却自动跟着他。主动再吻住他的唇。
当杜司岑轻轻解开她缠在他颈后的双手时,她的眼里有着火热的狂野。
“你好美!”他的眼里坦然流露出最真实的赞美,惹来她两颊浓浓的红晕。
她甩甩头,想甩掉那份感觉。
“你的皮肤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点的瑕疵。”
“才不呢,我身上有几颗痣,只是平常别人看不到罢了。”
她一说完,杜司岑眼里的笑意更深。“哦!那我是不是该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时,自己来发现那些未为人知的小东西!你可要记住,到时我会一个一个把它们吻遍喔!”
他眼里闪着一丝促狭的光芒,逼得她只好移开眼光。想到他的吻将吻在自己身上,真教她觉得尴尬而羞惭,连忙换个话题。 “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她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坐回自己的座位。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习惯和男人谈论这么亲密的话题。”他侧着脸,一脸的笑意。
“不,我只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她回答得太快,来不及注意到他的眼神由喜悦转为黯淡。
杜司岑以拇指及食指托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他的举动再次吓着她,以为他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如果你再这么爱逞强。我会逼得你求饶。”
她咽了口口水,“司岑。”她紧张地推开他的手,“我现在好累不想再和你争辩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放开手看看时间。“算了,我们下去走走。”说完,低头又偷了个吻才直起腰,打开车门。
一下车,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空地及树林,这个地方是她所不知道的,但是她却被眼前绿油油一片的草地及树林所吸引。阳光照射在身上,感觉暖暖的;微风轻轻吹在她的脸颊、吹起她的头发。
屈语庭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她往树林走去。这时,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不是想甩开我呢?”
她回头一看,看到杜司岑此时正倚在车旁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也过来!”她怂恿着。
“不用了,我站在这边就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事叫我一声。他温柔的笑一笑。
“不要,你过来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的她只想更亲近他,想捕捉这温情的一刻。杜司岑总是像个谜,一会儿粗暴一会儿温柔,让从没有跟男人深入交往过的她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和他交往。 杜司岑走了过来。“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吗?” 她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中被他握在手掌中,她的眼光望向远方。“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我,是你现在认识的我。” “如果我非知道不可呢?”
看他似乎不打算放弃的样子,自己如果真不告诉他,说不定他也会去问姐姐。而姐姐一向会夸大其词,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出生后不久,父亲就过世了,留下母亲独自抚养七个月大的我及三岁的姐姐。虽然我们的生活很困乏,但依然有个快乐的童年。母亲不肯托别人照顾我们,所以拿些手工回家做,挣钱维持家中生计。”她平淡的口气,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你们没有亲戚朋友可以帮忙吗?”
她摇摇头,“我的祖父母都住在北部,而且只有我父亲一个孩子。”她实话实说。
“虽然他们经济上很富有,但是他们认为父亲不该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当妻子,觉得母亲配不上他们的家族。所以打从父亲和母亲结婚后,他们只知道我们的住处,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直到父亲过世后,母亲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母亲在我十八岁时也过世了,直到现在我从没忘记过我的母亲;她的样子总在我脑海中浮现,不管我高兴、哀伤,总是有她陪我。其实我和姐姐虽然在物质生活不如别人的环境中长大,但是却享有母亲全部的关爱。”
杜司岑只是静静地紧握住她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母亲过世后,姐姐就开始工作赚钱养我,供我读书。直到我上大学并且能够自食其力为止,后来姐姐在上班的地方遇上姐夫,两人交往没多久就结婚,生活得很不错。”
“他们结婚时你几岁?”
“差不多是十九岁,其实姐姐及姐夫一直要我和他们同住。但我喜欢无拘无束的一个人生活。接着我在大学毕业那年,姐夫送我份礼物,就是出国深造,所以我就收拾行李,一个人去美国继续求学,直到现在。”她说完,把眼光由远处调回他的脸上。
“你打算硕士学位一修完就回台湾吗?”
“不一定,我也可能就待在美国工作了。”
“我从不考虑长久离职员,从我高中求学时,就被迫离开台湾,去当个留学生,但是国外的一切再好,还是比不上台湾,因为在自己的国家让我感觉很舒服。”
“听你这么说似乎不错,尤且是你那幢房子,真的是女人的梦想国度。”想到前几天才去过的地方,仍令她记忆犹新。尤其是想到他不知道曾带多少个女人去过那幢房子,就令她浑身不自在。
“谢谢,虽然那幢房子不错,但我从不带女人回去。”他的语气转为冰冷,她竟然认为他常带女人回家。
“我们回去吧!”她压抑着情绪,下意识地抽动手,想挣脱出杜司岑的掌握。两人之间宁静与和平的感觉已不存在,她先前的敌视心理全都涌了上来。“我们不是该去接你母亲了吗?我也需要整理一下。”她的表情又回复冷淡。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变回冷淡的模样?”一发觉她的转变,他马上拉住她询问。“告诉我,怎么了?”虽然着急她的态度,他心中却有明显的喜悦,因为他已大概知道她的转变所为何事。
他喜悦的语气听在她耳里,不免有些气闷。“没有什么,谁管你要做什么?我才不想理!”
杜司岑笑看着她,“我们似乎又回到针锋相对的情形了。好,我接受!”
“谁要跟你吵,我才懒得理你。”她的小嘴嘟得老高,脸也转向一边去,令杜司岑看得入神。
“好、好、好。”
他停止了笑,把她拉近自己。他的唇印上她的,激进而撼人地吸吮着她的唇,使她忘却自己。
* * *
他们再度回到市区,一路上,她一直都是沉默的。当他打开盒子,将蓝宝石戒指套上她手指的那一刹那,她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隐藏任心中那股浮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