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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隔壁房内,欧阳罪讶异地瞪着那面薄薄的墙——

  “我好像听见……撞击的声音……”很像是有人提着自己的头去撞?“算了,我完全无法与她沟通,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是闻人不迫的娘,我也不会惊讶,继续睡。”才合眼的刹那,忽然又张开眼,若有所思地喃道:“那两人明明是内功所伤,李聚笑的功夫有这么好吗?舅爷不懂武,莫非……有高人相助?”

  第六章

  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要偷看师父洗澡,她只是……只是半夜惊醒,睡不着找师父,结果、结果——

  水声哗啦啦的,简直像魔鬼一样控制她的行动。对不起,师父,现在我被控制了,接下来的所作所为绝不是出于笑儿的意识,笑儿被附身了,暂时先不要来救笑儿,呜……

  十指悄悄打开,从缝里看见湖里那美丽的裸背。

  她没见过其他人的裸背,更没见过自己的,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师父的背真是……赏心悦目啊。

  平常束起的黑发湿答答的披散在肩后,银色的月光洒在师父优美的裸背上,显得有些白皙而优雅,从很久以前她就觉得师父的腰很细,只是从来没有想过细得这么的……想让人吞口水。奇怪,口中唾液一直泛褴,她不住吞咽,张圆那双笑眸,不放过任何的美景。

  连平常看起来很普通的水花,一飞溅到师父的美背上时,好像成了闪闪发光的水珠,很耀眼哪……师父的纤腰之下没入湖中,长发也垂在湖面上,让她头昏眼也花了……如果她告诉师父,他跟杨贵妃相比,那个重色思倾国的唐明皇一定选他。不过即使她是很诚心的这么认为,师父也一定会活活把她打死,再抓她的魂魄回来罚写“长恨歌”吧。

  不行了……她赶紧缩回石头之后,抚住自己发热的双腮,心跳得好快。完了,莫非师父背后长眼,又使贱招对付她?

  “哇,十指流血了……”不对,是她喷鼻血了!

  “谁?”

  糟!她脑筋动得快,连忙扒开衣物就往湖里跳,大声叫道:

  “好热好热,我受不了啦,一定要背着师父来洗澡……”眼角瞄到那湖的中心已无人影。她大松口气,拍着很平的胸部,暗幸自己逃过一劫。

  她往自己的背后泼水,很期待能有方才那耀眼的水花衬托她的美背——如果她的背能看的话。

  不过,她看不到,也没有人要看,一直到现在,呜。

  那一年,她十五岁,天真烂漫,连首“长恨歌”都背不起来。

  今年,她二九芳华,已知世上什么东西对她最是重要。

  “明天一早起程,山路难骑马,用走的大概午后可到。”

  “喔……”

  “赶路赶过了头,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聚笑姑娘,今晚只能夜宿野外了。”

  “我常这样,没有关系……”

  “……这几天,你一直在躲避我?”

  “耶,哪有?”

  “你在看哪里?”

  她立刻眯笑着看向他俊美到闪闪发亮的脸庞,说:

  “我在看你啊,师兄。”话一完,又调开视线,仿佛他身后的景色很美。

  闻人剑命注视她的脸好一会儿,才露出很淡的笑意来。

  “你好好休息吧。”

  李聚笑见他走回对面的树下闭目养神,暗松了口气,抚上腮面,是热呼呼的,跟冰凉的手指是天差地远。

  没办法啊,这几天她就是这样,一看见他,顿觉口干舌燥,很想抓乱一头快被她搞疯的秀发。

  师父啊,为什么我对“师兄”的感觉跟面对你时,有点一样又有一点不一样?你复活告诉我啊!她很想哭丧着脸,可是不知是不是平日扮惯笑脸了,连想发狂都还能强笑出来。

  等到她发现时,她竟痴痴看了他好久。她暗叹口气,觉得自己对师兄的美色好像无法抗拒了。

  生起的营火弱了。她无声无息地站起来,走了几步,脚下无声,确定并没有惊动闻人剑命以及早已入睡的欧阳罪,再将薄毯覆住木头,远远瞧来像是她在睡觉。

  然后,她离开营地,奔进夜色里。

  她一路奔上山,尽挑没有道路的野坡走,仿佛在自家后院奔跑。

  她算过,一来一回正好天亮,没人会发觉。奔过一个小坡,她知树丛之后有捕猎陷阱,刻意避开的同时,往附近某处瞧去。

  那地方,她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曾溜下山,遇见怪叔叔,是师父及时救她;为了救她,师父的手心有了跟她一模一样的“月亮”。再往上走,有一道峭壁,有一年下着雨,她藏得好好的,师父却连找都不用找,就知道她在峭壁下的洞穴躲雨。

  整座白云山,她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她才要趁夜上来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奔这么长的路,胸口有些痛。她撑着一口气,终于来到几栋木屋前。

  她喘了好几口气,不停歇的走进其中一间内室,看着那张简陋的床半晌,才轻声道:“师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轻轻抚过床上老旧的棉被,内心有些激动,明明知道师父现在很好了,可是,他一日那样,她就心存著“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念头。

  她咬了咬唇,趴在床下,摸了老半天,摸到奸厚的一叠纸。拿出来之后,趁着月光看见上头写满了“李聚笑”,她还记得她偷懒,写到中途,索性改成“李一一”,师父有没有发觉她不知道,只知师父没再罚她了。

  小脸埋进旧纸堆里,眼眶好热,但不能掉泪,掉了泪就辜负师父为她取名的用心良苦。

  夜深露重,她咳了两声,回头看见墙上还挂着师父的衣袍,她手心在冒汗,拼命想着师父把她的衣物收拾到哪去了?

  她走进另一间小木屋里,床有点小,像给孩子或者长不高的少年住的,她想起自己幼年没什么童玩,所以才会一天到晚赖在师父身上。

  时间一直在过,她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她的衣物。幼年的,长大一点的,她明明记得她的身子抽长后,她时常在换衣服,从不穿不合身的,可她从不知他们将衣物放在哪儿,还是丢了?

  她烦恼地走进原木屋里,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她不甚在意,正要拉开衣柜,忽然看见地上有抹影子,从门口到她的脚边,拉得长长的。

  她心一跳,立刻回头。

  “你在做什么?”

  心跳短暂停止,她的脸皮拼命地动、勉强地动,才终于让唇角微微扯上扬:

  “你……赏月吗?”她的声音微颤。

  那一袭青袍的男人缓缓走进屋内,紧紧锁住她的眼。

  “我一直在你身后。”

  “师……师兄,你偷窥不好吧……万一我解手,那我不是很丢脸?”

  “你在害怕?”

  她笑了,笑意末达眼底。“我啊,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在这世上你没有害怕的事吗?”

  “唔……这是秘密。”

  “你知道许多秘密,却从不主动说出口。聚笑,你知道我有点功夫底子,却一点也不惊讶。”

  她搔搔发,笑道:

  “这种小事我没注意耶……”

  她在打马虎眼,他也不是不知道。视线从她苍白的小脸移开,打量简陋的小屋。屋内一尘不染,摆设简单没有多余的赘物,可以想见主人的洁癖与性子。

  再往墙上那套陈旧的蓝袍看去,凤眼微眯,像在回忆什么。

  李聚笑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真拉回他一些不该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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