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和他已经绝断关系了,复合是难事,如果孩子在没爱的环境下成长太可怜了,我求你别泄漏孩子的事。」坦承这件事,柴孟竹淌血的心又被凌迟一次,疼得泛起眼泪。
「我衷心希望孩子能平安出世,有个爱的家庭,所以希望妳能给他机会……别急着走,让我把话说完。」反应真强烈,看样子他们之间的裂痕不小。
柴孟竹哀怨的淌下泪水,「你知道吗?我甚至害怕他不要孩子。」
「妳别胡思乱想,烈不会这么残忍的,而且我还认为他会感到狂喜。」老天,她真是超没安全感的。
「狂喜?我只是他的临时床伴。」
「那是妳认为,也许在他的心里妳很重要,不如考验他后再下定论。」男人与女人对爱的标准不同,耿仲奕的经验很老道。
她一点也不敢奢望,「都到了这种地步,还需要试探吗?」
「当然要,直接判烈死刑对他与孩子太残忍了。」
「只怕他不在乎,伤害只会愈来愈大。」
真悲观!耿仲奕继续发挥口才给予鼓励,「为了孩子,妳必须坚强争取,父子连心是人的本能。」
「我抵不过蛮力霸道,要试探他太难了。」烈城杰的霸道让她又爱又恨。
「简单,如妳所说只要躲一阵子,烈就会忘了妳,那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无情?这段时间我会隐瞒妳的去向。」他什么都帮她想好了。
「我有我的家人、工作、经济债务问题,不可能因为躲他而把事情丢下不管。」柴孟竹的责任感很重,总是先考虑到别人。
「之前提议木雕艺术馆的事,我还没放弃,妳和妳母亲可以搬到别馆暂住,那里有完善的医疗设备,接下来,妳只要安心调养身体就好了。」耿仲奕的提议解决了所有问题。
这对柴孟竹有着极大的诱惑,见到烈城杰只会起争执,真该避开他一阵子,「可是我现在只能雕刻小作品,你会损失很大。」
「没关系,这是长期投资,况且我们现在还是亲戚。」他态度诚恳,笃定她会答应。
「为什么……你会站在我这边?」
「妳说错了,我是两个都帮,美好的家庭,我乐见其成,万一你们真的无缘,至少不会有做错决定的遗憾。」总归当然还是帮他自己啦,哈哈!
柴孟竹终于点头,「好,那在孩子出生前,就麻烦你了。」
「啊!九个月会不会太久了?」耿仲奕真怕自己会被兄弟给砍死。
「九个月决定我和孩子的未来,我还觉得太短……」
他闻言急急劝阻,「不不不,已经够久了,如果他是真的爱妳,错过孩子成长的喜悦,这对相当他不公平。」
她轻抚肚子,心软了些,「那……至少五个月。」
唉,一样久,但耿仲奕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限,也不好再讨价还价,只好暗中帮忙了。
第九章
烈城杰疯狂的到处寻找柴孟竹,奔波于千奇阁、医院、茂森间,生怕与她错过,甚至动用人力,却仍找不到她,让他尝尽痛苦。
她把车子丢弃这代表什么?一点线索都不给他,当真要了断了吗?真该死!在失去后才了解她多重要。
为什么不早点允诺她是唯一、她是最爱?
是的,早就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烈城杰恨透自己被贪婪蒙蔽,一味认为为了她而放弃众多女人是不智之举,下意识佯装不明白她的渴望。
愚蠢极至!懊恼万分的他怅然拨弄头发,发丝参差不齐,悬挂的心绷得更紧。
不!她爱他……但烈城杰一忆及她离去时的寒冷目光,心情沉甸甸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她对母亲那么孝顺一定会去探望,只要守在医院就可以等到她。燃起一点希望,他加速行驶准备再赶往医院。
岂料,这一次不但扑了空,还失去最后希望,她接走了她母亲,烈城杰像失去灵魂,整个人累瘫了。
满腔苦楚压得他无法喘息,烈城杰失去判断力,没有想过在他的人守卫下,为什么柴孟竹还能无声无息的办理出院手续?
时间流逝,始终找不到爱人,他倍受煎熬,变得颓废不堪,如同行尸走肉,日夜醉得像一摊烂泥。
耿仲奕跨过满地酒瓶,拉开落地窗帘,阳光透射突显烈城杰萎靡不振的身形,「啧啧!怎么有一具发臭的死尸?」
「拉上窗帘!」烈城杰任何人都不想见。
「口气真差,建议你使用黑人牙膏,再用……」酒瓶击来,耿仲奕闪身躲过,「你想谋杀亲兄弟啊?」
「不想当出气筒就快滚。」
不怕死的耿仲奕却还继续说着风凉话,「真不得了,向来风流的烈城杰变成痴情种的传闻竟然是真的,耶?你的头发缺了一角!」
「找死!」烈城杰像被踩到痛处的狮子,迅捷扑向前,狠狠的击出拳头。
耿仲奕轻松挡下攻击,还揍了他一拳,「哈哈,想不到我也有打赢你的时候,酒还是少喝一点。」
「是吗?」烈城杰全身肌肉紧绷,手骨喀啦作响。
「等等,刚刚那一拳是帮柴孟竹出气,也是打醒你。」耿仲奕亮出免死金牌。
听闻爱人的名字,烈城杰的理智回笼,「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柴孟竹的条件。」
「快说!」
耿仲奕悠哉的清空位子坐下,缓缓说道:「拜托你先洗澡刷牙,瞧你这种德行谁敢亲近?」
「废话少说。」心急如焚的烈城杰已等得发狂。
「难道你不是真的重视她?宿醉能把话记牢吗?」
他怔了怔,旋即到浴室梳洗,再次出现时整个人精神好很多,「到书房谈。」
哈!耿仲奕忍不住暗笑,柴孟竹真是太神啦!
没多久,书房里飘出咖啡香味,烈城杰脑袋清醒多了,「难怪孟竹母女能走得无声无息,原来是你帮忙,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为什么会插手?」
「别乱吃醋,她的母亲黄美华是我的病人,我会帮忙当然是别有目的。」耿仲奕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说吧!」烈城杰能够预料他不安好心。
「我要你接管味之都。」这段时间真是他妈的受够了,耿仲奕迫切想要获得自由。
烈城杰阴沉着脸,「你的要求很过分,我现在必须全力赢回孟竹的心,哪有时间管那烂摊子!」
「安定是你最缺乏的,这是给你磨炼的好机会。」耿仲奕收起贼意又补充,「难道柴孟竹不值得吗?」
「我接!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哇哈哈!」再次见到柴孟竹这免死金牌的神威,耿仲奕慢慢品尝浓醇的咖啡,故意拖延片刻才开口,「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的爱不会长久,你能给予保证吗?」
「可以。」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绝对捧着热诚的心献给她。
「话人人都会说,你必须以行动证明。」耿仲奕不以为然的耸肩。
「怎么证明?要如何她才会相信?」
「哼哼,真没诚意,答案你要自己找。」
说的没错,烈城杰点头答应,却又紧张问道:「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她到底在哪里?」
「在你还没证明爱她之前,她是不会见你的。」
「什么?!」烈城杰猛然站起身。
「所以这段期间,我不能说她在哪里,你更不能打探她的下落。」藏匿柴孟竹的地点迟早会曝光,于是耿仲奕抢先约束。
「不让我见她,谁知道你是不是晃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