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学长,你不是还得准备毕业论文?」手机持续响着,佳仪偷瞄了来电显示——
是夏罡打来的电话。
「照顾奶奶,我相信我还可以,如果需要帮忙,我一定会找你。」她飞快地将电话切断,选择漠视。
「那……」邓清宝明了强求不得。「就这么说定了。」至少她没严词拒绝。
「嗯。」佳仪笑着点了下头,还想接着说话,手机铃声却又响起。
她根本不想理会,但手机似乎是执意与她杠上,一直响个不停。
「佳仪,你的手机。」邓清宝提醒她。
佳仪拿起手机瞄了眼——又是他。她根本不想接。
但是,为了不让邓清宝觉得奇怪,她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
「你还在学校吗?我去接你。」夏罡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佳仪拒绝。
「我也是。」他的声音听来坚持。「方才医师拨了电话过来,说美国的心脏科权威已到了医院。还有,我已经到校门口了,你快点出来。」
「什么?」佳仪被他吓了一跳,手机险些滑了出去。
他居然跑到学校来找她?!
「佳仪,怎么了?」一旁的邓清宝见她惊慌的模样,开口问。
夏罡隐约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你跟谁在一起?怎么有男人?」
佳仪不喜欢他兴师问罪的口吻,于是故意不回答。
「陆佳仪。」电话那端的夏罡显现出难得的急躁,「说!你现在在哪?」说话的同时,他已将车子停在校门边,下了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你根本不用来接我。」佳仪对着手机大吼,极不喜欢他的紧迫盯人。还想再开口反驳,却见到他的身影已出现在校门边。
心一慌,她似做错事的小孩般,只想到要逃避。
她退开一大步,旋身就想往后跑,却没注意到身后地上的碎石子,刚踏出的脚步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往前扑倒——
邓清宝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夏罡才踏进校门,就见到一男一女亲密相拥。
没想到台湾的校风还挺开放的……才这么想,他精锐的眸光扫到那女子的刹那,俊朗的脸马上罩上一层寒霜。
他大跨步走来,在陆佳仪和邓清宝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同时,一把将两人给扯开来。
佳仪错愕地望着他。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阴惊的表情,微颤的眼角甚至可见略略浮起的青筋。
「喂,你是谁?」邓清宝险些跌倒,颠踬了下,马上靠了过来。
夏罡没回答他,那对冰冷的眸子已顺利将人给逼退了数步。
他一手紧箝着佳仪的手,拉着她就往校外走。
「喂,你怎能这样就将人给掳走!」怔愣了一下,邓清宝赶紧跟上。「佳仪、佳仪……」他喊着。
怕引来学校守卫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陆佳仪没多想,对着邓清宝喊:
「宝学长,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他是我哥。」
哥这个字眼听在夏罡耳里极不舒服,他的脸色骤转暗沉,拉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近乎粗暴地将她给扯出校门,甩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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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到医院的一路上,夏罡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低气压,让陆佳仪坐立难安。
她知道他生气多半是因为误会。不过,她并不想解释,也认为没必要。
车子几乎是以狂飙的速度在道路上行驶,连续闯过了几个黄灯,再一个大右弯后,夏罡将车驶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男友?」终于,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他不认为对方与他相较,会有任何的胜算,但他却失控了。
佳仪的视线仍旧停留于车窗外,没打算回过头来看他。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其实她可以自私的直接说是,让他断了对她的遐想,但她却开不了口,怕会为邓清宝带来麻烦。
夏罡冷笑了两声,突然仲来一手将她给扯近。「别忘了你是我的,就算他是你的男友,我也不准你再见他。」
「笑话!」佳仪被他生气的模样给吓住,却不想退却。「我跟谁交往,凭什么得看你的脸色?!」
迎着她灼亮的眸子,夏罡的脾气完全被挑起。「凭什么?你居然敢跟我谈凭什么?」好,他会让她知道他凭什么!
他将她给拉近,紧箝住她的双手,压下头来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嘴。
佳仪惊愣了一下,惶恐地开始扭动挣扎。「不要,唔……」
夏罡以男性的优势压住了她,一手擒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手箝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开嘴来。
他几乎是霸道的、蛮强地吻着她,似在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说!你是我的,你永远也不离开我……」他的舌头强行滑入她的嘴里翻搅,试图勾出她的深情,修长结实的腿介入她的双腿间,摩蹭着她最脆弱的一点。
思念加上愤怒,逼出了他最原始的需求,他急切地吻肿了她的唇、吻红了她的颈项,甚至用力的扯开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要……」挣脱不开的佳仪,只能喊着、哭着,直到她泛滥成灾的泪水滴落在夏罡的俊脸上,他才恍悟到自己的粗暴,赶紧松开了擒着她的手。
双手才重获了自由,陆佳仪即惊恐的挪动身躯直往后缩,想拉开车门逃下车。
「佳仪。」夏罡唤住她,音调里充满了懊悔。
佳仪僵住动作,她没下车,不过也没回过头来看他。
「我为我的失控向你道歉。」夏罡痛苦地以双手捣住了脸。
佳仪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他,见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不舍。
他是爱她的吗?否则他又为何会这么痛苦?她的心不觉有些动摇。
「我……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学长而已。」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解释,只知道强装冷漠的心,在这一刻似乎有了裂痕。
也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停止爱他,只是强逼着自己遗忘。
夏罡缓缓地抬起脸来,「不是男友?」他的神情是惊愕的、狂喜的。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丢脸,像一个疯狂的妒夫,而这个女人则是逼疯了他的罪魁祸首。
两人又相视了一会儿,车内再度陷入一片沉默,直到夏罡的眸光挪到了佳仪手腕上瘀紫的痕迹。
「疼不疼?」他飞快捧起她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佳仪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心又再度陷落了。
多年前,她为了治疗心伤,偷偷地由西雅图跑回了台湾;而这次,万一她又伤了心,她不知自己还有何处可以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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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时间比预期的还久,不过结果却出奇的好。离开手术室后,为怕感染,老奶奶先被送入了加护病房。
虽然医院里有护士和看护在,但佳仪仍旧不放心的守在病房外。
直到夜深,夏罡开车载她回到住处时,她早已疲累得睡着。
停好了车,他将她由车上抱下,一路抱进屋里,轻手轻脚地把她放上床。
几乎是在背脊碰到床铺的刹那,她醒了过来。
「已经到家了吗?」揉揉惺忪的眼,她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夏罡坐在床沿,一手轻抚着她的脸蛋。「折腾了一天,你太累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放洗澡水?洗个澡后,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