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茉痛苦的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
「别……阿昱哥,不要去找裴爷的麻烦……这不千他的事……别……」
「他把妳害成这样,还说不干他的事。:」
顾紫茉小产,剩下半条命的她被送到东方昱的住处。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他们裴家人全是牛鬼蛇神、洪水猛兽,妳伤成这样,裴爷连来瞧一瞧都没有。」
这时,马柔柔冲进门来。
「人还活着吧?」她问话永远这么直接。
「裴原为什么没来?」东方昱诘问。
「裴爷到扬州去了,根本不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听说是老夫人下的毒手。」马柔柔花了点银子挖出陈嬷嬷的实话。
好狠毒啊!拿着拐杖一杖一杖的往紫茉身上打,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妳说会好好保护紫茉的,为何会出这种事?」
马柔柔亦十分自责,「我疏忽了,不知道紫茉怀了裴爷的孩子。」
「全怪那个姓裴的负心汉!』东方昱双手握拳,怒火攻心。
病榻上的顾紫茉忍不住流下心酸泪。
「不要怪他,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紫茉,姓裴的对妳用强的对不对?」东方昱气愤下已。
「下是,从头到尾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裴爷没有逼迫我,天可明鉴。」
「紫茉,妳太善良丁。」童浅香忍不住摇头。
马柔柔叹了口气,「裴爷也很无奈,他不能公然忤逆亲娘,不是吗?」
「妳根本什么都不懂,还一味的帮姓裴的说话。」东方昱瞪向马柔柔。
「恩公太激动了。」
「妳还当我是妳的思公就该帮我杀了裴原!」东方昱气得口不择言。
顾紫茉大惊,困难的爬起身,「阿昱哥,求你行行好,不要怪裴爷。」
「我们应该到外头吵去,紫茉现下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听你咆哮。
「童浅香冷静的道。
「浅香,阻止阿昱哥,拜托妳阻止阿昱哥……」顾紫茉气若游丝的哀求。
童浅香握住她的手,「妳休息,我会阻上他。」
「谁也别劝我,我现下就要去杀了裴原。」
「裴爷不在建安。」马柔柔挡在他身前。
「让开!」东方昱瞪视着马柔柔和童浅香。
没有文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愤怒像烈火般在他心口燃烧。
他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糟蹋得不成人形,这股恨意实在敦他难以忍受「阿昱哥……」顾紫茉哭喊着。
「不要拦我!」
「你要去找裴爷,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她心痛的喊着,泪流满面。
「东方昱,你不要闹了好不好?」马柔柔大吼。
童浅香扶着顾紫茉的肩头,轻拍她的背。
「紫茉,不要激动,妳身子骨弱着呢!」
东方昱被顾紫茉激烈的言语震住了。
「紫茉,妳竟然要为他而死?妳太伤我的心了。」他完全崩溃。
「我爱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顾紫茉哀求着。
东方昱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追去看看,妳照顾紫茉。」马柔柔果决的道。
童浅香点点头。「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明白。」马柔柔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妳。」
「好说。」
「爷,爷!」
总管苏尚言追在裴原身后,裴原正赶着上北翼去见顾紫茉。
「尚言,紫茉呢?为什么不见紫茉?」
「爷……」稣尚言冷汗直冒,不知该如何回答。
「快说!」
苏尚言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少夫人小产了。」
「什么时候的事?」裴原的声调冷了下来。
「三天前,老夫人不知为了何事上北翼别苑一趟……然后二少夫人就小产了。』苏尚言的话令裴原变了脸色。
「紫茉现下在哪儿?为何裴园里不见她的身影?」
「尚言不知老夫人把二少夫人送往何处,不过……听说二少夫人奄奄一息的被抬出裴园。」
裴原闻言即刻转身。
「爷,您上哪儿去啊?」苏尚言辛苦地跟在他身后喊着。
「妳说什么?原儿没去扬州半途折了回来?」裴老夫人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冷静。
「干娘,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孟卿卿满面愁容。
「怕什么,人是我打伤的,胎儿也是我打掉的,我会扛下,不干妳的事。」
「我还是很担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
「娘,紫茉被您藏到哪儿去了?」裴原忍住怒气,平静的问道。
「一个不贞的女人,我不可能让她留在裴园。」裴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回答。
「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恨他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她的肚子里怎么会有个胎儿?她嫁的丈夫是个亡故的魂魄,如何让她怀有孩子?」她必须先发制人才有胜算。
说来悲哀,他们母子俩竟会走到这一步。
「孩子是我的。」他坦然承认。
裴老夫人站起身,走近他就是一巴掌。
「你敢承认,我还不敢听呢!」
「娘,紫茉在哪里?我要见她。」他刻意略娘亲的冷嘲热讽,一心只想知道顾紫茉的下落。
他可怜的紫茉。
「你就当她死了,我也当她从没进过裴家门,改明儿个再替恒儿物色一个老实的冥婚新娘。」
「娘,我不可能当紫茉死了,我要娶她为妻,生下裴家的子嗣。」裴原坚定的说。
「你是想气死我不成?」裴老夫人差点被他的话气得昏厥过去。
「原少爷,干娘也是为了您好,玷污弟媳妇的丑事说出去可不好听。」孟卿卿面露笑意地道。
她不能不阻止裴原娶顾紫茉,她的美梦得靠嫁人裴家才得以完成。
「闭嘴!这里没妳说话的份!」他不客气地斥道。
裴老夫人挺身为她说话:「怎么没有卿卿说话的份?卿卿伺候过你,算来和你也有夫妻之实,你不是很喜欢负责吗?卿卿的清白既已给了你,你就得给她名分。」
孟卿卿暗喜在心里,没想到裴老夫人会如此替她说话。
「我这一生是不可能娶她的。」他斩钉截铁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裴老夫人大声咆哮。
「干娘,卿卿不要活了!」孟卿卿假哭道。
「孩儿本来希望慢慢让娘真正接受孩儿,接受恒弟的死与孩儿无关的事实,可娘近日的作法已使孩儿寒了心。」他伤感的说着。
「寒心?」裴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的行为才是让我彻底寒了心,相士说我的儿子里有一个会克死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准备把我气死。」
裴原叹了一口长气,「娘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恒弟,而不愿相信恒弟是意外落水而死的,事到如今我想是应该把真相说出来了……」
「少爷!」苏尚言站在花厅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出声阻止裴原往下说。
「公开真相的时候到了,尚言,你不必忌讳,这是裴家的事,我娘应该知道。」裴原并未看苏尚言一眼,只是说着话。
「我应该知道什么?你倒是说清楚。」裴老夫人顽固的说。
「恒弟并非意外溺水。」裴原面无表情。
他必须隐藏自己的情绪,怕陷入强烈的愁绪里。
「果然!我猜得没错,是你害死他的对不对?你爹一向看重你、宠你,总说恒儿不如你,我的恒儿……居然死在亲兄弟手上!」裴老夫人掩面而泣。
「老夫人,不是您以为的那样。」苏尚言急着解释。
「你懂什么!不过是个奴才,你知道什么?」裴老夫人吼道。
苏尚言在裴家一住十五年,许多往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多嘴。
「恒少爷是自己结束生命的。」苏尚言说出真相。
裴老夫人大惊,抚着左胸。「你胡说!」
「尚言没有胡说,恒弟确实是自杀而亡。」裴原沉重的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