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殷海晴擅用的技巧,对于她不想面对,或是不愿回答的问题。她总是沉默地应付。
“海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刘建勋淡淡地微笑着,他已经能猜出个几分,“怎样了?”
“没有。”她看着空杯子,抬手再倒一杯葡萄酒。
“可你的样子似是在生气。”刘建勋轻轻地开口。
“生什么气?”她又喝了一口葡萄酒。
他好笑地摊摊手,“我怎么会知道?”
“那不就得了,根本没什么气好生的。”殷海晴淡然地喝着酒,随即补充了一句,“即使有,也不可能是针对你。”
刘建勋开始明白,殷海晴做事是没有条理可循的,可是却谨慎细密出人意料之外,他点着头,“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殷海晴心不在焉地挥挥手。
冷昊天——这个让她跳入陷阱的男人,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人不会思考那该有多好?她发觉她的思考只会令她感到矛盾,什么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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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昊天抱着沉重的身体走出电梯,脚步不自觉地停到殷海晴的房门口,手才举起来随即又放下。
今天他得了一个消息,就是她已经开始有了行动,刘建勋还特地把她列在纸上的问题拿来给他看,上面列清了有些他认为不重要而她执意要知道的问题,这让他一个下午都在猜她到底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走,停在隔壁房的门前,挑出钥匙打开它。
那天傍晚,他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像她所言“变魔术“出现在她居住的地方,是因为这两间他名下的房子有一扇相接的门,而关于这点他还尚未告诉她。
原先他是想请室内设计师打通中间阻碍的那面墙,后来脑子一转便决定让殷海晴搬进其中一间。
其实他原先的计划是不参与,只等着听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有天竟灵光一闪,兴起了搬进另一间空房的念头,表面是好就近协助,知道情形,其实怎么回事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随意地打开音响,冷昊天疲倦地倒入沙发中。
一首熟悉的乐曲传人他的耳中,可是他却记不起是谁用的,这首“Careless Whisper”一直是“她”最喜欢的抒情摇滚歌曲。
冷昊天烦躁地起身关掉音响,全身僵硬地紧握着拳头,他深沉的眸子透出冷冽的恨意,这是针对林振诚的。
突然一声不小的关门声从隔壁传来,他惊跳起来,直觉反应就想打开那扇相连的门,好知道她行动的流程,冲到门前,冷昊天猛然清醒,仔细一想发觉自己似乎太急躁了,平常他不是那么沉不住气。
虽然这件事比较特别,但逼她太紧,反而只会惹火她而已,不如静观其变。
沮丧地叹了口气,冷昊天坐回沙发喝闷酒。才将酒杯的酒饮尽,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他厌恶地皱起眉头,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会是谁?
冷昊天放松眉峰,懒洋洋地根本不想动,只是沉闷地喝着他的酒,但门铃仍是固执地响着,看来他是要把门铃给拆掉,要不然门外地家伙是不会死心的.
“我知道你在里面,是不是要我报警说里面有人自杀,你才肯开门。”一个他意料不到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兼着传来毫不客气的拍门声。
是殷海晴,冷昊天讨异地走到门前猛然将门拉开,“你?!”
“废话!”殷海晴大刺刺地走进来,“你是通缉犯吗?这么见不得人?”
冷昊天沉默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就住在隔壁?”
“可惜你背后没有眼睛,否则你就会看到当我看到你打开这扇门时,我的表情有多么生气。”殷海晴冷冷地回答。
冷昊天淡淡地一笑,原先他还苦恼无法问她行动进行的如何,现在可是她自己找上门的。
“别想!”殷海晴冷笑地斜睨他一眼,“我不会告诉你事情进行得怎样,还有告诉那位大帅哥侦探,别再跟踪我,终有一天会有人看出只要我出现的地方,就有他这个迷死大众的帅哥。”
冷昊天怔了一下,随即恢复神色,“好,我知道了。”
“那没事了,我走了。”殷海晴心中转了几转,漂亮的晶眸直盯着他,“还有,不要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闯’进我家,虽然那是你的房子、可是别忘了是我在居住,上次的事我可不希望再次发生。”
冷昊天露出笑容,“既然是我的房子,恐怕只有委屈你的习惯啦!”他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殷海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不了我搬走。”
“别忘了你可是签了切结书。”他飞快地回她一句。
“如果你这么不信任我,相信我们是很难合作愉快的。既然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完成它,我的个性是不容许我半途而废的。”殷海晴面无表情地说着。
“只不过我们两个的仇是愈结愈深了。”抛下这句后,她走出他的视线。
看着她冷漠地走出他的视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溃然地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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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人了!”
殷海晴托着下鄂,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纸张。上面记载的全是她托刘建勋调查来的资料,这份文件都快被她翻烂。她已熟记了林振诚的恋爱史。
可是她却觉得好无聊,觉得自己好象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点收获也没有.其实也不能算是没有,至少她知道林振诚这个花花公子的嗜好,从资料上显示出他是个标准的雅痞族的一员,名牌服饰、高级的餐厅,高品味的享受、漂亮的女友。
海晴发现他换女友的速度比女人淘汰衣服的速度还快,最久的关系也只有维持三个月,根据资料是某位杂志模特儿。
海晴俏丽的脸蛋露出了愁容,照他换女友的速度,自己最多的“寿命”也可能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该如何能使他答应结婚呢?唉!哎呀!真难!真的好困难!
殷海晴拔了拨额前的短发,心烦地阖上资料,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想用手绢把头发系上,结果却扑了个空,一时她愣了愣。
回过神后,她俏皮地吐吐舌头,她竟忘了她的长发刚刚被设计师给一刀“卡喳”剪了。拨顺发型,海晴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一对小男孩正开心地踢着足球。
今年流行短发,但不是削得簿簿一层覆在脑后的那种。她的头发梢打了个层次,发尾一层一层地在肩上微翘起,这个造型虽没有蓄长发时的柔美、飘逸,但却使她精致的五官明显的强调出来。
现在的她是率性、清丽脱俗,但却也带了些妩媚,她还特地将头发染了些淡淡的深咖啡色,额前的头发作了浅咖啡色的挑染。
想到自己做了这番“牺牲”,是为了林振诚那个花花大少,海晴就觉得可惜了那宝贝头发,虽然她觉得短发反而更突显她,而且也更显得较有精神。
殷海晴叹了口气地站起身来,将背包用力甩到背后,边走边想着该如何让林振诚对她印象深刻?
走出公园,漫不经心地一抬头,殷海晴看到对街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冷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