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真的想娶这个村姑为妻,来人啊!快点打我一下吧!”傅昭平控制不住的大叫着。
立即有个不知死活的仆人听话的用力打了傅昭平一下,但这名仆人却马上又被他踢飞了出去,他大骂道:“混蛋,你竟敢以下犯上!”
那仆人痛苦的爬起来,“少爷……是你叫我打你的啊!”
此时,文少奇压根没理会傅昭平,只是握住傅绮玉的手道:“绮玉,你等我。”
傅绮玉望着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一定是梦……”
她只是呆呆的发愣,直到文少奇离去许久,她仍浑然不觉。
“喂!”傅昭平用力的叫她,见她相应不理,不禁在她耳边大叫:“喂!我叫你没听见啊!你是聋啦?”
“做什么啦!”傅绮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你到底是给文大哥下了什么药,他怎么会突然变得神志不清,竟然想娶你这个冒牌货当娘子?”
傅绮玉望了博昭平一眼,她不怒反笑,抱住傅昭平道:“昭平,这全是你的功劳啊!谢谢你。”
傅昭平被她这么一抱,当下竟有一种被母亲抱住的感觉!毕竟,他才只是个十五岁,半大不小的孩子而已。但他又十分抗拒这种感觉,便急忙推开她,“谢什么?我可没想帮你!”
“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傅绮玉开心的道。
傅昭平冷眼望着她,“你这么开心做什么?小心乐极生悲!文大哥会想娶你,这事肯定不简单。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才,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娶你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你少胡说八道,婚姻岂是儿戏,没人会把婚事当玩笑的。”傅绮玉的心里已经被快乐所填满,因此什么也没多想。
* * *
文家与傅家两门要联姻之事轰动了整个京城,原因无它,只因文少奇青年才俊,是众家千金的理想夫婿,他就要成亲了,这事怎不令众家千金伤心难过呢?
在成亲这天,傅绮玉的心情真可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有喜,另一方面又有忧。喜的是,她就要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忧的是,她马上就要成亲了,可她却找不到视她如己出的师父来分享她的喜悦。
望着镜中一身娇艳喜气的自己,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起身倚在窗边喃道:“师父,你在哪里呢?”
突然,一阵幽魂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在这儿呢!”不知何时,燕女侠竟出现在她的身后。
傅绮玉被这突来的声响差点吓去半条命,“师……父……”
燕女侠拖着一个沉重的布袋走了进来,“知道你要成亲了,为师特地带了些贺礼来。”
“师父,我不需要贺礼,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啊!”
“你说的是什么话?师父虽是江湖女子,可也懂得礼数,来!这些白玉是我千辛万苦才在河边捞到的,你就收下吧!”边说燕女侠边自布袋中倒出一大堆的咸鱼干,每条鱼干皆被晒得雪白发亮。
傅绮玉望着那堆咸鱼干,心中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要一想到师父为了她所做的打鱼晒鱼的辛苦过程,她就十分感动。
“师父……谢谢你如此费心……”傅绮玉感动得连眼眶都红了。
燕女侠这才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傻孩子!”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傅昭平的声音,“花轿来了!”他边喊边打开门!立即一阵腥臭味直接扑进他的鼻间,他赶忙掩住鼻子道:“啧……这是什么怪味啊?”
燕女侠一看见他,急忙夺门而出,没想到竟然撞倒了傅昭平,使他跌进那堆咸鱼干中。而她还是忙不迭的往外冲,居然又不小心的撞进了博怀书的怀里。
傅怀书惊奇的望着怀中纤细的人儿,“你……是你……”
燕女侠一个慌张,用力的推开他,纵身往楼外一跳,转眼已不见踪影,徒留傅怀书一脸的惆怅。
“师父……”傅绮玉难过的叫着,可已唤不回她了。
傅昭平一脸欲呕的自咸鱼干堆中翻滚出来,还不断的大叫道:“好臭、好臭……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咸鱼干,富贵人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自是没见过了。”傅绮玉十分感叹的道。
“这是咸鱼干?那……那个怪女人是谁?”
“那是我师父燕女侠,她特地送贺礼来的。”
“果然……师父怪,徒弟也怪!”傅昭平嫌恶的道。
“你说什么?你侮辱我就算了,可我不许你侮辱我师父!”说着,傅绮玉一把揪起傅昭平。
傅昭平忙大叫:“爹,您瞧她这个暴力女……”
“好了、好了,你们姐弟俩别伤了和气。花轿已经来了,绮玉,你快随媒婆出去。”傅怀书温和的劝开他们。
傅绮玉这才放开了傅昭平,转身走了出去。
傅昭平则是一脸气愤不已,“哼!你这个冒牌千金,你就别再给我回来了!”他话一喊完,顿时又闻到那咸鱼干的腥臭味,围绕在这屋子的四周,不禁又掩住鼻子。
* * *
傅绮玉和文少奇终于正式拜了天地,被送进洞房。可新娘子在新房里等了许久,却仍然未见新郎到来,不禁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她偷偷掀开红头巾的一角张望,忽然,看见窗外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她没多想,一把拉掉红头巾,往窗外一跃,大喝道:“什么人?”
她是抓住那个人,但由于她头上那顶凤冠太重,竟然往一旁跌了出去。
“你……这简直是惊世骇俗啊!哪有一个新嫁娘会像你这样子跳出来的啊?”
被傅绮玉压在身下的正是她的胞弟傅昭平,傅绮玉一脸惊讶的道:“昭平,怎会是你?”
“都怪爹啦!要回去了还要我来跟你话别,我本想在门外等他一块儿来的,可是,他却被亲家给拉住了。”
傅绮玉十分感动的望着傅昭平,“昭平……想不到你竟然还有些手足之情,原来你也舍不得我啊!”
“胡……胡说!我怎么会舍不得你这个冒牌的姐姐?是爹逼我来的懂吗?你……快起来,你想压扁我吗?”
傅绮玉此时才惊觉到,原来她还坐在博昭平的身上,“哦——我马上起来。”
没想起她才一起身,就看儿文尚书和文少奇父子两人向他们这边走来,她急忙又压低了传昭平,躲在树丛后。
“你做什么?”傅昭平话才出口!马上被她捂住嘴。
“臭小子,你不会希望亲家公看见我现在这副模样吧?”傅绮玉压低了声音道。
傅昭平望了她一眼,只见她披头散发的穿着新嫁衣,而那顶凤冠则可怜兮兮的滚落在一旁,不由得冷笑着道:“原来你这个没礼貌的村姑也懂得一点礼义廉耻啊?”
“你说什么你?”傅绮玉气得用力拍了他的脑门一记。
就在同时,他们却听见文家父子的谈话。
文尚书有些忧虑的道:“少奇……爹真是很担心哪!”
“爹担心什么呢?”文少奇不禁问。
“今儿个是你大喜之日,爹本该开开心心的才是,可是刚才傅大人喝了个大醉,还不忘提醒我,要我提醒你对绮玉好一点,别让她受委屈。他说绮玉初来乍到,有许多事还不太懂得应对,他很怕你会因此而嫌弃她。”
文少奇不由得微笑起来,“原来爹是担心这件事啊!爹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还有一件事爹是非说不可。”文尚书又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