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揉额角,这才发现两只手被固定在身后动弹不得。
怎么搞的?谁把她抓来这地方,还把她和椅子一块五花大绑……
密雅!她遇见她,跟着便被人自身后弄昏。
是密雅绑架她?可是,为什么?
正想着,密雅就出现。“你醒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骗来这?”
密雅对她的问题恍然未闻,她手持蓝波刀,缓步向她逼近。
“你过得很幸福啊,看得出来蓝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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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刀锋在她脸上游移,吓得她不敢大口喘息。
“他的床上功夫很不错,跟他做爱很舒服吧!不过他还年轻,体力旺盛充沛,一晚常要来个三、四回,你还应付得来吗?”清秀脸蛋带着嘲讽笑意。
“你在说什么……”她尴尬地避开桃色话题。
“别害羞,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点建议。”密雅笑得善良,实则包藏祸心。“毕竟我服侍他三年,经验比你多,可说是你的前辈。”
怎么可能不害……她刚说什么?她的服侍是那方面的意思吗?
许亭芳诧异的小嘴微开。
“你不知道?蓝没跟你说?”见她如此的反应,密雅才真正笑开。“在你之前,我是他的床伴……”
“你抓她来就为说这些屁话?”蓝从黑暗中现身。虽尽力压抑,但仍听得出他语调中的愠怒。
找不到许亭芳,他像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将附近身形类似的女人全都抓来看一回,直到密雅来电,他才匆匆赶来。
“蓝……啊!”密雅紧扯她的发,痛得她险些掉泪。
“你竟然说那是屁话?”密雅的呼吸急促起来。“你竟然这样形容我和你之间的过往!”
“密雅,你冷静点!”看她手里刀子直挥,他真怕一不小心会伤到许亭芳。
“你教我怎么冷静?!”密雅停下动作,悲切喊话,“我付出这么多……我付出一切啊!”
“我知道德尔森家族有愧于你。你说,你要我怎么补偿?”只要她开口,就算是付不起的天价,他抢银行也会凑来给她。
“你赔不起的。”她要他的人、他的心。他给得起吗?
“你到底想怎样?”许亭芳仍在她手上,蓝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妄动。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你。我要你回报我同等的爱。”密雅脸上挂着清泪两行。
“我爱你。三年来我用心服侍你,你却没正眼看过我。可我不在乎,因为我仍在你身边,在伸手就能触碰到你的地方。但你……你却为了这女人,将我赶回义大利!你明知道我是为你而生,也得为你而死!你明知我回义大利就一定活不成,你却还是将我逼到死路!”
说到激动处,她狂扯手中缠绕的发丝。
“住手,密雅!”看见许亭芳咬唇忍住疼痛,蓝好生心痛。“你放了亭芳。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不要对她出手。”
密雅冷眼看他心焦如焚的模样。
蓝猜错了。即使被他残酷对待,她依然爱他,爱到不可自拔…… “你替她挨子弹吧,这样我就放了她。”她将刀子插在一旁,自怀中掏出枪,刻意刁难。
”不要啊,蓝!”许亭芳叫嚷,却没人理会她。她看着密雅扣下扳机,看着蓝左小腿冒血,倒卧地上。
“为什么?”密雅哑了嗓音,不可置信。
他竟真的不躲!直挺挺站着挨她一枪。
“放了她。”他忍着痛楚,要她履行诺言。
“不,我不会放。”密雅的眸光阴冷。“你只是一时被她迷惑,只要她一死,你就会变回从前的你。对,只要这女人死了,你我就会和以前一样……她非死不可!”
“不!”他尽力爬起身,却无力阻止密雅扣下扳机。
“蓝,你真是呆子。”银色飞刀随着软甜低语,深深没入密雅持枪的右手,子弹也因而偏了方向,没伤到许亭芳。
静凌冷眼扫视……一个人质,一个疯子,还有个腿部中弹的白痴。
“你以前的课都上到哪去?”和敌人谈判,让对方主导局势,还被牵着鼻子走,真是败给他。
“别废话,先帮我救亭芳!”对于静凌的出现,蓝虽感讶异,但却无暇细想原因。
“放轻松,有我在这儿,安啦。”傅青汉不知何时立在密雅身后。“不过得委屈你家宝贝换个新发型。”
他顺手抄起插在朽木上的刀子,手起发落,抱着许亭芳一溜烟跑开。
“货品准时送达,您请签收。”他仍不改嘻皮笑脸本色。
“蓝!”许亭芳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撕下浴衣下摆,替蓝包扎止血。
“你站得起来吧?”静凌将车钥匙抛给他,示意他和许亭芳速速离去。
“蓝,你去哪?”密雅追到门前被挡下。
“很显然的,你忘了我曾说过的话。”静凌冷傲睨视。她早就发现密雅对蓝有超乎主仆的情谊,也曾出言相劝。
“我记得,只是做不到。”密雅颤声诉说,“我不甘心啊!我付出的爱远超过那女人!”
“搞清楚你的身分,你只是随时可以替换的角色。”犀利言词狠戳密雅的痛处。
感情必须建立在双方互动上,单方面的付出,再怎么多也不过是狗屁。
静凌街着她甜笑,“做出这种事,你应该有觉悟吧?”以死赎罪。
“无所谓了。”看着车子无情地扬长而去,她的心也一并死去。“没有他的爱,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怪人。”静凌冷啐一声。没情没爱就不能活?真像邪淫教派的洗脑说词。
“美女,你打算怎么处理?”傅青汉问。
“带回实验室试新药吧。”想死?她就偏不让她死。
傅青汉不禁替密雅掬一把同情泪。
可怜的女孩,要被静凌拖回实验室测验新研发的毒药罗只怕没两天就会生不如死……
眼角余光瞄到密雅正微笑着落泪,准备迎接死亡。
她的神情,触动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秘密。幽闭的门开启,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浪潮将他吞没。
隐然间,记忆里的女子活灵活现附着在她身上。
“密雅。”他轻声唤着,丢给她一把枪。“自我了断吧。”趁还有尊严和自我,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伸手拦阻静凌,看着密雅带着感激笑容饮弹自尽。
“傅青汉,你干嘛!”刚到手的玩具被野放回地府,静凌有些火大。
她转头怒视,却瞥见他来不及收起的愁容。
不是大悲,而是极淡的哀伤。时间再久,也无法将之冲淡,它将会跟随他直至生命的尽头。
“你……”又想起那件惨事?
“我只是不忍心。”他重现潇洒笑容,回复不三不四的死德行。“你知道的嘛,我向来拿美女没辙。”
“算了,我们继续。”耸耸肩,静凌任他粉饰太平,不再追问。
现在赶到西大路通,应该还来得及看左大文字。
“是的,娘娘。”他像太监搀扶着主子般,必恭必敬的将她迎回热闹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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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亭芳和蓝早一步回到阎夜总部,处理他腿上的枪伤。
不到几分钟时间,白浩伟就将子弹取出、伤口消毒并包扎完毕。
事情做完,他很识相的退开,不多停留也不开口询问。原因无他,那两人周围的空气实在凝重得吓人。
沉默持续着。房中似铺着无形密网,奇异张力充斥在蓝和许亭芳之间。
“亭芳。”或许是自觉理亏,蓝开口打破僵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