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是……‘你’是女生?”玉手轻掩小口。蓝刚才说大姨妈……所以应该是“她”……可是声音听起来又像是“他”……
“他叫冽,是我哥。”蓝为她解惑。
“我们之前见过面,你忘啦?”冽蹙眉,倒不是为她说他像女人,而是为她奇差无比的记性。
“呃……”她想起来了。但那次他和蓝打得难舍难分,她哪看得清楚。
“别欺负亭芳。”蓝的双手圈住许亭芳,以保护者姿态捍卫。
“我也没空。”冽冷哼,将桌上东西收拾了就走。
“真希望我也能有那么漂亮的哥哥。”冽离去后,她仍处在惊艳情绪里头。
“有什么好?!”蓝满脸嫌恶地眯起眼,“你喜欢给你打包带回去!”
他最受不了冽老自以为是的管东管西,活像女人一样罗唆!
上回火烧实验室他也念!在医院开扁姓陈的混蛋他也叫!他都几岁了!就算坏了事也会自己负责,谁需要他跳出来鸡婆!
许亭芳观察两人间的互动,怯声询问:“你和冽感情不好?”
“不算差,但也说不上好。”他输入密码,进到自己的实验室。
他们的脾气同样冲,碰在一起常没五分钟就会爆发战争,可下次见面却又若无其事。
男生嘛!哪个不是这样打打吵吵又和好。
“这样啊。”许亭芳颔首,从他的话里听出端倪。
蓝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应该挺喜欢冽的吧。
“真没想到医院里有这种地方。”许亭芳的注意力马上被大堆仪器吸引。她东摸西碰,跑来跑去,好不忙碌。
入院工作三个月,她从不知院区内有这栋灰白建筑物。
它被树丛包在最里头,沿路还有不少警卫巡逻戒护,戒备森严,像极军事重地。
“蓝,你就在这工作?”小蜜蜂嗡嗡嗡飞累了,回到专属于她的怀抱停靠。“嗯。”
“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许亭芳嘟起红艳小嘴,有些自责和失落。“认识你不短的时间,对你的了解却只有……”她眯细眼,伸出右手比出一点点的距离。“只有这么一丁点。这样要完全弄懂你要花好久的时间。”
“这件事不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我。”
听出他话里的含意,她有些坐立不安,嘴上却仍强辩着,“不然什么才是急事?”
“喂饱我。”蓝的俊脸邪笑。
“又……可是早上起床你才……”她大惊失色。才不到两小时他又想……
“一天吃三餐算正常,再加两顿消夜也不为过。”
“这样行吗?”她呆愣地问。加起来五次耶!会不会多了点?
蓝挑起眉头,“你对我没信心?”
“不……不是啦!”
“不多说,试了就知道我行不行。”嘿嘿嘿。
大手穿过布料,直接覆上柔嫩起伏。
“蓝,这边是实验室……”
“我知道。”他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
“现在白天……”哇,她的衣服!
“这样才好。”阳光投射进屋里,照在她身上更增美味。
“会有人来啦!”
“你觉得会有?”他总算是暂时停手。
“呃……不会。”谁会知道这里,还能通过警卫,还有同时拥有进出大门的磁卡和蓝的实验室密码?
他将许亭芳的双手分定两侧,不怀好意地笑道:“认命吧。”
“你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把她脱光了?
“今天让我来试试一次吃个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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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她回日本?”三人异口同声。“考虑清楚了?”白浩伟蹙眉。一旦到日本就没有转圜余地。
“你确定?”冽瞪眼。这事非同小可,不能草率定案。
“亭芳,蓝有跟你说明情况吗?”还是静凌聪明,知道问蓝没用,直接问许亭芳比较快。
“咦?不就是到日本玩?”签证很难办吗?他们怎么神色凝重?
静凌抿唇起身,慢条斯理地说:“你先跟亭芳把话说清楚,再来找我商量。”这可不是他说了就算。
组织架构庞大,规矩必也苛刻,位于日本的合夜总部控管甚严,非我族类一律不准人内。
法律不外乎人情,他们“七曜”当然也不例外。自上任后便与一同出生人死的“FRO—ZEN”达成共识:有朝一日遇见携手共度人生的伴侣,得以选择在组织监控下隐瞒身分过活,抑或是在上级允许下,将人生伴侣带入总部共同生活——前提是必须斩断过去。
曾有两人提出要求,让婚配对象进入总部,两椿都是悲剧收场。
他们无法适应,冒险连夜离开。结局?当然是死在他们“七曜”手中。
事关许亭芳的性命与未来,蓝竟没细说,就想把她骗到日本?!这样的行径她无法苟同。
“她要和我去日本。”蓝说得斩钉截铁。
“废话少说,懦夫。没按我的程序做事,就少开尊口。”静凌冷然应对,在蓝错愕的目光中离开。
“她吃错药啦?”讲话这么街!
“由她去吧。”白浩伟拍拍他的肩,没说出她心情低落的原因。
前几日她受了不小打击,亲手栽培的手下竟在任务中叛变,选择和爱人共赴黄泉。她需要时间沉淀情绪。
“奉劝你还是乖乖照她的话做。她不答应,我们也没办法。”冽姿态慵懒的尾随白浩伟之后晃向门外。
静凌是“七曜”副头头,职权高过他们,她说不,他们也没辙。
许亭芳一脸莫名,完全状况外。
今天大家走得真匆忙,不到三十秒,圆桌旁只剩她和蓝两人。
她把多出来的杯子拿到水槽冲洗,再回到客厅。
蓝将身体埋在真皮沙发里,脸色凝重的想着事情。她也不打扰他,抓起抱枕,静静地坐在一旁陪他。
“亭芳,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吗?我说过会让你了解我。”他两手分别置于腿上,身体微向前倾,两眼看着远方的某一点。
“记得,当然记得。”她掩不住欣喜。她一直在等待的交心时刻来临了。
“我从小就在日本成长。我想带你去看那个培育我的地方……”碍于规定,在许亭芳确定进入那个地方之前,他无法详细说明。
许亭芳开心的猛点头,心里盘算办理护照和签证需要多久时间。
“听我说,接触过我的世界,你就不能再回归平常生活。”蓝转头凝视着她,神色沉郁。
看她因诧异而微启朱唇,他心里无法自抑的涌出害怕。
静凌将他看透。他不敢问!他怕许亭芳放不下台湾的生活,怕她不和他到日本。
但她有权了解……
他深吸口气,继续说道:“你必须放弃台湾的工作待在日本,在那里你什么都没有,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没有朋友,一切得重新开始。这样你……仍愿意跟我走吗?”
每说一句话,他的信心就减一分。
一鼓作气将话明说,他屏息等待答覆。
难熬!度秒如年!他紧张到手心狂冒汗。
等待的期间,他只听得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什么都没有……”红润唇办吐气如兰,紧接着绽放笑靥。“但那里有你啊。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若问世上谁最在乎、最关心她,答案非蓝莫属,他对她的好无庸置疑。
过去的她生活无欲无求,只希望避开可畏人言和纷争。直到遇见他,她才惊觉往昔的日子多么贫乏无味。是蓝给她勇气和爱情,也给她新的生活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