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翎有些吃惊,这是宣字头一次跟她提到“结婚”两个字,她原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想结婚的。
“相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怜惜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是小叶,更不是那个该死的吉米,我只是为你神魂颠倒的唐宣宇。除非你不再爱我了,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背叛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沐翎凝视他的双眼良久,然后才缓缓抬起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如果你对不起我……”她嫣然一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油炸,再补个蚂蚁窝缝回去!”她笑里藏刀的恐吓。
光是想像,就让宜宇浑身直发痒。
“你这女人的报复手段还真可怕!”他抿唇一笑,“不过,这辈子你想挖我的心是没机会了,我只会疼你,不会对不起你,因为我太爱太爱你了——”
“对不起,要量体——”
巡房的小护士正要进房做例行性的测量,却撞见挤在病床上的宣宇正要亲吻沐翎的香唇,当场羞红了脸,愣在当场。
“不论是体温或脉搏,我想你现在量都不会准吧?”宣宇朝小护土一笑,“麻烦你一个小时后再来,谢谢!”
“呃……好。”小护士羞红着脸退出去。
门才刚关上,宜宇的胸口就挨了一记拳头。
“你干嘛叫人家一个小时后再来?”沐翎一脸羞窘,“谁叫你爬上床的?那个护士一定误会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管她误会了什么,我现在只想抱着你,不让任何人打扰。你安心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但是,我想去看沅——”
“你先好好休息再说。”他霸气地将她搂进怀里,就是不让她下床。
“真是拿你没辙……”
沐翎放弃想下床去找沅沅的念头,柔顺地倚在他怀中。既然沅沅已经脱离险境,小叶也被她狠狠的修理了—顿,就让气力用尽的她在这温暖的怀里放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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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半年过去了。
就在宣宇几乎忘记他和程凯的赌约时,程凯却主动联络他。
坐在宣宇租的高级公寓的客厅里,看着他的手搭在沐翎的腰上超过三秒钟,竟然还没被过肩捧,程凯心里就有数了。
“沐翎,程凯是我的大学同学,你在Pub里摔伤人的那天,就是他带我去那儿喝酒,才不幸被你电到的。程凯,这个暴力女就是我的女朋友,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你要是招惹到她,我可不插手救人喔!”
“干嘛这么介绍我?’沐翎娇嗔地抗议,“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敢!”他笑着搂紧女友的纤腰,“就是太满意了才会这样介绍你,以免这小子跟我抢你啊!”
“神经!”
沐翎将他的手扳离自己的腰,却反被他用双手抱住。
“生气了?”
“没有啦!”她臊红了脸,低声说:“放手啦!我只是要去倒饮料请客人喝而已,你别老是在别人面前抱我好不好?很丢脸的!”她就是不习惯他的洋式作风。
“反正你是我女朋友,抱抱有什么关系?”说归说,宣宇了解沐翎不习惯和他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太过亲密,最后还是放开她,免得真的惹她生气。
沐翎起身离开沙发,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过来,这宛如贤慧的家庭主妇的举止让程凯看傻了眼。
“很抱歉,我跟朋友有约,所以现在必须出门了。”她微笑的向程凯解释。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什么事,只是刚好经过,就想来找宣宇聊聊。”程凯也客气的回应。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程凯一直目送沐翎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听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后,才敢说出自己的惊讶。
“真有你的!”他拍了宣宇的肩膀一下,“你真的追上卫沐翎啦!”
宣宇笑着,多少有点得意。
“当然,你刚刚有听见她否认是我的女朋友吗?”
“没有。”程凯一股佩服,“算你厉害,竟然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把冰山美人变成温柔的女人。”
“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不过已经花了我毕生的功力了。”宣宇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追她的辛苦,“如果要选全世界最难追的女人,沐翎一定排前十名。”
“再难追也被你迫到啦!”程凯故作一脸怅然,“看来我真的是太低估你了,竟然跟你赌一年,早知道当初就赌三个月,就不会输给你一扇湘绣屏风了。”
“那扇屏风一定价值不凡吧?”另一个声音响起。
闻言,宜宇和程凯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下雨而回来拿伞的沐翎,这时才现身在玄关,但他们所说的话她已经全听见了。
她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胸口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疼到她几乎无法呼吸,脸色宛如白蜡般苍白。
“沐翎,其实我——”
“不准过来!”她厉声喝止他,双瞳漾起水雾。“唐宣宇,算你厉害,亏我还相信你是爱我的,没想到这只是个赌注,算我傻……算我傻!”
“沐翎!”宣宇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立刻追上夺门而出的她。“赌注的事我早就忘了,我是真的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
他一路嚷到了电梯口,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内,沐翎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庞。
“该死!”
他捶了电梯门一拳,立刻转身从楼梯一路往下奔是一楼,也不管自己赤着脚,一看电梯门已开,便直接冲到大马路上,却已不见沐翎的踪影。
“完了……”
他站在雨中呆若木鸡,只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第十章
事后,第—天去卫家。宣宇带着浮肿的右颊沮丧的回家。
第二天去卫家,宣宇带着瘀青的左颊狼狈的回家。
挨打他是无怨无尤,可惜揍他的不是沐翎,而是她爸,结果他还是没能见她一面。
第三天,他敲门,没人应,在门外罚站一整天,也不见半个人进出。
第四天,他左手拎着睡袋,右手拎着急救箱,睡在卫家门口,准备长期抗战。
第五天,他一睡醒就看见卫铁心身穿睡衣,瞪着铜铃大眼看他。
“伯父早!”他立刻钻出睡袋立正站好。
卫铁心用卷成筒状的报纸打了他的脑袋一下。
“拿着东西跟我进来!”
“是!”
宣宇愣了几秒钟,才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他立刻拿起睡袋、拎了急救箱跟着进屋。
“不用看了!”卫铁心直接对正在探头探脑找沐翎的宜宇说:“沐翎不在家。”
宣宇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她出门了吗?”
“她两天前就飞去纽约了。”
“纽约?”宣宇大吃一惊,“那怎么可以!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万一她想不开,从帝国大厦跳下去,那我——”
“啪!”地一声,他的脑袋又挨了一记报纸棍。
“你少给我乌鸦嘴!”卫铁心将他按坐在沙发上,“她在她干哥哥那里,暂时不会有事,倒是你,麻烦可大了!”
卫铁心拿出一把枪,坐下沙发后,率性地搁在大腿旁。
“我警告过你,玩弄我女儿的下场很惨的……”他向后躺靠着沙发,双手展开挂在椅背上。“你很有种喔!竟然敢惹我女儿伤心,哭到昏倒,看来你真的很想试试当枪靶的滋味喔!”
听见沐翎哭到昏倒,宣宇的心像刀割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