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尔看向费里安默许的神色,又道:“我认为尤利西斯最主要应该是想得知雷茵真女的力量有何神妙之处,所以才派遣使者前来,以祝贺为名,实则为探真女面目。”
“撒尔大人所言甚是。”普诺上前附和。
费里安迳自露出淡笑,不发一言。
厶 厶 厶
云湘醒来,只觉得全身虚软、头痛欲裂。
“真女,你醒了,太好了!”莉铆开心地大叫。
她勉强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莉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喝下莉儿端来的热饮,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真女,现在都快到晚餐时间了。”
是吗?她才睡了一会儿,怎么就浑身痛,饥肠辘辘?
“在你昏睡的两天里,御医和长老来了好几趟、担心得不得了……”
“两天……”云湘瞠大眼。
莉儿搀扶她下床梳妆打扮,一边回话,“是啊,真女从被王从圣湖抱回来后,足足昏睡了两天呢!”
“他……抱我回来?”云湘听闻,粉颊不村绯红。
“是呀!”
“他……可曾在我昏睡的两天里来看过我?”她略显羞窘地问。
莉儿梳着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下,才道:“没有,可是王有派御医过来看视。”
云湘在心底对自己叹气。她在期待什么呢?
那个男人不会关心任何人……何况是她这样一名平凡的女子。恐怕连抱她回来都是情非得已!
因为她是重要的雷茵真女!
她真是三生幸、何其光荣……或许连他最宠爱的侍妾都没这等荣幸哪!
“真女,你……好美呀!”莉儿轻喊着。
美?云湘挑起眉。莉儿的忠心她很清楚,可也没必要为了让她开心而昧着真心说话吧?
她或许只能勉强称得上清秀,但也谈不上美呀。
虽然她一向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可莉儿这么一赞美,她也下意识地往镜子瞧去。
好个天绝色啊!白玉无瑕的娇颜,蛾眉淡扫,双眸灵澈柔婉,鼻挺而小巧,朱唇细致柔嫩……活脱脱是个下凡天女!
她伸手朝镜中人儿探去,又骇然地缩手,再往自个儿脸上、五官、发丝一一探触,这、这天仙人儿竟会是她么?
她再往领口探去……呀!这不是她的身子!她变得比以前……丰满,腰也比以前更显纤细,腿也细致均匀,全身肌肤赛雪胜霜——
她的外表,只有“完美”两字可以形容!
这是怎么回事?
“好美呀……你像仙女一样,教莉儿看傻了眼呢?”莉儿衷心地赞叹着。当王抱着真女回宫时,她着实愣了一会儿才回神——不是说她这主子先前的样子不好看,而是……没想到主子的真实面貌竟是如此绝美,就连本国号称第一美人的艾洛姐小姐都及不上主子的万分之一!
“不,这不是我……”云湘仍是不愿相信——或是她压根不想去面对这项事实。
“啊……真女小心呀!”
可惜莉儿的示惊没能发挥作用,她仍踩了个空,往后倒去。
但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被一堵坚实的肉墙给包围住了,这凝寒、鬼魅般的气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你的欢迎方式真是特别……雷茵。”
他的嘲谑令她徒生无名火,为何每次碰上他就有事?而且可恨的是,有事的人不是可恶的男人,而是她这个被胡乱扣上神圣使命的倒楣女人!
她如避蛇蝎般猛然跳离他的怀抱,气呼呼地面向他指控,“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鬼咒、施了什么可恶的魔法?为何我会变成这副德行?”
她眼角余光瞥见莉儿退了出去,又留下她一人……算了,莉儿在不在都无所谓,反正她向来是非分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恩就忘……
费里安略扬嘴角,“就算是为了高兴自己变得如此绝色,也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吧。”
“高兴个头,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成另外的样子……你快把我变回来。”云湘气得握紧双拳。
只见费里安气定神闲地侧卧在一张翡翠躺椅上,慢条斯理地撩起一绺垂发,“难道……你不高兴自己变美了?”他邪邪地瞟了她的胸一眼,“也……长了些肉吗?”
云湘白皙的脸蛋染上一层绯红,尴尬地别开视线。
“我不要!也非常不高兴!你到底要不要把我变回以前的模样?”
“这就是你原本的面貌,何需再变?且也变不回了。”
云湘大步冲到他面前,伸出青葱玉指戳着他壮硕的胸膛,“你骗人!你们不是有一面鬼镜子,既然能将我变成这模样,也一定能让我变回先前的模样!”
这女人是在挑逗他吗?
他不太高兴仅仅被她的指头轻触,就有些心猿意马。
费里安攫往那“只”罪魁祸首,拢着眉。
“‘显沁玄镜’只有使你回复真女面貌的用途,除此之外与一般镜子无异。更何况你就是‘真女’,又何需变回平凡女子?你本来就是我克罗米亚一族人,若恢复真女身分,也就能同我族人一样,拥有长生这躯。”
他撑起上身朝她挪近,近得云湘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耳际撩绕。
“你属于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也是命里一定得与我费里安结合的女人,我的……雷茵。”
“不,我不——”
云湘想辩驳,却教他堵住了所有的声息。
她知道他的唇舌在侵占她也知道他的气息在掠夺她,可她只能颤抖地任他汲取,并一步一步沉醉在这亲密魔咒里,无能为力。
还不行,不到时候…,…费里安抑制下身传来的一阵骚动,勉强离开那瓣柔嫩、甘美。
云湘有些不舍他唇舌的离去,怨怼地睁开美眸
“呀!”
她……什么时候衣衫半褪地趴卧在他身上?他还一手环住她的纤腰,一手搁在她洁白柔嫩的胸前!
老天,羞死人了!
她急忙扯着衣襟,很快地跳寓他身上。
趁她转过身慌张地整着衣衫,费里安眯眼打量着动人的背影。
男人毕竟是重色、爱色的,不然他怎会在看过无数绝色后仍对眼前这女人心旌摇荡,差点将她占了去。他从不爱女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床伴。他高兴,就让女人多服侍几次;不喜欢,就换个女人侍寝。
若不是为她那张绝美容颜,那副曼妙娇躯,他该不至于这般狂骚动念吧!
他按捺住持续而来的骚动,缓缓起身。
“今晚有一场宴会,你得出席。”他轻抚她那柔软滑溜的黑瀑。
“为什么我得出席?”云湘仍然对他的亲密有些羞赧、有些……不悦!他也这般对待所有的侍妾吗?
他眸中飞快闪过一抹黠亮,冷声道:“你是克罗米亚的‘真女’,闻名而来的远客就是为睹芳容,你忍心教人抱憾而归吗?雷茵。”
又是雷茵!
“我说过了,我不是雷茵,也不想成为雷茵,我是何云湘,台湾人,我要回去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如果……晚宴上能看见你美丽的倩影,或许我会考虑让你见着他们。”
“你愿意让我回去?”云湘兴奋地扯着他的胳臂。
他微愠地挑起右眉,“别再让我听见这话。”
云湘失望地垂下臻首,呐喃地说:“是你自己说要让我见到他们的……”
“我只是说‘或许’可以让你见着。”他眼里闪着诡芒。
“我……我会出席晚宴。”她极不情愿地皱皱鼻了。
“很好。”他很满意地离去。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他们?”云湘急急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