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如刀割。
“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一定受尽了委屈。骆杰真是个大混蛋,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流泪!欣,他究竟签字了没有?”这才是沈韵颐关心的重点。
李欣摇摇头。
“还没签?欣,你是怎么了?难道你还想跟他复合吗?“沈韵颐激动的说:“干脆我帮你把离婚协议书拿给他签好了!”
“不!”
“不?”
李欣突然想起骇杰说的话——
因为你的无知、因为你的幼稚,竞趁我在日本拍戏时将孩子打掉……
为什么骆杰会对她有这样的误解?
她记得当初她因为小产,伤心过度,将一切都交由她姐姐代为处理,难道是……
不!
她不该怀疑姐姐的,可是,骆杰的误解又是从何而来?
就在李欣百思不解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来。
原来是好姨带着热腾腾的鸡汤来裁李欣补身子。
“骆太太,快起热吃吧!”
好姨舀了一碗鸡汤递给她。
“让我来喂她吧!”沈韵颐连忙接过确,然后压低音量问李欣,“她怎么一直叫你骆太太?难道她不知道你已经跟骆杰分居两年了吗?”
李欣只是叹了口气,并不想多做任何解释。
“骆太太,你的身子还很虚,要多补一补。”好姨很热心的叮咛。
“好姨,有件事我想欣不方便说,还是由我来说好了。”沈韵颐再也忍不下去了,以义正辞严的口吻道:“其实,欣已经快跟骆杰离婚了,而且,他们已经分居两年,早已不能算是夫妻,所以,请你称她为李小姐。”
“韵颐!”
李欣没料到沈韵颐会用这么没礼貌的语气对好姨说话,不禁有些惊讶。
“欣,你就别再隐瞒好姨了,反正只要骆杰签了字,你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不是吗?”
“一拍两散?”
好姨笑着注视沈韵顾,“沈小姐,你是骆太太的好朋友吧?所谓‘劝合不劝离’,你应该想办法帮好友挽回婚姻,怎么你反而一副希望他们快点分开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破坏别人的婚姻,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吗?”
“喂!你怎么乱诅咒人啊?”
沈韵颐气得双颊涨红。
“很抱歉,我这个人心里有什么话就会直接说出来。”相较于沈韵颐怒火冲天的样子,好姨显得十分平静。“沈小姐,你火气这么大,附近正好有卖退火的苦茶,我看你去喝一杯吧!”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我看你年纪大才不跟你计较,你怎么——”
“韵顾!”
李欣连忙出声缓和气氛。
“你先出去一下吧!”
“什么?难道连你也要我去喝苦茶?”沈韵颐不服气的嘟着嘴。
“是呀!我正好有事想跟骆太太谈一谈。”好姨一副送客的语气。
“好,我出去!”
沈韵颐撇撇唇角,“欣,你可别让人给欺负了!”她意有所指的说。
好姨冷嗤,“我这把年纪可不懂得怎么欺负人,不过,看人我可厉害了,尤其是那些心机重的人,可逃不出我这双利眼!”
“啐!我要出去了,才懒得理你呢!”沈韵颐有些不自在的走出病房。
沈韵颐离去后,李欣连忙向好姨道歉。
“好姨,我朋友的个性一向直率,你千万别把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我代地向你道歉。”
“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不过,你应该要睁大眼睛瞧瞧,最亲的人往往伤你最深。”
好姨语带双关的说。
最亲的人往往伤你最深……好姨指的是骆杰吗?李欣不解地猜想。
“对了,骆先生要我把这个带来给你。”好姨从皮包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他在哪里?”她问。
“骆先生应该在家吧!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好姨劝她,“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以成为夫妻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你们千万要珍惜,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啊!”
“好姨……”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点我再送东西过来给你吃,我先走了。”
好姨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李欣孤单地面对着白色冰冷的墙,突然想起两年前她小产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流泪到天明。
她打开信封,取出里头的离婚协议书,赫然发现骆杰已在上头签了字!
他真的做出了决定,而这也是她所期盼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她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李欣的泪水一颗颗滴落在离婚协议书上,骆杰的签名因此而晕了开来……
沈韵颐一进病房,便被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李欣给吓坏了。
“欣,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在见到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时顿住。“天哪!骆杰终于签字了,你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联了!”
李欣只觉得启己的心有如千百根针在扎一般,痛得她几乎无法承受。
“欣,你别再哭了,你的泪水让骆杰的签字都晕开了!”沈韵颐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不过,我想这应该还可以用吧!”
不知为何,李欣竟伸手抢回离婚协议书,然后毫不考虑地将它撕成碎片。
“欣,你疯啦?!”
沈韵颐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你怎么把离婚协议书撕掉?难道你不想跟骆杰离婚了吗?”
此时,李欣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之间曾有过的甜蜜时光,和后来他们之间产生的裂痕……
是的,她不想离婚,尤其是在她知道骆杰对她有那样的误解后,她更不希望两人就这么分手。
“我觉得我跟骆杰之间还有许多话没说清楚,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这桩婚姻。”
“你说什么?!”
沈韵顾提高音量,“你怎么可以不跟骆杰离婚?你到底是存何居心?”
“韵颐,我知道你关心我——”
“我才不关心你!”沈韵颐仿佛发了疯似的大叫起来,“我关心的是我自己!”
“韵颐?”李欣被好友狰狞的表情给吓坏了。
沈韵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激动,连忙缓和声调说道:“欣,你知道我们情同姐妹,我不想你再度又到伤害啊!难道你忘记他是怎么待你的吗?”
“我爱他!”李欣冷静的说。
“爱?算了吧!”沈韵颐冷嗤。
“韵颐……你今天好奇怪……”
她疑惑地看着好友。
“我……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
沈韵颐不自在的道。
“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沈韵颐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她……
“我当然是为了你好,你忘了那时骆杰打电话给你,你都不肯接,还是由我替你——”她猛然打住。
“你对杰说了什么?”李欣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是好姐妹,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啰?”沈韵颐的脸色变得惨自.眼神地闪烁不定。
“你究竟对杰说过什么?”李欣再问一次。
“你希望我说什么?”沈韵颐突然狂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拥有骆杰?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而且是我先爱上他的,而你居然跟他结婚,我——”
她的五官扭曲,表情狰狞。
李欣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你告诉杰说我故意拿掉孩子,让他对我产生误解?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伤害我的事?”
“你一个人独占了骆杰,又何尝不是在伤害我?”沈韵颐激愤的大叫,“骆杰是大家的偶像,他是那么的神圣,而你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你怎么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