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模样还真够狼狈。”孟飘云斜睇已经回过神来、唇儿带笑,但水眸里却尽是杀气的漂亮脸蛋。
卓桑娣极力忍住想回嘴的冲动,转身吃力的扶起快四分五裂的小绵羊机车。
忍耐,忍耐……就看在他拿出大把现钞替她赶走轿车车主的份上,别跟他计较太多。
“你还要那辆破铜烂铁?”
喝!他居然说她最心爱的小绵羊机车是破铜烂铁!
“喂,你很过分喔,别以为你替我赶跑人就可以骂我的宝贝机车。”卓桑娣实在隐忍不住。
“唷,你还记得我替你赶走人,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他漾起充满邪气的笑。
“这……非常感谢你出手援助,这样总行了吧?”哼!没听过大思不言谢吗?连句“谢谢”也讨得这么急。
“还有呢?”
“怎么,谢一次还不够?那好,我就再多谢你几次,谢谢,谢谢,谢谢……这下你总该满意吧?”她刻意露出一颗颗雪白却又十分美丽的贝齿,很具威胁性的笑问。
“我接受你十分诚恳的道谢。”他笑了,可略显诡异。
哼,算他识相。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他想请她吃饭吗?咦?这点子不错喔,假如他真的良心发现的话,她绝对会乐于接受,而且她还要狠狠敲他一笔,顺便也把吃不完的好料全给打包带回家。
“原来你比我像想中还要笨很多。”孟飘云不敢领教似的摇摇头。
“我笨?”卓桑娣错愕的张大嘴。
“啊,我差点忘了,依你的经济状况,你应该不是笨,而是故意装作没这回事,对不?”
“我、我的经济状况如何干你屁事!”像是被料中心事,卓桑娣的脸蛋霎时浮现嫣红。
怎么办?他该不会是想向她讨回那笔他付出去的钱吧?哼,即使他有脸向她索讨,她也没钱还他,况且那笔钱可是他自愿付出去的,她又没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他。
更何况,他的口袋里理当有一堆“麦可麦可”,应该不希罕那些零头吧?
“卓桑娣。”
“干、干嘛?”被他这么轻轻一唤,她的寒毛全部竖立起来,而且他的记性也太好了吧!竟把她这位小人物的名字给记得这么牢。
“你以为……”
“以、以为怎样?”拜托,他就不能一次讲完吗?像他这种要说不说的死样子,可比看鬼片还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那辆破铜烂铁还能骑吗?”
出人意料被损贬,卓桑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你……又不是你要骑,你管……”
“你好像只在乎你那辆破机车。”
“你管这么多……呃,废话!我这辆爱车可是陪伴我多年,我当然在乎它了。啧,我知道啦,我的爱车在大少爷您的眼中,恐怕比你那辆法拉利跑车的一个后照镜还不如。”她口气酸溜溜的说。
“不!”
哦,你终于晓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苛……
“别拿你那辆破车来跟我的法拉利相比,就算只是个后照镜,我的爱车恐怕也会受不了而跑去投河自尽。”
厚!听听,他是在说哪门子的鬼话呀!
“那敢情好,你的爱车若跑去跳河,我一定会烧点纸钱给它,祈祷它投胎时千万别……”她说得咬牙切齿,可还是漾起甜美的笑靥。
“很遗憾,它们若是有机会投胎,恐怕也是你那辆先。”他略薄的唇瓣逐渐勾起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
好像每回见着她,都可以让他有意想不到的乐趣,若在以前,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呵,回到台湾后,总算遇到一个新奇的人儿可以供他解解闷了。
只不过,就不知她可以让他玩多久就是。
最好别太快结束掉,否则就太无趣了。
“你……哼!让开,我要牵车子去修理啦!”再继续和他瞎扯下去,她真的会拿刀砍人。
“你那辆破车我会教人处理掉,现在,你先跟我上医院去。”既然已经将她定了位,他便不允许她有任何损伤。
“去医院干嘛?”她警戒的问。
“你想,去医院还能干嘛?”他微晒,仿佛在耻笑她。
然,就在她的怒气即将爆发前,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竟有一大片瘀青及擦伤,难怪她一直觉得哪里在痛,原来是……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只是点皮肉伤,回家擦个药就行,根本不用上医院。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跟上!”已迈出步伐的孟飘云一顿,回眸睨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她。
“可是我的……我的小绵羊……”
“我不是说了会教人来处理。”啧,就算丢在这儿,恐怕也没人会来捡。
“但是……”她当然晓得他不会乘机偷走她的小绵羊,可是……
“你的意见还真多。”他挑挑眉,不经意显露出的不耐瞬间转化成一股诡异的邪气,教卓桑娣的心大大地震了一下。
“我、我先说好喔,我可没带钱。”她有些难堪的迸出话来。
其实她可以拒绝他的,但不知怎地,她居然说不出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你”个老半天,最后,卓桑娣还是乖乖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
好呀!既然他想当冤大头,她何乐而不为?反正她已经事先声明过她口袋里没半毛钱,假设他想跟她算帐,那她就只有一句话送他——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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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诡异耶。
他作啥要对她这么好?
先是帮她解决车祸纠纷,又热心的带她前往医院上药,他们的交情真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等等……孟先生,你开错方向了,我上班的地点是右转直走才对。”才一步出医院,孟飘云就叫卓桑娣坐上他的车。
不疑有他的卓桑娣原以为他是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可看他开着开着,她却发现愈来愈不对劲。
孟飘云没说话。
“孟先生,我很感激你替我付医药费,但我已经牺牲了我宝贵的上午时间,我可不想连后半天的薪水都领不到,这样你听懂吗?”她特别加强语气,好让他听清楚她说的话。
孟飘云斜瞟她一眼,还是没出声。
“喂!孟少爷、盂老大、孟主子,请您大发慈悲,稍稍转个弯行不行?我晓得你现在很不爽,但这也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能怪我花你这么多钱。”她终于晓得他在使什么性子。有些富贵人家在表面上总是装得一派大方,可私底下却是抠门得要命,也许姓孟的正是这类的人。
“你很缺钱?”
他大少爷终于肯开尊口了。“是呀!缺得很。”她大方承认。
“你不是已经很‘认真’在工作?”看得出她为了自己的“钱途”可是会拼到连小命都可以不要。
“是没错,可没办法,我还是嫌钱赚得不够。”她耸耸肩,不经意勾起一抹美丽的桀笑。
孟飘云眸光一闪,“不够?你的目标定位在哪儿?”他是不晓得像她这样四处打工能赚多少,不过,假如她把标准定得太高,只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达成目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孟先生?”即使他帮了她一点小忙,可她也没忘记过他曾经对她干下的好事。
“也对,不过你好像忘了……”
“其实我的目标随时都在变,就好比说,当我存足五十万元时,就会联想到要是能存到一百万元那该有多好。当然罗,一百万元在你眼里恐怕跟张百元钞票没啥两样,但对我而言,却足够买下一间像样点的房子,然后……”呃,她干嘛跟他讲这么多私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