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要找谁?”何净幽有礼的询问。
妇人看了她一眼,便自顾地走进屋子,环顾屋子四周后才看向何净幽,从头到尾地打量着她。
“你叫何净幽?”妇人终于开口了。
何净幽点点头,心中有着讶异及疑惑,她知道她?“请问你是?”
“我是傅彻的母亲。”
原来王丽云在离开傅彻的办公室后,马上就找人调查傅彻最近的生活状况,一查之下她才知道儿子竟然替个酒家女赎身,而且还同居!
这样的消息让她开始紧张了,她纪不容许自己的儿子跟个来路不明、身分低贱的女人来往,坏了她努力得来的一切,所以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女人离开傅彻。
“伯母你好,请坐。”何净幽完全没料到会见到傅彻的母亲,不过看到他母亲不甚高兴的表情,她大概猜到她来此的目的了。
“不必了,我话说完就走了。”王丽云用不屑的态度对待她。
“请说。”何净幽坦然地面对。
“我知道你们这种女人要的就是钱,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离开傅彻。”王丽云拿出一张支票给何净幽。
何净幽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早有心理准备,傅彻的母亲不会对她客气,但是听到她说的话,何净幽还是受伤了,她勉强扬起嘴角,“谢谢你看得起我,我的确需要钱,可是我欠傅彻的债只有他说还清了才能结束,很抱歉,我恐怕不能照你说的话去做。”
“你是嫌我开的数目不够吗?”
“不是。”何净幽摇摇头。
“既然不是,拿了这张支票你现在马上离开。”王丽云希望尽快解决掉这个女人。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是对她有感情,傅彻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待在身边,刚才她还看见桌上有饭菜,可见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她一定得让这个女人离开傅彻才行。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支票上的数目够她还清欠傅彻的钱了,把钱还了他,她就不再是他的所有物了,可是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会走?”王丽云失去耐性了,刚才贵妇般的仪态已经不复存在。
“对不起,除非傅彻要我走,否则我不能离开。”何净幽给她也给自己一个答案。是不能还是不愿?何净幽不愿去多想这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待在他身边是害了他?如果他父亲知道他跟一个酒家女同居,他会失去所有的一切,你愿意看到他这样的下场吗?”王丽云又使出她最擅长的苦肉计。
“我……”何净幽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傅彻的声音——
“妈,我不是说过,你的苦肉计只对大妈有用吗?”
“阿……彻,你怎么这么早就离开公司了?”一看到傅彻,王丽云慌了手脚,她知道儿子一定猜到她来的目的,而且一定会很生气。
“不早了,”傅彻看了一下手表,“都六点了,你不用回家伺候老爷吃饭吗?还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他“客气”地邀请母亲。
“喔,时候真的是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王丽云看了一下手表,匆匆地走向门口。
“我送你。”傅彻跟在母亲后面。
“不用了,你们赶快吃饭。”王丽云一刻也不敢停留,虽然傅彻一向听她的话,但是她永远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傅彻还是送母亲到门口,在门关上前她对母亲说道:“妈,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傅天泽对我有意见的话,你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的。”
听出傅彻的暗示,王丽云悻悻然地说:“我知道。”
“你慢走,我不希望在这里再看见你,再见。”说完,傅彻便将大门给关上了。
送走了母亲,傅彻走回到餐桌旁,拿起了被遗忘在桌上的支票,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额后,看向何净幽,“你为什么不收下?这些钱够你还清欠我的债。”他双眼灼然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何净幽回避着他的眼光。
其实在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爱上他了,她知道跟他之间应该只有交易的关系而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牵连,但这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在这些日子里他对她很好,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是他的情妇,但是她不知道傅彻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困扰着她。
“你……想走吗?”傅彻走近她,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距离。
“我没有资格决定任何事情。”
“是吗?”傅彻抬起一边的眉毛询问她,“如果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你会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
深深地看着眼前她深爱的男子,何净幽开口,“我会选择离开。”
听到了她的选择,傅彻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盯着何净幽一会见,转身离开,在离开前丢下一句,“只可惜决定权在我手上。”
看着他的背影,何净幽好想抱住他跟他说,请他不要误会她的意思,她选择离开的原因是为了再次回到他身边,但不是以情妇的角色,而是以一个单纯爱他的女人。
可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害怕她的心会再次受到伤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彻走进房里,关起房门也关起两人之间所有的可能。
第七章
自从傅彻的母亲来过后,何净幽与傅彻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僵持的情况,两人亲密的感觉已不复见,而这样的变化让何净幽很难过,她不知道如何去改善目前的状况,只好默默守在傅彻的身边当个隐形人。
何净幽仍然每天准备好晚餐等他回来,而傅彻也准时每天回家吃饭,但是在餐桌上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交谈。好几次何净幽鼓起勇气想跟他说话,可是一看到他冷漠的脸孔,她退缩了。
所以何净幽花愈来愈多的时间在医院照顾母亲,这一天她在医院忙得忘了时间,回到家时傅彻已经在家等她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晚餐马上就好了。”何净幽快步走到厨房准备做饭。
傅彻在她经过身边时,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
“对不起。”何净幽再次向他道欺,她想他一定是饿了。
“为什么要道歉?”傅彻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回来晚了。”她轻声地说,低头没敢看他。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规定你回家的时间?”傅彻低沉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边,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感受到傅彻的体温,何净幽不自觉地抬头看他,他眼中的温柔松懈了她紧张的心情,“没有,可是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可是你都不理我。”何净幽可怜兮兮地抱怨。
“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虽然是抱怨,不过听在傅彻的耳中倒是令他觉得高兴,因为这代表这几天不是只有他心情不好。
“是你不在乎吧?每天都给我脸色看。”何净幽很想告诉他,她有多么在乎他,可是她说不出口。
“有人说要离开我,你说我的心情会好吗?”因为那天她的回答,连日来傅彻的心情都很低落,因为他很在意她想离开的念头,他已经习惯有她在的日子了。
“这是事实。”何净幽很想说些好听话,让两人的关系不再那么紧绷,但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