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人抱在一块儿,气氛暧昧,随时准备“开战”,里恩的脸都红了。
“呃,主人,英国那边派人过来,正在大厅等着,请您务必过去商谈。”他边说边擦汗,偷瞄软椅上的两人。
嗯,安琪小姐还穿着衣服,扣子也都扣得紧紧的,主人是还没“开动”吗?
“让他们等。”冷漠的回答。
“那人已经等很久了。”里恩的声音很小。
黑杰克低咒一声,托起安琪的小脸,在粉嫩的唇上印下迅速、扎实的一吻。手臂一扬,娇小的身子从他腿上一路滑下来,被拎到软椅上放好。
高大的身躯踏出书房,头也不回地离开,去处理事情了。
被冷落在后头的安琪眯起眼睛,瞪着他宽阔的背部,握紧双拳。
臭男人,先是霸道的强留她,这会儿又把她把下了。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摆布的洋娃娃吗?当他有空时,才拿来玩玩解闷吗?
更让她不悦的是,他明明像个所有者,对她又吻又抱,却还嘴硬的不肯说些甜言蜜语。
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她记忆力好得很,尤其擅长记仇。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逼他开口,承认他好爱、好爱她。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第五章
花瓶凌空而来,打破日光室中的静谧。
娇小人儿仍闭着眼,却能灵巧的闪开,跳离法式软椅,等到站稳了,才慵懒的睁开眼,刚好看见花瓶摔得粉身碎骨。
真的没想到,在日光室里睡个午觉,都会有人打扰。
蕾丝站在几公尺外,单枪匹马的前来找麻烦,双手插着腰。见偷袭不成,她横眉竖眼,恨得牙痒痒的。看不出来,这弱不禁风的东方女人,反应还挺快的!
“我睡觉时最讨厌被打扰。”安琪娇佣的伸懒腰,意犹未尽地打着呵欠,还一脸困倦的模样吗?吵得——
瞄见噪音来源,娇小的身躯倏地后翻,“咚”的一声,跳回软椅后方,慵懒的气质一扫而空。
呃,不对,她错怪蕾丝了!
在傻笑的时候,两头獒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张着血盆大口,对她汪汪地吠个不停。
两条极大的獒犬,对着她龇牙咧嘴,尖锐的爪子又抓又扒,身子立起来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它们扑上来的时候,地面都为之震动,力量大得惊人。
“你没见过它们吧?这是黑杰克养在外头的獒犬,名贵而且聪明,闯入的陌生人,都会被活活咬死。”蕾丝老早躲到日光室旁的书房里,隔着强化玻璃冷笑,将门牢牢锁上。
冒着生命危险,特地把狗诱来,跟安琪锁在一块儿,就是想借“狗”杀人!
安琪盯着那两条獒犬,杏眼睁大,柳眉一扬。
“请问,你是想让狗陪我散步?”
“我是要你拿那身细皮嫩肉去喂它们。”蕾丝冷笑不减,端起红茶就口,等着欣赏美女被獒犬撕裂的模样。
两头獒犬瞪着安琪,不怀好意地逼近,肩膀抖动,露出森白的了牙。
唔,看来,这对狗兄弟不大欢迎她。
里恩正巧走到日光室前,伸手一扭门把,发现门被从内反锁。“安琪小姐,请开门。”他端着红茶点心,等着伺候安琪喝下午茶。
门没开,里头倒是传来呼救声。
“里恩,救我!这里头有狗。”安琪的声音透过厚门扉传来,有些模糊。
狗?那两头獒犬?
哐啷一声,手中托盘掉在地上,里恩脸色死灰。
老天!那两头可是正宗的西藏獒犬,是犬类之中体型最大、也是最凶恶的一种。两头狗只认得主人,凶起来可怕极了,连他都咬。
“小姐!安琪小姐!”他急得跳脚,不断捶门。
呜呜,惨了,要是再不赶进去救人,安琪小姐就要变成“宝路”啦!
没人来开门,狗叫声持续传出。
里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的想了想,对着大门吼叫道:“小姐,你别怕,再撑一下,我找人来救你。”
咚咚咚,脚步声远去,急着去搬救兵了。
“等着替她收尸吧!”蕾丝隔着门冷笑,悠闲的喝着红茶。她就算当不成黑杰克的妻子,也不许别的女人来抢她情妇的宝座。
碧眼瞧见日光室里,一人两犬消失踪影,屏风晃动得很厉害。安琪似乎以为,躲到屏风后面就安全了,两只獒犬却凑进去跟她作伴。
蕾丝没胆子去看,她才不想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省得等会儿反胃。
屏风那里,传来飒飒的呼啸声,还有狗儿更激烈的吠叫,各种怪异的声音,一股脑儿地传出来,似乎热闹得很。
奇怪,就是没听见安琪的惨叫。那女人是吓呆了,还是已经被咬断喉咙,
过了五分钟左右,就连獒犬也不叫了。
“开动了吗?敢跟我抢男人?哼,也不打听清楚,我是什么人。跟我争东西,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蕾丝露出恶毒的微笑,幻想花容月貌的情敌,在恶犬白森森的牙齿下,被咬得支离破碎——
“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屏风被撞开。两头獒犬力道强猛,再接再厉地扑往强化玻璃。
又是一声巨响,两头獒犬不怕痛的撞着强化玻璃,像是背后有魔鬼操纵。强劲的力道惊人,坚固的强化玻璃,出现了些许裂缝,紧接着又是几下撞击——
哗啦!
整面玻璃墙碎裂,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獒犬跳进书房,甩开身上的玻璃碎片,发出低低的呜叫声,唇肉上翻,对着蕾丝露出獠牙,作势就准备扑过来。
“啊!怎么回事?”蕾丝吓得跌在地上,红茶淋得一身都是,脸色惨白。
银光一闪,某种物体轻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獒犬顿时敛起杀气,乖乖地趴下。
窈窕的身影从日光室内踏出,杏眼中迸出深沉眸光,柔软的四肢伸展,每个动作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
蕾丝呆滞的瞪大眼睛,根本认不出这女人是谁。
这明明就是那个早该被咬死的小女人,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安琪优雅的走来,发间的镂纹长簪,改为握在手上,黑发像瀑布一般披下肩头。慵懒跟清纯无辜都消失无踪,她杏眼上扬,看来慧黠精锐,显然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镂纹长簪尾端的银质流苏甩开,化为一片银浪,赫然是精细的银鞭。
獒犬伏低肩膀,呜呜叫着,诚惶诚恐,只差没有翻肚表现忠诚,显然已经尝过安琪的厉害,在屏风后头,被银鞭“照顾”得很彻底。
不会吧,这女人以前莫非是训兽师?
蕾丝瑟瑟发抖,本能的想落跑,但是翻身爬没半公尺,身后就一紧。
“呜呜,不要——不要咬我的衣服——”她抖得说不出话,拼命想从狗嘴里抢回衣服。
她也察觉不对劲,急着想逃,不敢跟安琪共处一室。
西藏獒犬张大嘴巴,估量着蕾丝头部的尺寸,考虑嘴巴该张多大。热热的呼吸从喉咙深处,吹了过来。
蕾丝全身“皮皮挫”,畏缩的看着安琪。她好想逃走,甚至开始祈求黑杰克快点出现。
面对黑杰克,可能都比面对高深莫测的安琪安全,温驯都是假象,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才刚刚睡醒,你就急着招待我做运动?”安琪喃喃抱怨着,眼儿眯起。
“你这么热情的款待,我也该礼尚往来,让它们陪你玩玩。”
“不,不用了——我——”蕾丝快哭了,只差没跪下来求饶。
安琪倒是笑容可掬,在桌前优雅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