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不!」随着一声枪响,冷凝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房间里。
门皇们迅速抽出手枪对着房外阎宇堂的手下,但他们只是站着,没有丝毫行动。
过了足足十秒,阎宇堂倒了下来,胸前不断地涌出血来。
「啊!」头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画面,冷凝无法控制自己的尖叫。
「凝,没事,没事的。」沙皇将她搂住,温柔地安慰着。
但冷凝根本无法冷静,倒在她面前的是阎宇堂,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留她一辈子的男人!
而今他中枪了,被沙皇打伤了!
挣开沙皇的怀抱,她奔到阎宇堂面前,轻轻地扶起他,但脸色逐渐转白的他,仿佛连心跳都要停止。
「你们还不快送他去医院!」
几名阎宇堂的手下早站在他身边,听了冷凝的话后,他们竞很有默契地摇头。
「请你先离开,我们会处理。」其中一人说道。
冷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就快要死了,你们竟然还站在这里!」
她的模样教门皇们吃惊不已,冷凝从未如此失控过。
「凝!」悱皇上前想拉起她。
「不,我要确定他没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带了这么多人来吗?为什么没人救他?
「少夫人,请你先走,这是少爷交代的。」
「什么?」她傻掉了,他交代的?「你说清楚。」
「少爷要我们在这里并非想伤害他们,只是要我们确保事情不会外流,同时要你跟他们离开意大利,少爷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
他的承诺?
只要你成为我的人,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阎宇堂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过。
难道说……冷凝拿起他的手枪,打开弹匣--
「没有子弹?」里头是空的,原来他早就计划好,泪水不断地溢出她的眼眶,滴落在阎宇堂的脸上,而后她放声大哭。
「凝,你怎么了?」沙皇搂住她的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不要紧,快,送他去医院!」阎宇堂需要动手术,他就快要死了。
然而那些人还是站着,「我们不能违背少爷的意思。」
那就是要她走了?
不,她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要陪他。
「他就要死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其实沙皇并没有打中他的心脏,冷凝的出现救了阎宇堂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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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宇堂被送到医院推进手术间,冷凝则是以他妻子的身分办理手续。
「凝,你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
他竟然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原来他早就猜到她会赶到那里,早就猜出会碰上门皇;而他,竟然就在她面前这么地倒下。这样的冲击教她怎么也无法平静。
哭红的眼还是不断流下泪水,看得门皇们好不舍得。
对于阎宇堂的用意他们只能沉默,不是当事人又怎能胡乱猜测呢?只是他的弹匣里为何没放子弹?这一点沙皇也猜不透。
「真的吗?」她要亲口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以死来作结束吗?还是他对她已腻了,不愿再见到她,所以故意这么做?无论如何她都要问个明白。
「少夫人,还是请你离开。」送阎宇堂来医院的一名手下仍坚持着,少爷的命令他们定要听从。
「我要见他,谁都不准再叫我走!」
「可是少爷说了……」
「我是他的妻子,留在他身边不对吗?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留下来。」
见她如此坚决,那人只好离去,不过冷凝身旁的门皇们则开始担心。
「凝,你说你要留下来?」那只是个玩笑吧?
她点头。
「好,等确定他没事,我们就走。」
「不,我不走,我要问清楚一件事。」那是他欠她的。
冷凝的回话教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找到她,事情却演变成这个情况。
没多久,医生走了出来,冷凝冲上前询问。
「医生,他要不要紧?」
医生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还要再观察看看。」
医生的话让冷凝几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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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当阎宇堂从加护病房被送出来后,冷凝的心才跟着放下。
只是他还是陷入昏迷中,至今仍没有清醒过来。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要她别太担心。
等了三天,起码已有点起色。
阎宇堂受伤的消息已教他的父母知晓,不过他们没有责备她,只是庆幸儿子能够活下来。
两人也同意冷凝离去,但冷凝再次拒绝:「不,我不离开。」
「为什么?你不是想走吗?」强迫得来的东西本来就不长久,儿子似乎也有了这层体认。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能走。」内心有股声音直要她留下,她知道这是离开的最好机会,可她却怎么也没办法就这样离去。
「那好吧,我们不强迫你。」高典静了然地点点头,并让冷凝单独照顾阎宇堂。看她细心地照料儿子,她心想若是儿子知道了必定十分高兴。
这一晚,冷凝趴在床边睡着,一个微弱的声音惊醒了她。
「你没走?」阎宇堂抚着她的发,沙哑地问。
见到他清醒过来,冷凝则是开心地流泪,「我没走。」
「傻瓜,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会后悔的。」因为他不可能再放她离开,一次已是他的极限。
「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阎宇堂闭上眼,「先给我杯水。」他的口很渴,不容易出声。
冷凝连忙倒了杯温水,扶他饮下。
「我打算给我们一次机会。」
「所以你要我走?」原来她真的那么不重要。
「对」
「因为你不要我了?」她撇过脸问,不想看着他的脸听到回答。
「你以为我这么做很容易吗?」他想确定一件事,一件埋在他心中很久的事。
「那为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没走?」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白白放过,是不是其中另有涵义?
「我不知道。」其实是她不愿多想,三天里,每当那念头一浮现,她马上甩头忘掉。
「那就是我说的机会。」
阎宇堂拉过她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感受她小手的柔软。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意我?是不是已习惯在我身边的日子?是不是你也爱我?」最后一句话他用了最轻柔的音调说出。
「你……」就为了这点,所以他拿生命开玩笑?「你可以问!」
「不,我相信你不会老实告诉我,这样我们都会生活得很痛苦。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确实是在意我、同时你也爱我。」
「我没有!」她辩解着,小手想挣开他的掌握。
「那你为何不走?」他捺着性子问。
「我要知道你没事。」
「手术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没看到你清醒。」说着她都哽咽了。
「我已经醒了。」他温柔地说。
冷凝看着他,最后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胸前哭泣,因为她已找不出理由;但事实的真相已摆在眼前,再多的藉口已没有意义。
「我告诉自己,若是我醒来还能见到你,我打算告诉你我爱你。」而这个希望实现了。
她此时就在他眼前,似乎已守了他三天。
冷凝微微一怔,抬起头,「你爱我?」
「没错,要一个人要到失去理智时,我想那就是爱了。」他以前从没遇过,所以理解得慢。